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融真不觉得自己多说了啥,回去就看到李可儿忧心忡忡?
“你们家怎么回事?这不就是小事?至于和天塌下来一样。“朱融想到了李恪说的那句话。
“反正你们姓李,就算带了个异邦女子在身边也不会有人说你们通敌叛国。”
这不废话吗?
李恪当然不会反自家的江山,但……
李可儿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和朱融说这事,她只希望李恪被李二训了以后不会记恨到朱融身上。
毕竟自己这些兄弟现在也就这位和朱融亲近。
……
李二回到宫里直接让人把李恪找来了。
人行礼之后愣是没让人起来,是跪了有一盏茶时间等李二把手头的公事处理完才问话的。
“那个叫高月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李二直接就问了,指名道姓的。
李恪正想着自己是哪里犯事了,听到是高月的话就知道了。
他顺嘴问了一句。“是朱融和你说的?”这事他只能赖在朱融身上,语气有点不太好。
李二看他是这种态度直接把手头的奏章扔到李恪脑袋上。“你好好说话,你是不是已经拎不清自己身份了?居然纳了一个那样的女人在身边?”
“我什么身份?“
要是以前,就算做错事被李二训斥,李恪也绝对不会回嘴,只能闷头受着,但这次他确是梗着脖子抬头问的李二。
“我不就是一个皇子?除去这个身份我什么都不是,毕竟抛弃皇子的身份,我在一个能被人提起的身份就是前朝余孽。”
李二……
他真没想到李恪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话。
“你……你胡说什么,谁敢这么说。”他居然没再扔东西,而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
李恪今天是打算把憋在心里的一些话说出来,他还真就回了李二。“难道父皇不是这么想的?哪怕我母妃位份那么高,但作为你们的儿子,就因为母妃是前朝公主,您永远不会委派我重任。”
“说不定当初父皇根本就不希望我这么一个人出生吧?恪?什么意思?恪守本分吗?”
当初李二给李恪起这个名字还真有警示那些前朝的人的意思,但……
这话绝对不应该是李恪对他说的。
“大胆,朕的想法也是你能妄自揣测的?”虽然是真被李恪惹恼,但李二却没有在继续吼人。
儿子大了,到叛逆期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无可厚非。
毕竟当年他也有过质疑他爹的时候。
不过他那时候倒是真对身份地位什么的没想法,只是觉得李渊偏向的太明显。
也就是因为如此,他宁愿出去带兵打仗也不愿意在长安城呆着。
当年李渊对他的叛逆是冷处理,他不想自己的遭遇在出现在李恪身上。
这件事应该已经算是李恪的一个心病了吧?
李二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在皇家的无奈,朕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儿子,可是朕却不敢和你太过亲近。”
“你说的没错,你的身份也有很重要的原因,但当初知道杨妃怀孕的时候,朕还是很高兴的,你是朕的儿子,只要这一个身份就够了。”
“只要你恪守本分,朕保证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和高高在上。”
等李二把这番话略带感慨的说完之后,李恪接了一句。“父皇既然这么说,那我什么我身边只是多了一个女人你就如此生气?”
李二居然被问住了。
他为什么生气?
当李恪控诉完,李二居然也觉得自己这气生的有点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个高丽的女人而且还不是皇室的身份。
李恪作为他的儿子,大唐名正言顺的皇子,想要什么女人不行?
“算了,这件事以后不准发生就好,听朱融说那女人心计很重,你一定要注意。”最后他只能这么嘱托,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个操心儿子的好父亲。
“这点父皇放心,儿臣还是知道分寸的,这个女人只要在我们大唐就翻不起任何浪,而她一旦有回国的想法,儿臣就会直接讲他抹杀,绝对不会让她在对我们大唐造成任何威胁。”
李恪无论是对朱融还是李二都说了这样的话。
李二第一次见这样的李恪,上面的那些话也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从李恪嘴里听到的。
这话听着不太对劲,要是平时他一定会觉得李恪行事有些欠妥当要说教一番,但今天愣是神什么都没说,挥手让人离开。
李恪离开之后,李二一脸郁闷的去找了长孙皇后。
进到长孙皇后那里也没说什么,就是凝着眉头喝茶。
长孙皇后多了解李二啊,知道这又是遇到不顺心的事了,她坐在李二身边给李二拍了拍背随口问道:“是朝堂之上的那些柬臣又给陛下找不痛快了?”
李二摇摇头,他直接让长孙皇后给他拿了酒。
酒当然是朱融给的。
喝着酒,李二叹了一口气开口了。“你说朕的这些儿子怎么就没一个让朕省心的,还不如朱融一个女婿。”
好吧,长孙皇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是哪个儿子又给他添堵了。
”是谁让陛下如此烦心?臣妾把他叫到跟前好好训斥一番为陛下出气?”这话当然只有大唐皇后能说出来。
李二被长孙皇后煞有其事的说这话逗笑了,他一把把长孙皇后拉在身边坐下。
“今天李恪来和朕说了一些话……不对,本来是朕想要教育儿子,结果被儿子好一通数落,你说我们对恪儿是不是真有些苛刻!”
长孙皇后素来是个贤良的。
虽然李二那么多子女她也会厚此薄彼,更加亲近自己生的。
但其实对于其他人也不差,绝对不应该被这么说。
长孙皇后当然要反驳一下。
这话也就从李二嘴里说出来她不能生气,但凡要是个别人……
“恪儿是觉得我和陛下苛待他了嘛?”长孙皇后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情绪,李二自然是听出来了。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把刚才李恪和他说的话转述给长孙皇后听。
长孙皇后听完以后也是愣了一下。
李恪说的好像也没错?
不过李恪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会不会以后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