我的处女作最终被扼杀在摇篮里,很多年以后我常常在想,在这方面我是有贡献的,可以说我是一个先驱者,我提出了一个伟大的课题,为后来的淫民提供了一个方向。
而这个国家的淫民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未来总有一天人们会盖棺定论,研究出为什么女人骑车时一定要穿裙子。
那一天我并不太难过,当一个男人长得不帅又没钱没势,内心就很渴望别人夸你有才气,很显然云哥熟知这个道理,他一句“小牛你是有才气的”就把我忽悠得找不着北。
我当时根本没发现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委婉地枪毙了我的稿子,反而有种人海茫茫终于遇到伯乐的感觉,顿时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动力。
我记得那天我很热血地打包票:“云哥你只管发话,我再去弄一个就是!”
可能是云哥被我的热血打动了,他让我自由发挥,我有一种受重用的感觉,当时的心情是彼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于是努力的发掘新闻。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做记者太简单了,因为这个社会满地都是新闻。我又用了一个星期时间,找到了许多有卖点的东西,比如某街区城管欺辱七旬老太,比如某红灯区小姐当街拉客肆无忌惮,比如某小学教师以假期补课为名大肆收受补课费以及红包……
最终,惜字如金的云哥只说了四个字:“不能报道。”
我很生气:“为什么不能报道?”
云哥更惜字如金了,这次他只说了三个字:“你懂的。”
我很迷茫,那天我跟小马出去喝酒,我问他:“我们这一行到底是干嘛的?”
小马想了很久,回答我:“其实我也想不明白我们是干啥的。”
我问:“这圈子里就没有正儿八经做新闻的人吗?”
小马:“有啊,我们报社每年都有这样的人。”
我问:“这些人在哪里?”
小马:“要么自己辞职了,要么被解雇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做记者太困难了,因为这个社会满地都是新闻,而你却不能报道这些新闻。我感到很困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从事这份职业。我内心有个声音想要声张正义,而声张正义的结果就是丢到这份还算比较有钱途的工作。
其实我想多了,就算我愿意继续干下去,也得先琢磨下报社愿不愿意让我再干下去。因为我当了半个月记者,竟然没有半篇稿子问世,这让我面临着下岗危机。
在这个左右为难的时刻,云哥拯救了我,他让我去做一个艺校生日常生活的专题。
本来是做一个艺校生日常生活的专题,我曲解了云哥的意思,或者说我理解了云哥没说出来的潜台词,做了一个艺校女生日常生活的专题。
看,只多了一个女字,性质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是这个专题,引发了一系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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