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孙淼淼在纪蕊嘉的幻想里摇身一变,变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她问:魔镜啊魔镜,谁是c一中最美的人,众人回道“陈逸羽”,孙淼淼没卒,反倒拿着了毒苹果就要往陈逸羽嘴里塞。
吃下毒苹果的陈逸羽便从天台掉了下来,事情闹大,众人才知晓背后的始作俑者是孙淼淼的。
再之后孙淼淼就转学了,就算纪蕊嘉再想找她算账,可人已经不知所踪了。
让纪蕊嘉没想到的是,再次与她相见竟是以情敌的身份,哦不,连情敌都算不上,因为殷泽一再表示,他已经明确地拒绝过她了,也绝没有养鱼的必要,而之所以会邀请她,也只是架不住两家有点交情,有些场合还是避免不了要遇到的。
回到孙淼淼的提问,纪蕊嘉拨弄着头发,故意回答:“我是以殷泽女朋友的身份来的。”
陈逸羽随声附和,“我是以娘家人身份来的。”
孙淼淼笑得轻佻,呵了几句,当然不会相信,“喂,你是喝了假酒吗?从这胡言乱语什么……”
“高中生可不能喝酒。”救美的英雄来了,纪蕊嘉腰板挺得更直了。
不过这殷泽的维护方式怎么还动起了手……喂,请您放尊重些!
殷泽拉纪蕊嘉,纪蕊嘉赶紧拉陈逸羽,三人就像糖葫芦似的连着串回了内厅。
**
二人被分到小孩那桌。
没准备礼物的纪蕊嘉小声问陈逸羽怎么办,“是不是只有我们没准备礼物啊?”
这时不知道陈逸羽从哪儿掏出了个礼物盒放在桌上,得,这回只有她了。
“我不知道你没准备啊。”
这个确实不怪陈逸羽,是纪蕊嘉自己没转变好身份,还以为是婶婶角色呢。殷家长辈不送礼物,都是直接包红包的。
纪蕊嘉:……
一个连一个,大家都纷纷呈上礼物,陈逸羽也笑盈盈地把礼物送了过去,殷朗礼貌性地点头感谢,然而那份被陈同学精心准备的礼物就被他顺手丢进了礼物堆,连看都没看,陈逸羽见状也只能失落地回到座位上。
这时桌上唯一没送礼物的只有纪蕊嘉了,蒙混可过不了关。
殷朗带头盯向了她,面对一个个投来的目光,纪蕊嘉感到如坐针毡——就在她以为要下不来台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顶了过来,在座的各位都因为过于专注地盯她,谁都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殷泽。
殷泽就在殷朗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将手重重地搭在了殷朗肩上,原不是什么吓人的事情,但由于刚才太专注了,以至于被殷泽吓破了胆。
还未等缓过来,就被殷泽双连击,“殷家什么时候长辈给晚辈买东西了?真是长了一岁还不同事理了。”
就比你少三岁好嘛。
殷朗敢怒不敢言,只得脸上用笑脸应着。
“喏,红包。”
殷泽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见殷朗迟疑,又再掏出一个,“我俩儿的!”
说那个“俩儿”时还故意往纪蕊嘉那引,贱兮兮的,叫在座的小朋友们连连发出咦地起哄声。
见到红包的殷朗也立马软下来,嘴还马上跟上,“婶婶,吃好喝好——”
众人:……
孙淼淼:……
孙淼淼气得像牛一样胸腔在震动。
顺着震动,纪蕊嘉看见孙淼淼在碾耳垂,这女人怎么还有这个怪癖?
忽地纪蕊嘉的脑海里闪出一副画面来,一个生面孔的女人从殷泽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模样虽没有看清,但动作就是在这样碾耳垂……
这件事在她的时间逻辑里没发生多久,所以她记得很清。
擦肩而过,纪蕊嘉瞥见女子红肿的耳垂——这时画面逐渐模糊,很快切换成了眼下的画面——孙淼淼同款红耳垂。
原以为我们没什么交集呢,看来我们已经见过了。
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纪蕊嘉一副没有酒也要喝醉的架势盯向了孙淼淼,心里琢磨着那天她找殷泽做什么,好像她捏耳垂是为了控制情绪,她那时是要控制什么情绪?
但很快纪蕊嘉就想通了,呵,她还能为什么,八九不离十又是被拒了,轻抿一口杯里的红葡萄酒饮料,纪蕊嘉轻蔑地笑一下,心里暗骂了一句loser!
顺着孙淼淼的眼神,纪蕊嘉看到了坐在邻桌的殷泽,天呐,她居然还在觊觎我的男人!
……
不对,不再是我的男人了。
不是说好要重新开始吗?
那为什么会如此之生气!
难不成还有感情?
多么恐怖的想法啊,纪蕊嘉需要冷静。于是她起身想要逃离这里,陈逸羽拽她的衣角小声问道,“你去干嘛?”
