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少女冷冷抽出自己的手,“我承认,是看上了你给的高薪,可我以为你是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既然大家赚钱都不容易,那我就不能吭老实人,你的钱,我转给你哈,我们之间的口头雇佣关系,我单方面解约哈!”
她说完,起身,拿起包包,想要往外走。
“月亮……月亮……”男人几乎濒临崩溃,不管不顾,自后面抱着她,“你又不要我了吗?为什么?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一次一次被你抛弃?你干脆杀了我吧,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姚宫月心脏一抽,拧着的疼,是真的,切切实实的痛感,疼的她额头冷汗都渗了出来,
“我不是什么月亮,你认错人了,我们认识才两天,你要找的人,不是我!”
“我没瞎,我知道自己在找谁!”
“我不想听!”姚宫月去推他,“你要找谁,都跟我没关系,我现在很不舒服,想要回学校,请你放开我!”
诺悍大手松了松,俊眉紧拧,“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自己回去!”她固执推开男人,往外走。
“唔~,你干什么?”腰间突然覆上铁掌,将她拦腰抱起,径直往外面走。
“我不可能让你生着气离开,乖乖跟我去医院!”
达敏看见诺悍光天化日将人抱着出了餐厅,气得踢了两脚前面椅背,“傻子,傻透了!”
男人将姚宫月塞进副驾,自己转身,打了辆车,从后备箱将送给达敏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到计程车上,“达敏,抱歉。月亮不舒服,我要带她去医院,车已经打好了,钱我也付过了,你自己回去!”
达敏屈辱又不甘,可是她毫无办法,哭着上了计程车离开。
诺悍一路飙车将人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听到医生说,什么事都没有,才放下心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姚宫月就是想装傻,也装不下去了。
“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是想追我?是尤莉莉给你出的主意?”车子开到河边僻静角落,沉默良久,姚宫月才开口。
“嗯!”男人的半张脸,隐匿在暗夜中,外面河水静静流淌,不远处是霓虹灯闪烁的繁华街道,他的沉默和压抑,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
他仿佛从来都不属于繁华,像是暗夜独行的猛兽,孤独,才是他最终的归宿,可是男人身上的这份落寞和寂寥,却又像致命的毒药一样吸引人。
他搭在窗外的手臂上,青筋凸起,长满枪茧的手指夹着烟,不时抽一口,压抑胸中痛苦。
“我是不是,又没有机会了?我总是这么笨,永远都没办法靠近你,对吗?”
姚宫月看着他,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以前没见过你,我也不叫月亮!”
“我没认错!”男人抽了口烟,不知道怎么说,“我很早就认识你,喜欢你,只是,你不认识我,但我觉得,不认识,挺好的!”
不认识,最起码,你不会讨厌我!
姚宫月不是没被男生暗恋过,对于男人的话,没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相反,她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
细白手指勾着裙子,“有点儿冷了,我想回去!”
“好!”男人碾灭烟头,一言不发,将车子开到宿舍楼下。
“再见哈!”她下了车,朝男人挥挥手,想要上楼。
“月亮!”男人两步追了过来,“我可以再来找你吗?”
“你找我干什么?”
“看不见你,我心慌!”
“噗!”姚宫月没忍住笑出声,娇嗔白了他一眼,“不可以!”
诺悍没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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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怎么样?跟那样的极品男人出去,有没有擦出点儿爱情的火花?”
刚进宿舍,尤莉莉激动地脸上的面膜都掉了,连忙追了上来问进展情况。
“你是不是有病?”姚宫月狠狠掐了一把尤莉莉,“给他都出的什么馊主意?人家赚钱不容易,你还欺负老实人,就不怕遭报应啊你?”
“怎……怎么回事?他这么快就招了?”尤莉莉不敢相信,连一天都没瞒过去,拍了拍手,“哎呀,笨啊!怎么能招呢?白瞎了我给他筹谋半天!”
“行了行了!”姚宫月白了她一眼,“诺悍今天带我见了他一个老乡,听那姑娘说,他赚钱不容易的,都是血汗钱,咱就算是要找冤大头什么的,也不能吭好人,会天打雷劈的好吧!有的钱能赚,有的钱,不能赚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是看他真心喜欢你,人品也好,长的也帅,跟你挺般配的,你既然不愿意,那算了!”
姚宫月没再吭声,换了睡衣,洗漱完敷着面膜躺到了床上。
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这里不像华国,不上私人课程,考试基本没戏。
能来这边上学的人,非富即贵,像她这种家庭条件一般的学生,很少。
老师的私人课程,一节课三百美金,除了形体课,还有专业课,还得请老师编排期末考试的作品,这些都要钱,更不要说,请舞美,灯光,道具,交响乐队什么的,都得是真金白银。
突然有点儿后悔将那笔钱还了回去。
“哎!没想到最后,制约我发财的,居然是道德!仙女果然都沾不得铜臭,这可怎么办啊~”
“现成的大腿你不抱,跑到这儿唉声叹气有什么用?道德?那玩意儿你有么?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怕被男人缠上甩不掉,又不想负责?渣女!”
“我是渣女?尤大壮,你给我说清楚,我渣谁了?”姚宫月将腰上垫着的软垫朝着尤莉莉扔了过去。
“诺悍一看就是个靠谱的男人,对你也一往情深,你都答应人家了,临时反悔,还不是渣?”
“渣你姥姥,滚!”姚宫月烦躁扯掉面膜,匆匆做完护肤,蒙着被子睡了过去。
半夜,狂风大作,一场大雨,眼看着就要奔来。
尤莉莉被雷声惊醒来,才想起窗子好像没关,连忙跑下去关窗户。
一道猩红闪电撕破暗夜,狂风猎猎,楼下一闪而过的黑色越野车旁,站着个挺拔落寞的男人,指尖香烟明灭,暴风雨仿佛都将他无可奈何,他就那么站在天地之间,像一根钢钉,深深扎在那里。
“妈呀~”尤莉莉尖叫一声。
还在睡梦中的姚宫月被闺蜜摇醒,“月宝,月宝,快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