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五一脸坏笑的表情,张辰赶紧说道:
“五叔,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刘五:“…………………”
哎,少爷还是太腼腆啊。公子哥不都是这么玩的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看着刘五想继续开口,张辰赶紧抢着说道:
“五叔,你把会铁匠的兄弟找过来,我要打点东西,很多,差不多要一万件。”
刘五:“…………………”
一万件?!这么多?!少爷就是牛逼。
听到张辰这话,刘五就冲正在干活的人群喊了几嗓子。
没一会,十几个人高马大的老兵痞子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人到齐,张辰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刚刚自己画的草图给他们看。
“大家看好了,你们就打制这个,需要用什么材料或者工具就找我阿娘要钱去买。这种东西往一万件去打,不要怕花钱。房子你们就别建了,找别人来建。你们都来打制这个。”
张辰吩咐完就转身离开。
不离开又怎样,自己对于打铁可是一窍不通。
玛德,用铁直接打枪管,看着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枪管。在后世如果有台车床,用钻头一钻,那就太简单了。
可是现在只能依靠双手去打,鬼知道他们能打出什么玩意来。
反正自己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虽然张辰这几天没有出门,可是外面针对他的行动已经开始。
长安城分为东南西北四城。
东城最繁华,南北两城次之。西城最贫穷,简直就是长安城的贫民窟。
三教九流,五南杂北,混的不如意的,全混进了西城。
长安城西城就是罪犯的天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这种环境下怎么能不滋生赌坊呢?!
长安城最大的赌坊——彼岸流年赌坊,就坐落于西城
此时的彼岸流年赌坊,人声鼎沸,各种兴奋的叫喊声,懊悔的痛骂声,连绵不绝。
和一楼嘈杂声相比,二楼就清净多了。
彼岸流年赌坊二楼包厢里,一个脸上有道跟蜈蚣一样疤痕的壮汉正像哈巴狗一样的站在李元昌面前摇尾巴。
李元昌喝了一口茶水后,才开口说道:
“陈疤子,你现在混的不错啊。太威风了,这长安城赌坊的半壁江山都是你的了。”
李元昌嘴里的陈疤子本名叫陈老八,这厮可谓是坏的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中间一颗良心在娘胎里就被狗吃了。
最致命的就是他的长相,那真真是白天吓人,晚上吓鬼。
这厮是好事不干一件,坏事不放一个的坏种。
据听说这厮本来是双胞胎,但是他在娘胎里就把同胞兄弟给掐死,只留下自己独享一切。
出生后,这厮又咧嘴一笑,直接把接生婆给送走。
这着实牛逼,还没出生就先弄死一个,刚出生又弄死一个。
陈老八刚会走路,就敢掐死小鸡仔,三岁就敢偷鸡摸狗拔蒜苗。
这厮长大更不得了,十岁就欺男霸女。
十岁啊,毛还没长呢,十里八乡的小女孩就被他祸祸不少。人家还是个孩子,官府也管不了,只能督促父母严加看管。
陈老八的父母也光棍,这孩子咱是管不了了,也不要了。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咱不管不问。
遇到这样的家庭,谁能怎么样?打陈老八?人家是孩子,你得吃官司。
不打?他变本加厉,天天恶心你。
看到大家都这样,陈老八更是有恃无恐。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厮已经不满足十里八乡的村民。用陈老八的话说,咱长大了,农村已经容不下咱了。
看到陈老八离家出走,到大城市去闯荡,十里八村的村民那是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不过,陈老八则认为,这是村民舍不得自己离开,在欢送自己呢。
到了大城市,陈老八凭借着自己的长相和那股狠劲,迅速的在城里闯出了个万。
倒不是说这厮有多能打,主要是这厮不怕死,又长的凶神恶煞,一般人拿他还真没办法。
直到后来,这厮惹恼了一个官二代,还没等这厮动手,就被衙役给抓了。
刚被抓,陈老八则没觉得会怎样,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抓。走个过场,过几天就放回来了,怕个屁啊。
可是这次陈老八遇到硬茬了,惹了他惹不起的主。几天的时间,陈老八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死囚。
照理像陈老八这样的坏种就是砍十次八次的也不为过,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就当陈老八快被砍头之际,李老二发动了宣武门之变。
虽然李老二和陈老八身份悬殊太大,根本就不可能有交集。
可是李老二太狠,对自己亲兄弟都下死手,这可吓坏了老七李元昌。
宣武门之变后,李元昌这厮吓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苦思冥想怎么才能活下来。
最后,还真被这厮给想到了。只要自己威胁不到二哥的位置,那自己就是安全的啊,得让二哥放心。
怎么才能让二哥放心呢………,干坏事。
虽然干坏事这种事情,国亲国戚都想干。可是大家都偷摸的干,毕竟也得讲王法不是。
可是李元昌不一样,他连王法都不想讲了。自己坏事干多了,最多就是被二哥训斥。要是不干,可能就要被二哥给砍了。
干坏事简单,可是想干比别人牛逼的坏事,就得有帮手啊。李元昌想了一下,就大摇大摆的到死牢里把陈老八给弄了出来。
一个王爷,想弄个小混混出来,那太简单了。
死里逃生的陈老八也明白了一句话: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对,是万般皆下品,唯有功勋贵族高。
你混的再牛逼,也没有上面人一句话好使。
既然自己家里祖祖辈辈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也帮不上自己忙。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必须得重新认个祖宗。
被李元昌弄出来后,陈老八也是死心塌地的跟着李元昌。
本来陈老八就是十恶不赦之徒,现在又有李元昌做靠山,那更是无法无天。
每天不是在扫场子,就是在去扫场子的路上。
经过几个月的收拾,整个长安西城都是陈老八说了算。
甭管你是谁,见到陈老八都得叫声八哥。
功成名就后,陈老八也开始享受生活。不但养了只鹦鹉,还读书了。
而且还会作诗,虽然就一首。
这厮天天提着鹦鹉到大街上溜达听别人屁颠屁颠的喊他八哥。
这厮还给他的鹦鹉取了个上档次的名字————小凤凰。
心情好时,这厮就不分场合富有感情的咏读他那唯一的一首诗:
“不吃苦,不受累,免费的小酒咱天天醉。
不操心,不遭罪,十里八乡的姑娘咱白睡。
欺他姐,弄他妹,光天化日照样春光明媚。
干他爹,揍他娘,谁让咱老大是李七郎。”
此时如日中天的陈老八听到李元昌这话,顿时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