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第二天,姚宫月依旧下不了床,早餐是诺悍亲自做的,海鲜粥配合着一盘子炒鸡蛋,加上一块三明治。
“月亮,乖,我做了早餐,起来吃点再睡。”
“不想吃。”
“听话,吃完还得喝药,喝了药病才能好。”
“不要,别管我。”
诺悍站在床边,半晌,咬了咬牙,将人从被子里抱出来,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我喂你,好不好?”
女人生着病,比平时娇气一百倍,一点不顺心就发脾气,
“我说了,不想吃,你怎么这么讨厌?”
男人心平气和,“你吃完早餐才能喝药,空腹喝药,对胃不好。”
“大不了我不喝那个药了,反正也没什么效果,该受罪还受罪。”
“不行!”男人的语气依旧温柔,但是态度却很强硬,“生病了,就必须吃药。”
一股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鼻尖一酸,泪眼朦胧,她顿时委屈起来,“你凶什么凶?我偏不喝,讨厌鬼。”
骄纵惯了的小女孩,在家里,生病了,妈妈和小姨疼在心尖上宠着,即使是在宿舍,尤莉莉也是处处哄着她,没想到刚交了个男朋友,明知道她生病了,还凶她。
男人拿着粥的手一僵,“我不是凶你,宝宝,生病了是得喝药。”
“不喝,就不喝。”她推开男人,重新躺了回去,委屈巴巴转过身去,想要找手机,打给尤莉莉来接她,这个鸟恋爱,不谈了。
男人黑眸默默看着她,在她划开手机的瞬间,大手伸过去,将手机拿了过来,摁灭。
随后欺身而上,毫不犹豫低头吻了上去。
少女美眸圆睁,忘记了反应,绯红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害羞,心口异样的不适感传来,她感觉自己吸不上来气了,奋力去拍打男人胸膛。
“你干什么?憋死我了,流氓!”她呼吸急促,剪水美眸狠狠瞪着男人,想哭又哭不出来,最后手背擦了擦嘴巴,有点幼稚。
男人唇角扯了扯,喷薄的气息再次将她覆盖,两额相抵,温柔启口,“月亮,如果我是个毫无底线原则,对你言听计从的男人,相信你也不会看上我,是吧?关于身体的事,不能儿戏,听话,早点养好病,我早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女朋友?”
不知道是哪句话撩动了她的心弦,或许是他真的说到了她的心上,反正,前一秒还委屈巴巴的女孩,莫名被取悦,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是呀,追她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他就是感觉不一样呢?
或许他的话,才是答案。
从小没有父亲,她更渴望被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爱着,诺悍让她心动的,不就是这一点么?
男人在她的长睫上落下一吻,吻掉上面沾着的泪珠,薄唇轻启,清晰的胸腔共鸣声漫卷耳膜,“月亮,我现在是你正经八百的男朋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吃东西,我不介意换个方式喂你。”
他的手指,按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从姚宫月的角度看过去,能清晰看见他凌厉的下颌线和性感的喉结,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她的脸却更红了……
小妖精不作妖是不可能的,但总算是在男人笨拙的哄喂中,勉强吃了几口东西,乖乖喝了药,没再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男人下意识看过去,备注:阿启学长。
诺悍黑眸暗了暗,本想按掉,但是男人的第六感,让他莫名烦躁,最终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月月,你在哪儿?为什么我这两天一直没见到你?不是说好的给你补课么?”那边传来一个温柔好听的男人声音。
“她病了,在休息,补课的事,以后不用了,有专门的老师指导她。”男人的语气,阴沉又淡漠。
那边静了十几秒,才重新传出声音,“你是谁?月月呢?你把她怎么了?”
诺悍握着手机的大手,骨节泛白,声音更加冰冷,“我是她男朋友。”
“你胡说,月月根本没有男朋友,你到底是谁?让月月接电话……”
那边还没说完,男人便已经按下了挂断键,随后将手机关机,重新放到了床头。
此时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男人久久立在落地窗边。
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但莫名地,就是不想离开有她在的地方,哪怕一分一秒。
最后,他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我一会给你发个东西,上面的每一门课程,都请顶尖的教授过来,给夫人补课,至于学校那边,处理好,我的要求很简单,让她开开心心毕业,谁敢为难她,别怪我翻脸。”
“是,先生!”
“先生,老亲王那边,通知说,东南亚的赌场业务要收回去。”
男人面不改色,“不仅赌场,凡是从老亲王那边接手的所有业务,尽快做分割,通知下去,只要是我手底下的人,可以拿枪赚钱,但不能拿毒赚钱,被我发现,一律枪毙。”
那边沉默两秒,“先生,包括缅北那边吗?”
“嗯,凡是想在我手底下混饭吃的,这是铁律,还有,通知毒刺暗杀小队,后天晚上十点,到我这边报到,有任务。”
“是,先生。”
……
姚宫月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天。
除了吃饭和喝药的时候,会被男人抱在身上,笨拙哄着张开嘴之外,剩下的时候,浑浑噩噩,跟做梦一样。
一开始还骄里娇气象征性闹几下,到了后面,知道在这两件事上,闹也没用,而且,他似乎还挺享受,干脆摆烂,乖乖配合。
到了后半夜,鼻子终于通了,浑身酸痛的感觉也消失了,睡的特别安稳。
只是这边的雨夜,又凉又潮,她下意识地朝着身边的热源靠去。
诺悍丛林里猫惯了,只要闭眼,即使只睡两三个小时,依旧能迅速恢复精力。
他本来是不放心她,靠在床头,坐着闭目养神,可是当小姑娘藕臂缠到劲腰上,脑袋还往胸口蹭时,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似的,僵的像根木头桩子。
“月……月亮……手拿……拿开。”他艰难去拉她抱在腰上,还不安分蹭来蹭去的小手。
姚宫月睡意正浓,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八块腹肌大长腿的帅哥哥,啧啧啧,这手感,谁的道心能不乱。
“月亮……”男人额头已经渗出了涔涔冷汗,暗哑的声音带着痛苦克制。
“别吵!小哥哥,我就摸一摸,不干别的。”她咬字不清,梦里笑的坏坏的,小手又摸又捏,捏不动还抠两下。
诺悍感觉自己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