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主一回来,系统瞬间闭麦,他受够那个女人了。
“欣然,你总算回来了!”邵明远见着秦衍喜极而泣,拉着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邵家人都纷纷围过来嘘寒问暖。
谭慧珍眼神躲避,屁股抬了抬,又坐了下去,女儿平安归来她心里是高兴的,只不过之前同意弟弟先走的决定,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丝无颜面对女儿的愧疚感。
如坐针毡,心里乱糟糟一团,
恨不得时光再倒流一次,
重来一次,兴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谭慧珍如是想到。
安抚了邵明远几句,秦衍一把拽着搅风搅雨的罪魁祸首,拖离驾驶座。
“你干什么,你松手,我是你舅舅!”谭睿杰猝不及防撞上秦衍寒凉无波的眸子,身体徒然僵硬,就似被猛兽盯住的刺背感,他骇然失色,大喊搬救兵:“姐,姐,你快管管她啊。”
谭慧珍动了动,却被儿子和外甥女抢了先。
邵炎彬冲上去,恶声恶气道:“邵欣然!你放开舅舅,你想动手吗,你还真是六亲不认啊。”
秦衍转头,嘴角缓缓上扬起一抹弧度,眼底却无笑意,看起来疯狂又偏执。
毛骨悚然。
邵炎彬硬着头皮,大声壮胆:“你那是什么眼神?”
感觉像要把他卖了一样。
毛球:这题我会答,她不是要卖你,而是要把你们丢垃圾一样扔了。
“你出去七八个小时,我们以为你回不来了,一车老老少少总不能因为你就原地等死吧。”谭一璇去掰秦衍的手:“你找我爸撒什么气,我们最终不是没走嘛,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秦衍懒得听她的莲言莲语,直接摸出一把水果刀,一刀捅在谭睿杰大腿上,血飙出来溅了谭一璇一脸,她惊呼一声撒开了手。
“欣,欣然,”邵明远惊傻了眼,嗓音颤抖。
秦衍手起刀落,又照着血窟窿连捅三刀。
车里所有人呆若木鸡,虽然说要灭世了,但毕竟一直生活在有法律制度的平和社会,很少有人直面过这样残忍又血腥的场面。
噗呲抽出刀,在谭睿杰衣服上拭了拭,秦衍抬眸,眼神平静地扫视一圈众人:“我警告过你们,敢动我的车就要做好接受惩戒的准备。”
她表现的越是平静,在场的人越是心惊肉跳,因为只有杀人惯犯才会在行凶之后表现得一如平常。
谭睿杰面无人色抽搐几下,发出凄厉的惨叫,叫得谭慧珍心都要碎了,恨不得以身相替。
站起来打了个晃,踉踉跄跄跑过来,伸出抖个不停的手捂住汩汩淌血的伤口,天塌地陷般泪如决堤:“小杰,我的小杰,你痛不痛?”
废话,能不痛吗,捅你一刀试试,谭睿杰翻白眼痛得直抽抽,眼泪混合着冷汗淋漓,气若游丝的呻吟:“姐,我要死了,我害怕,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痛肯定是痛的,死不至于,秦衍想要一个人死,就不会捅他大腿了。
“不怕不怕,姐不会让你死的!”谭慧珍扭头,急得五官都扭曲了,目无焦距嘶吼道:“拿医药箱,快!”
错愕呆愣的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翻出医药箱,帮忙处理伤口。
谭慧珍极力克制颤抖的手,消炎药止血药不要钱的狂喷狂撒。
秦衍不掩讥讽的嗤笑出声,眼前的一幕不由让她想起原主的经历。
当时由于谭睿杰在路上胡乱收人,没位置给二叔一家,邵家两老一怒下了车,邵明远心不在焉开车撞到树上,受了伤浑身是血,原主去拎医药箱,却被谭睿杰毫不留情的夺了去,冠冕堂皇的说什么伤太重,救治只是白用功,浪费珍贵的药品。
而谭慧珍默许了弟弟的说法,后面谭睿杰把邵明远丢下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原主挣扎着,趴在窗户上哭得声嘶力竭,谭慧珍一边流泪哀悼,一边死死摁住她,不让她下车......
两厢对比太讽刺了,不知道原主看见这一幕作何感想。
听见女儿在这个时候还发出刺耳的笑声,谭慧珍抬头望向她,嘴角蠕动一下,神色无比复杂。
从始至终秦衍都没看她一眼,谭慧珍苦涩一笑,朦朦胧胧意识到,女儿和她离心了。
不,她不像自己的女儿,她像一个恶魔,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恶魔!!!
对亲舅舅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秦衍漠然扒开人群,稳稳当当落在驾驶座上,也不管他们坐没坐稳,发动车猛轰油门,整辆车像箭一般窜了出去。
谭睿杰刚被抬到座位上,猝不及防摔了下来,一阵鬼哭狼嚎,嘶喊咒骂。
邵明远欲言又止,他也发觉,女儿变化实在太大了!
不知道是好是坏。
女儿捅小舅子,说句实话,他心里极痛快,但女儿连杀鱼都不敢,是如何转变到捅人刀子而面不改色的?!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手法相当干净利落。
整个车厢气氛沉闷又诡异,都被秦衍这一手给震慑住了,再没有人会质疑她说的话。
那真是说到做到啊!
接下来的路程无比顺当,再没人闹幺蛾子,大家不约而同绕着驾驶座走,秦衍喊下车收集物资,全部就乖乖下车,喇叭一摁响,全都小跑着往回赶,再不像以前拖拖拉拉抱怨。
就连一向骑在姐姐头上耀武扬威的邵炎彬都提着胆子乖觉做人,亲舅舅说捅就捅,他这个亲弟弟大概也一样吧。
寡情绝义,丧心病狂!
车上太平了,路上不太平,一辆明显改装过的车,引来无数人觊望,沿途遇着好几波拦路抢劫的,无一例外都被秦衍反抢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底裤让你赔个对穿过。
一日破晓,车停在一家超市门口,秦衍取下车钥匙也准备去收集点东西,临近高山区,物资越发匮乏,到处都是一片蝗虫过境一般的荒凉混乱景象。
估计当局抽调走了大部分物资运送到高山区,安置救援人员,然后当地民众走前又收刮了一波,再是四面八方赶来避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