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男人静静坐在那里,任由她抱着,没有伸手去回抱她,没有摁着脑袋亲她。
姚宫月在他怀里哭了好久,才抬起头,白皙脸蛋上还流着泪痕,“我们在一起,你不开心,我难过,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
她的鼻尖带着点儿粉红,眼角也粉粉的,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男人低头看着她,清隽的眉眼恢复几分淡然,“宝贝儿,你伤心,是因为我缠着你,还是因为害怕我在华国杀人闯祸?”
怀中少女抿唇看着他,两秒后,吸了吸鼻子,“我怕你闯祸。”
“那你会担心别的男人吗?”
“只要不拖累我,我就不担心!”
她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性子,没办法,家里从小没男人,她闯一点点祸,哪怕是被人波及,大娇小娇就得点头哈腰,给人掏钱道歉,她没靠山,没背景,只能小心谨慎。
男人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小心将缠着绷带的那只手放在掌心,抬头问,
“宝宝,如果今天,我们分手了,我将来,对另外一个女人,跟对你一样好,宠着她,护着她,跟她生孩子过日子,你会难过吗?”
姚宫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从来没有!
被偏爱的都是有恃无恐。
自两人好上开始,他就是各种包容迁就,主动哄着她,宠着她,生气了想着法儿的道歉,她想的从来都是怎么摆脱他的纠缠,却从没想过他爱上别的女人,自己该怎么办?
甚至她从J国跑掉的时候,所有的心理活动都是他追过来,自己该怎么办。
他爱上别的女人?这个意识似乎从未在她脑海中闪现过。
对啊!他是一个人,一个正常的男人,身上还背负着家族兴衰,国家使命,怎么可能真的就这么一辈子守着她?
姚宫月心头的那根弦,被莫名情绪狠狠拨了一下。
他爱上别人?他叫别的女人宝宝,抱着别的女人睡觉,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过日子?
眼前闪过那些假设画面,光想想就难受的没法呼吸,眼泪断了线似的,一串一串往下来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要……洪谨……我不要……”
她年纪小,很多事情看的简单,对自己的感情也是糊里糊涂的,可能连自己都没想到,她居然对这个男人,同样有着很强的占有欲。
“不要什么?告诉我!”他大掌揉着她左手手指,温柔看着她问。
“不要你喜欢别人,不要你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孩子……呜呜呜……”她哭的越来越难过,到了最后,仿佛那些事都成了真的,心口梗着一块石头,又闷又疼。
男人抽了张纸巾擦掉她眼角清泪,低哑的嗓子带着安抚,“好了,不哭了,我能放下你,早放下了,你以为我闲的没事干,一天到晚折腾?嗯?”
“可我还是觉得好难过……你老是让我难过……”
“我的错……宝宝,都是我的错!”
“其实,我也有那么一丢丢错啦,虽然没你那么罪大恶极!”她吸着鼻子,倔强又骄纵。
男人扯唇浅笑,“那我们互相抵消,我道一百次歉,你勉为其难原谅我,可以吗?”
她终于笑了,虽然睫毛还闪着晶莹。
男人大手揽上她的腰,俊脸在眼前迅速放大,
“对不起……”他边吻她的眼睛边说。
“对不起……”然后是粉腮。
“对不起……”接着,是耳垂
……
一路道歉,一路吻 ,吻的她意乱情迷,不知今夕何夕,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剥光了都不知道……
*****
“洪谨,我再也不想理你了……”
古斯特朝着下山的方向疾驰,坐在后座脸颊泛红梳着头发的姑娘欲哭无泪,气呼呼的踢了一脚前面驾驶座椅。
“怎么了宝贝儿?没尽兴?那回去继续!”餍足的男人胸中畅快,眉梢都漫着喜色。
姚宫月白了他一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每次吵架都是这样,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他又哄又道歉,各种迁就妥协,可是实际上呢?人不但被他哄好了,还被吃干抹净,自己气的半死,还要被他收拾,关键她还找不出一点借口再闹,只能哑巴吃黄连。
“哼!我不开心!”她双手抱胸,鼓着腮帮子开始找茬。
男人早就知道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扯唇邪笑,“不生气了,宝贝儿,老公今天送你个大惊喜!”
“什么?”她虽说身体还在抵抗,嘴皮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去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进了小区,上电梯前,秘书已经带着两名律师等在了那里。
姚宫月拧眉看了看自己反穿着的羽绒服和洪谨黑色居家服,吞了吞口水,“我们这么进去,妈妈会以为咱俩刚遭了匪,然后被他们给救上来找家长收辛苦费来了。”
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看来你挺有经验!”
“我说的是真的!”
“妈妈只会以为你遭了匪,然后我半夜带着人去英雄救美,随后安抚我受惊的心灵!”
电梯到了门口,秘书摁响门铃。
开门的是小姨,她看见两人这身装扮,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心里咯噔一下,“哎呀,宝宝,怎么了这是?大娇,大娇,你快快,出来看看……”
洪谨双手合十行礼,即使穿着居家服,也难掩儒雅矜贵气质,同昨晚那个差点开车夺人性命,心狠手辣的杀神判若两人。
“伪君子!”
姚宫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气呼呼进了门。
“哎呀,宝宝,你现在是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了,怎么能这么说小谨呢?小谨多乖的孩子,你不能老是欺负他的呀!”
小姨转头冲着她气呼呼的背影念叨一句,随后尴尬笑笑,将门口的人请了进来。
大娇听见动静也从厨房出来,吓了一跳,“小谨,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
“新时尚,怎么样,妈妈,好看吗?”男人嘴角擎着笑,行了礼,迈腿坐到了沙发上,
“妈妈,小姨,这是我的秘书,这两位,是京市着名律所的金牌律师!”
大娇小娇相视看了一眼,点头笑着打招呼,不动声色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男人自秘书手中接过文件,放到茶几上,“妈妈,小姨,这些,是我在华国的所有私产,包括我和月宝现在住的别墅和咱家现在开的那家店,我现在,将这些作为聘礼,全都转到月宝名下,请二位做个见证。”
事发突然,大娇小娇完全没有准备。
“小谨,今年年初,我们的店突然换了房东,本来年初就该交的房租,也说是年底再说,原来,房东是你?”
这里是京市二环,她们租的门面虽说不大,但只是从隔壁茶楼隔出来的一点儿,要买就得买下整个茶楼,上下一共三层,一千来个平,虽说对有钱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她们普通家庭来说,也够震撼的。
何况,这点儿资产,只是他名下最不起眼的一点,光那套别墅,车库的豪车,G.R的股份,以及他手里其他的债券,股份,期货,甚至还有好几个尖端科技公司的投资项目,这些加起来折现的话,光那些数字,估计她们念出来都得反应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