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被金金吓地崴了脚,坐在湖边椅子上休息,达森带着小白找过来时,脸都吓绿了,不知道莫夫人怎么会带人来到主楼这边。
姚宫月给达森使眼色,让小白将那几个女人带了出去,临走时,那个叫妮娜的女孩,看她的眼神太过直白,太过意味深长。
小白回来愤愤不平,抱怨莫夫人没胆子明着将女人塞进庄园,尽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还妄想那个叫妮娜的女人能成为庄园的女主人,撺掇她去了金边勾引先生。
好在那个叫妮娜的女人还算聪明,说她不敢,还是慢慢从朋友做起比较好。
虽然姚宫月听到这些话,不是很在意,但她到底还是好奇,为什么所有人都怕洪谨。
夜幕渐渐笼罩四野,中南半岛潮湿晚风摇曳湖边少女柔滑裙摆。
“小夫人,天黑了,我们回去吧!”小白小心翼翼提醒坐在湖边一言不发的姚宫月。
“小白,你了解洪谨吗?”眺望远山的少女柔声启口。
佣人摇头,“我以前连进主楼的资格都没有,连见都没见过先生。”
“那你们为什么怕他?”
“因为他是先生啊,是谨太子,将来的总理大人,谁能不怕,不只我们当佣人的怕,就算是莫夫人,二公子和小公子,都怕先生的,整个J国,恐怕除了老总理和总理,没人不怕先生吧。”
年纪尚轻的佣人,说不出来什么具体的理由,认知壁垒让她们天生对统治阶层充满敬畏,甚至从未想过什么人人平等之类的事,她们怎么可能和贵族平等,简直匪夷所思。
“可是他又不是牛鬼蛇神,有什么好怕的呢?”
“小夫人,那您是没见过先生真正发起狠来的样子。”小白吞了吞口水,“我也没见过,可是我听达森管家说过,以前有个间谍案,抓了的几个人死活不开口,先生那时候当兵刚回来,进了审讯室一天一夜,等出来时,人全都招了,等口供录完,直接枪毙。
还有一回,有个高官家的女儿,想要爬先生的床,结果,刚靠近床边,就被先生床底下的蛇给咬了,先生给那个女人灌了药,让他们一家子看着她被那个,最后那女的都自杀了。
……”
小白喋喋不休,说着她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关于洪谨有多心狠手黑的传言,或者,那些真的不是传言,她比谁都清楚,那些事,洪谨干的出来。
别人眼中的洪谨,和她眼中的洪谨,根本就是两个人,哪个都是他,也哪个都不是他,他太撕裂,太多面,太难以捉摸。
湖面凉风吹醒思绪,“回去吧!”姚宫月拢了拢身上披肩,心事重重的离开。
洪谨,有多少人怕你,就有多少人仰仗你,甚至绞尽脑汁想要抱上你的大腿,连你的母亲都不例外,就算如你所说,你足够强,强到超出我认知范畴的那种,可那又能怎么样?
你站的太高,背负的太多,你的人生,注定不可能风平浪静。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没见过那么大的世面,没那么大的野心,对生活最大的愿望也只是有个好工作,嫁个好男人,三餐四季,柴米油盐,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留下我,根本就是错上加错。
……
金边总理官邸书房。
砰!
茶杯被猛地扔了出去,刚进门的男人灵活侧头躲开,径直砸向身后厚重门板。
“父亲!”面不改色的逆子双手合十,纵使再狂,依旧得在父亲面前敛起锋芒。
“大公子这是忙完了?肯赏脸来见我了?”洪桑能浓眉竖起,戾眼沉望胆大包天的长子。
“老婆受惊过度,儿子总得花点耐心哄!”洪谨邪肆勾了勾嘴角,不再遮掩目的。
“不藏着掖着了?”
“瞧父亲说的,我家月宝国色天香,该藏还得藏。”儿子迈腿坐到父亲对面,沉声开口,“不过,儿子不会耽误正事,父亲之前答应让我动手的事,可不能反悔。”
洪桑能懒得理逆子是为了女人还是为了大局要较真,但上次金边的冲突,让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儿子的铁腕,比他的怀柔手段要立竿见影的多。
“嗯,去吧,只是不能太过,毕竟,洪家站在风口浪尖,树敌太多,将来政治上孤掌难鸣。”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儿子安全回来,那根绷着的神经才松了松,揉着太阳穴,疲惫开口,“阿谨,上次的事,不能发生第二次,不想让我出手,你得拿出本事来,懂么?”
“父亲,家里的事,该我办的,我绝对会去办,但是,月宝,谁都不能动,不管是您,还是祖父,或者其他人,谁敢动我的心头肉,我就掏了谁的肺管子。”
混账儿子剑眉直竖,眼中戾气不加掩藏,一副痞佞模样。洪桑能嫌弃睨了他一眼,冷声冷气,
“只要你不把家里折腾没了,我懒得管你的破事,但是外面那些人,可就不一定了,太子爷的心头宠,怎么看怎么有文章可做,不是么?”
姜还是老的辣,父亲一句话,足以让嚣张逆子后背发麻。
洪谨锐眸沉沉看向父亲,意有所指,“您是说……”
隔墙有耳,父子之间自有默契,两人眼神交汇,心照不宣。
“要快,要准,还不能有漏网之鱼。”洪桑能抬眸,说完这句,起身离开,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肩膀,“权利之颠的男人长了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别指望老子给你开路,老子自己都栽了,看你的本事了,儿子!”
父亲离开后,洪谨久久坐在那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心乱如麻。
当年,那个姓白的女人,就是因为父亲一个疏忽,被哈格努抢了去,父亲一生都在为那件事遗憾。
如今,自己也差点栽到哈格努儿子手里,月宝被他掳走,亏得月宝聪明又没什么良心,亏得自己够狠,否则……
不,同一个亏,洪家绝不能吃两代人。
掐灭烟头,掏出手机,拨出吴猛电话。
“阿谨,你不在金边查叛徒杀人,给老子打什么电话?”吴猛醉醺醺的声音沙哑破碎。
“阿猛,振作起来,你没资格倒下,一个女人而已。”洪谨拧眉,看不上好兄弟的要死要活。
“你他妈说的轻松,又不是你老婆怀着孩子跑了,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如果实在放不下,就抓紧把你老子推上位,然后去华国追啊,一天天的学那些孬种借酒消愁算什么男人?”
“追?我拿什么追?她心里没我,恨我恨的要死,我去了华国,估计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总不能真扛着枪去抢人吧,那里是华国,不是东南亚,带把刀都他妈上不了车的地方,我这个身份,刚下了飞机就得被华国警察盯上,阿谨,我他妈憋屈,憋屈死了……”
从来悍不惧死的兵王,此刻,在电话里哭的死狗一样。
“阿猛,跟我配合,等弄死了小哈格努,我来想办法,让你去华国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