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甄,没事,没事,不哭了哈!”姚宫月心疼安慰,将蛋糕推倒她面前,“你看,这是我昨天晚上,亲手做的蛋糕,可好吃了,你尝尝?还有这个花,好看吧,我自己搭配的!”
欧阳甄擦掉眼泪,浅浅笑了笑,“好看的,谢谢你,月月!”
“你和洪谨,你们~”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双润眸踟蹰望着她。
姚宫月知道她想问什么,淡淡笑笑,“我是偷偷跑掉的,那个狗男人估计气死了,也恨死我了,他那么骄傲,我一次一次踩在他尊严上践踏,他肯定不会再找来了。”
“那,你会告他吗?”
姚宫月低头敛目,“其实,我早就不恨他了,世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完美的事呢?不完美才是常态,他或许偏激,但我知道,他是真的爱我,我也知道,错过了他,世上没人那么爱我。
爱是幸运,不可能时时降临,更不可能降临在每一个人头上,能遇见一次,就很值得庆幸了,可是,我没办法,我跟洪谨,差距太大,他身上背着家国未来,我放不下妈妈和小姨,我们注定,没法儿在一起。”
姚宫月抬头,擦了擦眼泪,“你呢?甄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吴猛追来这里,你要怎么办?”
“我会报警抓他!”
砰!
一句话说完,卧室门被人自外面一脚踹开,室内聊天的两人皆被这巨大声响吓地朝门口看了过去。
人高马大的壮硕男人,黑衣黑裤,身姿挺拔,眼角泛着嫣红,额间青筋凸起,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怒气冲天,“报警抓老子?行,老子来了,报吧!让你们华国的警察来拿枪崩了老子,来啊!”
混不吝的男人两步上前,一把抓住惊呆在原地没办法反应,脑中一片空白的欧阳甄,从裤兜掏出手机,放到她手里,狼眸紧紧盯着她,黑色的瞳底,满是荒芜破碎。
“你,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欧阳甄樱唇微微颤抖,都忘记了害怕,只想知道他怎么进的守卫森严的别墅。
“老子还用找?”
一语惊醒梦中人。
难怪,难怪这里的人都不敢伤害她,难怪肖思琪的手伸不进这里,原来,他从没想过放手。
“那个,猛哥,你,你,你好好说话行不行?跟个炮仗似的!”姚宫月尴尬站了起来,给吴猛使眼色,拿起一块蛋糕,“那个,那个我有点饿了,你俩先聊哈,我出去吃点东西!”
说完,拿着蛋糕往外走,鬼灵精怪的给吴猛做口型:道歉,认错,亲亲,耍赖。
吴猛眼中戾气渐渐沉了下去,待小东西出去,狠狠抹了把脸,一把将小妻子拽进怀里,埋头在她馥香鹅颈,委屈难过,像个受了伤的大狼狗,
“小白眼狼,差点要了老子的命,没良心!”
欧阳甄一看见他,又想起那个没了的宝宝,泪流满面,恨的牙根痒痒,“滚开,混蛋,都怪你,都怪你,我恨死你了!”
吴猛抱着不撒手,任由她打,任由她哭,“宝贝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是混蛋,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再也不犯浑了。”
“我不要,宝宝没了,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原谅我自己,我们都该死,都该死!”她哭的不能自已,站都站不稳,男人没办法,只能将她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搂进怀里,“是我的错,宝贝儿,是我没保护好你们,都是我的错!”
提起那个孩子,强悍男人心里也不好过,他一直以为,小妻子恨死了他,也恨死了他的种,从来没想过,她会因为孩子没了,难过成这样。
她是真的善良,这份善良赤裸裸衬托着他的卑劣,第一次,真真切切觉得,是自己玷污了她,弄脏了她,对不起她,拉她下了地狱。
可是,后悔吗?
不后悔!
再来一次,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于地狱苦海无涯,见你第一眼,便是见了回头岸,罪孽深重的人,又怎么肯错过一场普渡?
“吴猛,你滚,离开我的世界,我恨死你了!”欧阳甄长久以来,积压的情绪终于全面崩溃,朝着男人狠狠甩了两巴掌,“别以为你找来这里,就能改变什么,我宁可死也不会跟你回去,你要不就杀了我!”
自从记事以来,除了她,还没人敢把巴掌甩到吴大少的脸上。男人歪头,冷冷顶了顶腮帮子,黑眸睨向小妻子,“死,哪儿有那么容易,宝贝儿!”
“你恨我在地下黑市买了你,恨我第一次见你就强了你,恨我关着你,是吧?”他向后仰靠到沙发椅背,抬眼正对小妻子雾眸,
“是,我是混蛋,我他妈闲着没事干,跑去地下黑市消遣,闲的没事干,花钱买了你,我他妈闲的慌,钱多烧的慌,还不如去红灯区买几个妓女玩,买你干嘛,对吧?”
“我就该在那儿当我的大少爷,看着你在台上,被人脱光,像个商品一样,被人当着台下那么多男人的面,当着摄像头前,全世界在黑网上竞价的男人的面,被验身,被叫价,然后被人买回去,当着镜头强奸,然后玩够了,玩烂了,再卖到红灯区,陪人睡,陪人吸,一直到死,是吧?”
“死?哪儿有那么容易?进了那种地方,想死都是一种奢侈,我是混蛋,可就是这个混蛋,让你成了地下黑市唯一一个没被拍卖的女人,就是这个混蛋,没有让你暴露在摄像头前,让全世界参观你被不同男人强奸的画面,就是这个混蛋,把你带回去,当祖宗一样哄着,宠着,你一个不高兴,连床都不敢上,我他妈是闲的慌,给自己买了个菩萨供着,行了吧!”
男人带着怒火的话,对于一个从小生活在和平国度的女孩来说,太过震撼。
在地下黑市被他买的事,欧阳甄依旧记忆犹新,只是,那时候,她是被蒙着眼的,什么也看不见,被人带到了台上,灯光隔着眼罩打在她身上,那种莫名的恐惧感,主持人魔咒一般的话,直到此时想起来,依旧头皮发麻。
她只记得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哭的很惨,有人扒拉她的衣服,她死命的反抗,后来,就听见一声枪响,一个男人说着缅语,随后,将她抱走,把她带到了一个房间,然后,对她用强。
她哭的很惨,求他放过自己,可是那个男人什么都听不进去,强悍又急躁,毫不在乎她的死活,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会被他弄死。
可是今天,这个曾经伤害过她的男人,说出了另外一种可能,不,应该说,是她的另外一场命运,几乎不可避免的命运,这太过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