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迎面走来,气氛竟变得有些紧张,他这是要做什么?
那来势汹汹的架势是要对我做什么吗?
紧张到纪蕊嘉都挤出了双下巴……结果,那大哥居然什么都没做。
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但那么大的空间,你为何偏要从我身边过?还撞我!
殷泽挎着一个极大的斜挎包,里面是他的篮球服之类的物品,包比较大,但里面都是软软的物件,殷泽一定是先确认不会弄疼纪蕊嘉才去撞的,但他却忘记了纪蕊嘉现在的体重,那薄得跟张纸似的小身板,那一刮还不差点就被带倒了……
说你不是故意的,在场的谁信啊!
哼,殷泽也不屑于不承认,他非但想让纪蕊嘉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他还想叫纪蕊嘉报复呢!最好是叫住他,然后吵起来,吵着吵着就质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
你——纪蕊嘉指着殷泽,那个背影连理都没理她,就横横地往前走,纪蕊嘉也有种不知道是哪对不起他,但就是感到抱歉的心情,把手指屈了回去。
就这样殷泽直到拐出校门口,也没等到纪蕊嘉叫他,确定身无一人的他才敢露出真面孔:哼,纪蕊嘉你真行!
本以为出了这事,殷泽不再会来学习小组了,没想到姗姗来迟的他竟然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教她学习,只不过肉眼可见的严厉了些,“干什么呢,用点心!”
啊?我怎么就不专心了?
你这个行为的专业术语叫,利用职务之便泄私人之愤。
忍忍忍,人前给他点面子。
在纪蕊嘉的忍耐下一切顺利,顺利挨到下课铃声响,殷泽立刻闭麦,摔摔打打地收拾完书包竟离开了,整个过程没给纪蕊嘉一句说话的机会,她当然知道殷泽为什么生气了,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对他示好。
总不能给他留假希望吧。
但二人现在算是同一战壕的兄弟,难道要纪蕊嘉说出什么即便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的茶言茶语?
这不符合她原先的人设啊!
她当初失恋可是九头牛也拉不住地告别了渣前任,现在难道要她为殷泽低头?
不!
她心里也有个结,她也很想知道殷泽为什么要娶纪蕊晴。于是她也并不甘地追了出去,虽腿不及殷泽的长,但她倒腾得快啊,一顿小跑呼哧拉哈地拦住了殷泽,“有事说话,别带个人情绪!”
殷泽心想,我带个人情绪怎么了?怎么这个空间还不允许带个人情绪了?
越想越激动,最后竟激动地把书包摔在了地上!
嘶——真是皮痒了啊!
只听纪蕊嘉虎吼一声“喂”,整个喧闹的走廊都安静了,看客们不是怕了,而是纷纷想从哪个口袋里掏出点瓜子,甚至从同伴的口袋里掏出来点,吃瓜。
但家丑怎能外扬,纪蕊嘉一手抓起殷泽的书包,一把抓紧殷泽的肩膀,殷泽就以这个造型,被她拖去了操场。
“你可真是悍妻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野蛮!”
“我以前温柔啊,你不还是要跟我离婚!”
“你……!”殷泽无词挠头,“这件事你还要说多久?”
“说到我见不到你为止!”
“行行行行。”殷泽战略性回应。
纪蕊嘉追上继续上一个话题,“还有,你有话直说不会吗?怎么也玩起了欲拒还迎这套?”
殷泽也不甘示弱,“对你直接,你跟所有人都说不喜欢我,弄得我像个倒贴的似的,哼,我还就告诉你了,想摆脱我没门,我再次声明,我追你,还就追定了!”
“追谁?纪蕊嘉还是纪蕊晴?你弄清楚了吗?”
拿这话噎殷泽,殷泽属实也有点意外,他不是没弄清,而是他忘记了自己的酒后失言,怎么这个事还被她知道了。
算了,不说了,直接行动吧!
殷泽步步逼近,他想很帅气地扶住纪蕊嘉的头,然后微低亲吻她的唇,这样算不算告诉她自己弄清了!可就在马上、差一步的时候——该死!
为什么总是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出岔子!
一道强劲儿的光照了过来,二人眯眼细瞧,全部打个冷颤——李全斩!
殷泽:李全斩,你听我狡辩……
但那张冷酷的脸丝毫不为所动,僵硬地如同一架机器,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你们现在有权保持沉默,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二人一激灵。
殷泽试探:“如果我说我们在讨论学习,你信吗?”
李全没说话,而是把手电筒照向了树后,台子外,还有不远处的围栏上,顺着光线,竟然揪出了五对少男少女。
三个地方有五对?
还有俩是结伴约会?
这还能结伴?
咳咳,关注点跑偏了。
李全眯眼问向那十人,“他们在讨论学习是吗?”
那十人在夜深人静的黑夜,在李全强光的照射下,面目狰狞,动作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
李全斩:嘿嘿嘿。
轻者检讨一封释放,重者办公室等叫家长。
把那十个处理完,李全就来处理纪蕊嘉和殷泽了。
殷泽一下拦住李全要拿电话的手,贱兮兮地:“要罚罚我一个吧,这事跟纪蕊嘉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我一人一厢情愿,这个大家都可以作证!”
