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药膏挤进身体,姚宫月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但是涂药的男人却满头大汗,口干舌燥。
“好了没有?”少女绯红着脸,连尾音都带着颤抖,就这么被一个男人光明正大地看着,她羞的都快哭了。
可是洪谨那么强势,根本容不得自己说个不字,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好了!”他强压下想要欺身而上的冲动,在她腿根恶趣味地亲了一下,才起身,给她穿好衣服。
“洪谨,你是个变态么?”姚宫月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手边枕头,朝着男人狠狠砸了过去。
“我要点辛苦费,怎么就变态了?”男人面不改色,坏笑着将人捞了起来,“去吃饭,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陪你!”
餐厅里,看着对面一顿饭只吃了几口就开始发呆的小东西,男人放下手中餐具,叹了口气,“吃饭!”
“我吃饱了!”她恹恹地低着头,任谁被突然限制自由,囚禁起来,都不会有多大的食欲。
“还要跟我闹?”洪谨明显不悦,虽说音量不大,但威压十足,不远处站着的佣人个个吓地不敢大喘气。
“我真的不想吃了!”她不耐烦地瞪了男人一眼。
饶是再怎么强迫自己装下去,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终究只是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城府。
“饭菜不合胃口?”沉默了几秒后,男人出声询问。
“不知道!”她噘着嘴,心事重重。
“去,把厨师叫来!”洪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浑身的气势已经蔓延整个餐厅,管家擦了把冷汗,看了一眼小夫人,摇头离开。
不到一分钟,两个厨师走了进来,双手合十轻抵鼻尖,恭敬道,“先生!”
“我花钱雇佣你们,是让你们做饭哄我老婆开心的!”男人的脸隐匿在青白烟雾中,尼古丁的辣味在周边萦绕,整个餐厅的空气都浓稠了几个度,压抑的人喘不过来气。
“既然小夫人不满意,那你们都不用来了,不止你们,厨房所有人,明天都不用来上班了!”
姚宫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狗男人想干什么,润眸狠狠瞪着他,“你发什么疯?我连不吃饭的权利都没有么?”
“你有!月宝!但是,我也有处置佣人的权利,不是么?”
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完,挥了挥手,管家心领神会。
“先生!”两个厨师吓地魂飞天外,J国贫富差距巨大,穷人就业本就不易,在庄园干活,是他们这辈子能谋到的最体面的差事了,离开这里,前路渺茫,几乎就是断了一家人的活路。
“先生,求您发发慈悲!”年纪大点的厨师直接跪了下来,“先生,我的孙子生病在医院,每个月都等着我拿钱回去治病,他才五岁,先生!”
“先生,求您!”另外一个厨师也跪了下来,“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我家里还欠着贷款,还不上我们一家人都会被赶出来的!”
生活在底层的人,仅仅活着两个字,就足以压垮他们的脊梁。
姚宫月突然想到她住院的时候,妈妈和小姨为了给她筹手术费,几乎给所有的亲戚都下跪,磕头求他们借钱救救她,可是,没有人把她们放在眼里,小姨最后为了那一点点钱,连容都毁了……
“够了!”她葱白指尖狠狠拿起桌面餐具,骨节泛着惨白,细细密密地颤抖,“我吃,你别辞退他们!”
说着,夹起面前的一块咖喱烤鸡放进了嘴里,机械咀嚼。
管家为难地看着自家先生,不知该作何反应,先生从来说一不二,但是小夫人的分量,他亲眼所见,一切都不好说了。
“达森!”洪谨阴恻恻的出声,冰冷声线不辨喜怒,“你如果不中用了,也可以辞职!”
“是,是,先生,我这就去办!”
先生果然还是那个先生,手黑心冷,冷血无情。
下一秒,外面身着黑色便装的卫兵便进来将人带离,他们连再求情的胆量都没有,先生动怒真的太吓人了。
姚宫月一口鸡肉放进嘴里,干嚼着就是咽不下去,眼泪哗啦啦往下流,恨恨盯着洪谨,突然就豁出去了,拿起眼前盛满咖喱鸡的餐盘朝着男人扔了过去,“我还就偏不吃了,你要弄死我就痛快点!”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餐厅,朝着外面金色高棉风格浓郁的大门冲了过去。
滴滴滴
滴滴滴
……
冰冷警报声四起,大门两侧自动出现黑色防弹铁门,死死合围,几乎是一瞬间,手持AK47的一队持枪卫兵出现,尽管他们穿着黑色劲装,但是军人身上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的杀伐煞气依旧压迫感十足。
姚宫月此时恨怒达到顶峰,朝着眼前黑色防弹门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劲道,咚的一声巨响后,她重重摔到了地上。
脚上剧烈痛感袭来,疼地她霎时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我的脚……”
普都今天刚接到管家通知,来内围主楼担任防卫任务,本来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火,让他堂堂一个特种部队尖刀队队长当保安,心里委屈的要死,听见警报声,冲了过来,却只看见一个坐在地上哭的女人。
他挠了挠脑后短发,抬手示意身后队员立定站好,自己走上前去。
姚宫月的头发又浓又长,海藻般散落下来,遮住了抵在膝盖上的昳丽脸庞,此刻由于巨大的痛感,只顾上哭,根本没发现靠近的男人。
“小姐,你还好吗?”少年浑厚沙哑嗓音,自上而下,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你没看见人家脚伤了吗?”姚宫月正在气头,抬起泪眼,奶凶奶凶地朝着来人喊。
少女此刻眼睛红红的,浓密纤长的鸦睫上还带着泪珠,明眸噙满水雾,白皙如凝脂般的精致粉腮上,布满泪痕,几缕碎发粘在上面,凄艳,破碎,倾国倾城。
普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停了半拍,不知道该用哪个器官来呼吸,整个人好像踩在云端,又好像炙烤在烈阳下,浑身发烫,发紧,从耳根,到脖子,随后浑身,都,漫上了薄红,小麦色的俊脸红的像是煮熟了的螃蟹。
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庙里墙壁上画着的仙女都不及她万分之一的美。
“对,对不起,我,我……”他紧紧攥着拳头,紧张的舌头都在打结,不知道该说什么。
“呜呜呜,疼死我了,我的脚是不是断了……”姚宫月依旧坐在那里,哭的可怜兮兮,她穿着一条粉色的吊带裙,从男人的角度看过去,那傲人的起伏澎湃汹涌,普都俊朗额间渗出热汗,别过脸去,一秒后又转了过来,再移不开半分,喉结滚了滚。
“需要替你叫医生吗?”他将手里的枪藏到身后,蹲身来到少女面前,鼓起勇气问了一句。
“要要要!你让医生带上止疼药,麻药也行,呜呜呜,疼死我了……”少女哭的梨花带雨,普都浑身都冒着热气,擦了把额间汗水,拿出腰间对讲机,叫了医生过来。
“你是先生的客人吗?要不要先送你去休息室?”他依旧耐心询问。
“我只是个宠物!”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在起了一半的时候又朝着地上狠狠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