纪蕊嘉冷淡,“去洗眼睛。”
不顾陈逸羽的满脑问号,纪蕊嘉还是嘲着客卫去了,几捧凉水扑到脸上,终于叫她好受了一些。
可心怎么还是闷闷的,她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了,但偏就是嘴硬不肯承认。
好了,不认归不认,那人自己找上门了。
孙淼淼站在卫生间门口堵她,眼瞧着只有她们二人,便是连名字也不叫了,直接就用喂来称呼,话题也直截了当,“你觉得你们配吗?”
大婚当日也有很多网友说他们不配,说他们这婚结的是为了掩盖殷家的某个丑闻,甚至还冒出无数个什么专家,力证是纪蕊嘉的阴谋论……不然一个顶级药企的贵公子,怎么会娶一位容貌与家世皆平平无奇的无名小卒呢。
可人是殷泽追的,婚也是殷泽要结的,这从头到尾纪蕊嘉除了动了点心,也没动过别的啊,怎么就成她的过了。
对孙淼淼接下来的话,纪蕊嘉的解读是:你俩有我俩般配吗?
跟我比,你不占任何优势,赶紧退出吧。
纪蕊嘉心里咒骂一句:呸,普信女!
要是知道多年后还是会被殷泽丢出办公室,想必打击一定不小吧。
可那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现在不好为此定罪,就算有罪,也得算到殷泽脑袋上,所以纪蕊嘉不打算和孙淼淼纠缠。
但孙淼淼是个难缠的主儿,见纪蕊嘉不理自己,竟然对纪蕊嘉开始强行拉拽,孙淼淼早就勘察好地形了,她就是想把纪蕊嘉丢进鱼缸里,就算不能要了纪蕊嘉的命,那也要纪蕊嘉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糗!
可这时有人在喊纪蕊嘉的名字,孙淼淼见状也是慌了神,一慌神竟提前开启了她的无耻计划!就这样纪蕊嘉就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这里什么时候摆上了蹩脚的鱼缸的!
四肢是退化了吗?怎么不听大脑指令了!
客卫门口摆了个中型鱼缸,原意是要与内厅做个遮挡隔断的,没成想这会竟成了要谋害纪蕊嘉的凶器,眼瞅着纪蕊嘉就要身穿鱼缸了,这时一个人肉盾牌横飞了过来,而令殷泽没想到的是,纪蕊嘉现在的身体竟然如此之重,非但没救下她,反而还叫自己偏离了原轨迹。
殷泽成了纪蕊嘉的垫背。
哐——
一声重响打断了内厅的热闹交际,所有人都闻声前来。
这时殷泽背部的血也洇透了厚厚的西服外套,顺着身子还滴到了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啊——”李莹惊慌大喊,“路医生快来!”
路之远,殷老爷子的专属私医。
路之远赶来先是小看了一番,然后施令道:“来人啊,快扶殷泽回屋!”
众人皆应,可谁比纪蕊嘉离得更近呢!
所以纪蕊嘉是第一个架起殷泽的人,不顾所有人诧异的目光,愣是准确无误地把殷泽架回了房间。
殷泽的房间在二楼,门上的锁还设有密码——屋内屋呵呵,纪蕊嘉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密码。”虚弱的殷泽贴着纪蕊嘉耳边说。
啪啪啪啪,谁都很难相信她是第一次来吧。
“医药箱、医药箱。”
十五年前的路医生怎么一点都不稳重啊——
今天是宴会,路之远也不能背着个医药箱满屋子乱飞啊,所以一边扯着殷泽的衣服,一边吩咐别人道:“快去取医药箱!”
哦哦!
纪蕊嘉知道医药箱在哪里!年轻人跑起来就是快,先人一步地取出了医药箱。
众人:……
路之远:……
纪蕊嘉都快急疯了,“路医生,你在干什么!止血啊!”
路之远:嗻!诶?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主子的?
在路医生的神手妙医之下,很快就清理干净了伤口里的碎玻璃,“绷带不够了,我还需要一些。”
“剪子剪子!”
“水水!”
……
纪蕊嘉均按照指令一一取了来,毫无偏差,众人皆愣。
原来回来的殷泽按照十五年后的习惯,都一一重新摆放过了,所以一切才默契地叫人难以相信。
终于伤口被包扎好了,殷泽用虚弱的力气拉住了纪蕊嘉的手,纪蕊嘉也立即明白了殷泽的意,赶紧俯身贴耳听,虽然伤口很痛,但殷泽还是噗嗤一笑,不忘玩笑道:“你这熟悉的很难不叫人怀疑,咱们有事。”
纪蕊嘉这次抬眸瞧,嗯……的确是。
但很快,众人的疑惑脸慢慢转变成了八卦脸,还有几个李莹的闺蜜拍了拍李莹的肩,挑眉似要说:呦,快能喝你儿子喜酒了吧……
“那个朱姨你听我说……”
那个朱姨满脸疑惑:你咋知道我姓朱?
纪蕊嘉把“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咽了回去。
殷泽则笑纪蕊嘉的越描越黑。
**
活腻歪了!竟敢动殷家的宝贝!
殷泽抬手指了指门外:“那里有监控。”
孙淼淼在楼下听到风声吓得肝颤,怎么办,怎么办,就算刚才闻声跑掉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果然一群人围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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