李全:“你连人家名字都没记住,还一厢情愿,她叫纪蕊晴!”
……名字这事可不好解释。
但殷泽的行动还是让纪蕊嘉颇为感动,就像刚才她提出的那个问题,殷泽变相回答了她,他认得清,他一直知道她是纪蕊嘉啊!
这次换她勇,“等一下,谈恋爱是怕影响我们学习,那请家长我们心情也不好呀,不也是会影响到我们学习吗?”
被等一下指令停住了手脚,李全完全被带偏,但好在还抱有理智,“就你那成绩还怕被影响吗?”
纪蕊嘉一步向前,非常激昂地做出了空头支票:“我知道殷泽在打保证,保证我能进一班,那如果下次月考我能进一班,求你饶我们一回,如果我进不了,那就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不好?”
本来叫家长也不是目的,目的也是想推动学生学习,所以李全软了,看着李全态度软下来,纪蕊嘉乘胜追击:“马上就又要月考了,所以先不要找家长,给我一次机会。”
好归好,检讨少不了。
这接连几次的检讨写得,纪蕊嘉都觉得自己文笔好了不少。
写完手腕都疼了,在回家的路上还不忘晃几下解乏。
**
回去路上,殷泽坦白。
“我娶你的确是因为纪蕊晴。”成年人喜欢直线球,“因为当年绑架的还有我。”
这时纪蕊嘉才忽然大悟,她瞪圆眼睛捂嘴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证人!”
不过,一起经历了绑架就要行嫁娶之恩,那是历了什么刻骨铭心的事情啊?但这事殷泽不肯说,当年是为了纪蕊晴,如今却是为了纪蕊嘉了。
如果让她知道,一直她那么引以为豪的父亲做了包庇之事,她是会失望呢,还是也会选择包庇?毕竟她们是留着同样血脉的亲姐妹,保不齐她也会大义灭己。
但自愿和被迫又是两个概念。
怎么就那么巧会失忆呢?
“你还记得你为什么失忆吗?”
这道题问的很无语,“我要是记得那还叫失忆吗?”
也对,殷泽咬着下唇用力地思索。
这时换纪蕊嘉起疑了,“那你又是怎么确定我不是纪蕊晴的?就凭那些高科技产物?”
被打断思绪的殷泽眉头一皱,“什么高科技产物?说人话!”
“就是ps啊!那些照片不会是ps的吗?”
殷泽摇摇头,“我都调查过了,属实。还有——”
纪蕊嘉天真地歪着脑袋等后面的还有,结果殷泽却画风突变来了个:“还有高中生哪会发育得这么晚……”
纪蕊嘉低头看了看,殷泽还自以为是安慰地又说:“不过……嘿嘿……以后都会有的!”
还没回味完,忽地身上就挨了纪蕊嘉一拳!
“流氓!”
闹完话题继续,“废这么大的劲儿干嘛,我爸复活了,我直接问他不就行了!”
“不可以!”殷泽一把拦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殷泽的长计议竟然是,“你做伪证?!”这的确挺叫纪蕊嘉震惊的,“所以人确实是我姐杀的?”
“没错。”
纪蕊嘉激动,她想拉起殷泽的手就去报警,结果被殷泽反擒,纪蕊嘉狭隘,“你害怕了?”
死过一次的人有啥怕的!殷泽正经,“你想没想过,那些绑架我们的人,怎么十几年后依旧可以逍遥法外的?是谁在庇佑他们?绑架案的始作俑者又是谁?在我们那个时空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相安无事?何况,现在我们的身份是两个高中生,拿什么去跟警察说?靠两张嘴吗?然后被人家说‘呦,你们编故事的能力可真强啊,证据呢?’……我们有证据吗?”
看纪蕊嘉情绪缓和不少,殷泽松开了手,“反正现在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偷来的,我去投案又如何?都无所谓的……”浅笑过后殷泽严肃起来,他无法忘记黄毛对纪蕊嘉所做的事,抑制不住地恨叫他握紧了拳头,“只是黄毛还在逍遥法外,一天不除,你或是纪蕊晴,就会有危险。”
对穿越断片的纪蕊嘉挠头表示不解,“什么叫偷来的?黄毛又是谁?”
不能再说了,再说恐怕纪蕊嘉遭遇的那些事就要瞒不住了!殷泽及时刹车。他想,穿越有穿越的道理,纪蕊嘉不记得某些事也有一定有某些它的道理,那既然她都不记得了,他也好往下编一编。
于是殷泽胡诌道:“也许你不太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你被人迷晕后就被一个外号叫黄毛的人绑架了,而那个黄毛就是当年绑架我和纪蕊晴的人。”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就救了你,我把你拽上车,不停地往前开啊开,他就在后面追,后来发生了车祸,我们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个空间。”
“生死未卜?”
此问无主语,所以殷泽就算嗯一下,也不算撒谎吧。
“所以我现在把身份换给姐姐,她将来也是会被报复的……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殷泽道:“什么都不要做,一切交给我。”
纪蕊嘉一再举手做保证说自己绝不会拖后腿的,可殷泽还是非常坚持,“那你不如好好想想,下次月考怎么进一班吧!”
纪蕊嘉:“……”绕不开这话题是吗?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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