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假扮王爷出门了!看着别说还挺像。
林如月心想这闹得是哪一出,懿王不是一家之主吗?怎么搞得这样鬼鬼祟祟。
她扬声叫来张妈妈。
张妈妈经过昨晚之事,仿佛变了一个人。她露出职业微笑,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林侧妃,您有何事,请尽管吩咐。”
“将我的衣服取来,顺便叫莲花进来服侍我梳洗。”林如月盯着张妈妈的头顶说道。
这回张妈妈答应很快,一会儿功夫,莲花带着几套崭新的衣服进门了。
林如月笑着点点头,选了一件玫红色滚白边的长裙穿上,呵,还挺合身。
莲花小心地给她将头上的裹布取下,太医昨天说过,今日可以不用再包了。
“呀,大小姐,您的伤口可都好了,连过敏发肿出血的地方也平复了。”莲花惊喜地说,“太好了,您这是不会毁容了,再养几天,保准就和原来一样了。”
没想到好得那么快,林如月心想,看来懿王说得话有七、八分真。
那杯热茶虽然烫但是可能放了些东西,反而有消炎作用。
虽然她嘴犟,说自己毁不毁容也无所谓,但到底也是挺担心的。听莲花这一说,她放下心来。
借着这模模糊糊的铜镜,她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够大够胖。脸上还有一条条的红色,这应该是新长出来肉的缘故。
她在镜中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发现这面容有几分熟悉,再一琢磨,这不就是胖版自己吗?
啊,怪不得自己会穿越到这个身子上,她会不会就是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我。
林如月惊住了,她想那位原主也许是穿到她的世界里去了,那样也好,爸妈应该不会太难过。
她闷闷坐了一会儿,心里想着既然已经回不去了,就尽可能过好每一天。
她让莲花将早餐送过来,她想着懿王这还病歪歪在里头藏着,总要想方设法给他吃点东西。
万一他在她院子里挂了,她不得有杀身之祸。
莲花和另一个小丫鬟拎着食盒进来,将吃食放在桌上。
林如月瞧了瞧,有白粥,包子,鸡蛋,馒头,品种还挺多,数量也够。
她挥挥手让她们出去,然后锁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衣架边。
这花梨挂衣架子有一人多高,做成橱柜状,边上雕着牡丹芍药之类的富贵花。
林如月用手推了推,衣架子纹丝不动。
好家伙,这么沉,要是今天自己拖不开这个架子,那懿王可得饿一天。
要是那个假冒王爷不回来,那懿王不得饿死。
林如月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
她想着先吃饱了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
她三下五除二先喝了两碗白粥,吃了两个包子,胃里终于踏实了。
她将剩下的吃食用懿王床上那条多余的被子包好,以便保温。
她转了转,将衣架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把每一朵花,每一天木缝隙都摸了摸,实在瞧不出有什么机关。
她靠在架子前想了想,突然想起衣架后面的木框子应该是可以活动的。
她拉住左右两边的木栏使劲往上一抬,木板突然往上升起。
林如月心头大喜,果见后头的墙上露出一道暗门。
她从衣架子后面的空档小心地爬进门,心里骂着那个黑衣人真是不靠谱,什么都不说就走人了,真是害人啊!
她摸着进去,里面黑漆麻黑的,等她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她才发现对面有一张床。
她一边往前摸一边轻声呼唤:“王爷,王爷。”
却没有听到回应,她心里有些担心他莫不是昏迷了。
她走到床边俯身一看,哪有什么人,她一脸懵逼。
这是搞什么,她又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件暗室也没有夹道。
那懿王去哪里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从原路返回,把衣架恢复原状。
林如月取出包在被子里给懿王留的早餐,又一口气吃了两个鸡蛋。
这都什么事,忽悠人吗?不管了,她打开门走出房间。
早晨的空气很新鲜,她深呼吸了两下,伸了个懒腰。
早有小丫头见她出门,过来低低叫了一声:“林侧妃,您这是要去哪?”
“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吧。”林如月见这小丫头十一、二岁的年龄,长得眉清目秀,不禁新生好感,“你叫什么名字?”
“林侧妃,我叫小红。”小丫头子仰起脸脆生生答道。
“好,小红,你扶我在院子里走走。”林如月点点头。
两个人在四周逛了逛。
林如月见这院子门口写着“竹青”两个字,原来是叫竹青园,怪不得旁边都种着一排排竹子。
“今天什么日子了?”林如月不动声色地问道。
“回林侧妃,今日三月初一。”小红伶俐地答道。
这是快到上巳节了,林如月可看过好多小说,知道三月初三是上巳节,这个节日很多地方都很重视。
她也不知道这个什么国家有没有这个节。
“哦,那过两天你们要忙了?”林如月随口问。
“林侧妃,可不,过两天上巳节,我们府里也要去踏青,我们要帮着厨娘做好多小食呢。听说这次踏春太子也会去呢,往年可没见他去。”小红微微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
林如月点点头,知道了这里也是要过上巳节的。
“林侧妃,王爷一定会带您一起去的,至于梅侧妃,王爷去年也没带她去。”说完,她仰起脸望着林如月。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林如月不答话,她扶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搭着小红的手回了房间。
这里的人都鬼鬼祟祟的,一个都不能相信,就连这个小丫头子刚才话里话外,分明想引起自己和梅若雪争风吃醋。她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回到房间又开始琢磨懿王这到底去了哪。她不信他会无缘无故凭空消失。
她又试了一次,进入暗室重新探查了一遍。
这一次她还趴在地上认真敲打了地砖,想查找下有没有暗道。但是看了好久,还是没有看出所以然。
她坐回自己的矮榻。
对了,今天早上,她扒拉懿王的时候,只瞧了他的脸色,还有摸了摸他的额头,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能自己醒过来说话,还能吹哨召唤黑衣人,这就说明他病得也不是太严重。
明明前一天,他精神抖擞,睡得也早,怎么突然会这样?
还有那个黑衣人,他从天而降时,她因为惊诧一直盯着他瞧,他那会穿的是一双黑色布鞋。
可是,他假扮懿王出门时,穿着的明明是一双青灰色绣福字的方头绸布鞋。
更奇怪的是自己却没有看到他换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