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晗水润的眼睛泪光莹莹,惹人怜惜:“灵根本来就是姐姐的,还她是理所应当,昊哥哥,请不要阻止我。”
嘴巴说的好听,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奚昊心痛极了,冲秦衍低吼:“晗晗已经补偿你够多,木已成舟的事,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
瞧瞧,说的是人话吗,赶情挖不是你丫的灵根,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轻巧:“你现场挖一个给我看看,未经他人苦,有什么立场劝人大度,你简直又蠢又坏。”
姜静晗眉宇间一片忧愁,犹如通透晶莹的水晶,从内到外散发着圣洁的光芒:“昊哥哥,你们不要吵架,都是我的错,灵根是姐姐的,你原本定亲的人也是姐姐,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好坏啊。”
奚家与姜瑜的生母渊源颇深,娘肚子里就和奚家订下娃娃亲。
奚昊长的人模狗样,资质出彩,这样一个人中龙凤,自然轮不到失去依仗的姜瑜。
背后无人,孤军奋战,哪里是施曼母子的对手。
秦衍悠悠道:“不用觉得,你本来就坏。”
姜静晗噎了噎,美丽的脸庞露出四分忧伤,三分痛心,二分不舍,一分坚定:“昊哥哥,我仔细思量过,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伤了姐姐的心。”
奚昊心痛如绞,连呼吸都在痛:“我爱的人是你,一辈子认定了你,我不准你推开我。”
“此生无缘,你和姐姐一定要幸福,唯祈愿我们下辈子能早一点相遇。”姜静晗泪眼朦胧说着拒绝的话,柔软的身体却像一条水蛇在奚怀里蹭啊扭啊。
蹭的奚又伤心又心猿意马,冰火两重天。
秦衍抖抖一身鸡皮疙瘩。
好虐啊,虐的好别致哦,看的人深度致郁。
决定离深井冰男女主远一点,好怕传染。
趁两人腻腻歪歪秦衍赶紧撤,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猫在草丛里,清点家当,制定计划。
把捡到的行李一一翻个遍,秦衍表示很失望,东洲大陆灵气贫瘠,修炼资源匮乏,即便是大家族,其实也没有多少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寻常的黄白之物,绫罗绸缎在高等修真世界根本派不上用场。
太穷了!
白忙活一场。
看来得暂时跟随这群人集体行动,人多可以当成规避风险的挡箭牌,最重要的是灵根还长在别人身上呢,在灵根没物归原主之前必须跟紧这群所谓的亲人。
之前灵根还在的时候没人教姜瑜入门修炼,也没有渠道获得功法,所以一直是荒废的,后来灵根被挖走,练什么功法都白搭。
自己现在就是这群人当中最弱的一个,功法秦衍有的是,问题是没灵根练了也是白练,只能另辟蹊径。
此行名额有限,各个家族挑的都是资质最优,与家族比较亲近的人入名单,姜老祖执意要带上姜瑜,明晃晃是冲着姜瑜的特殊体质去的。
倘若不尽快拥有自保之力,恐怕灵根尚未要回来,就会被姜乾他们明码标价卖了。
思来想去,最快的法子,修炼锻体术,把体魄夯扎实一点,直至淬炼到可以承受住输出精神体中的能量。
碾压渣渣们。
敲定主意,意识进入精神体,在技能树上挑挑拣拣,取下一个光点,拍入姜瑜脑门,快速浏览,立马开练。
锻体术通常分为两种,一种修炼锻体功法锤炼体质,一种是以药物浸体淬炼身体,当然如果有条件两者结合,成效最快。
目前没有那个条件结合两者,先修炼为主,等有合适的机会再用药物和针灸加以辅助,洗骨伐毛。
潜心修炼三小时后,天已黑尽,秦衍悄悄咪咪回到队伍中时,各家已经处理好族人的身后事,奚昊将人收拢到一起,商量下一步怎么走。
男主嘛,归拢人心小事一桩,以后他还会一路开挂。
秦衍没有存在感的猫在篝火外围边角听他们商谈。
此处是东洲大陆与瀛洲大陆接壤的边缘地带,灵气寥寥,天机浅浮,人迹罕至,留给他们的路并不多。
举数十家之力,才千辛万苦来到瀛洲,死伤一半损失惨重,肯定要往内陆走,内陆灵气丰沛,资源富庶,大宗门林立。
途中还要避着点仙门中人,想办法打造合法的身份,搞个本地户籍,不然让人察觉他们不是本地土着,定然要受到驱赶。
东洲大陆的大家族到了瀛洲大陆屁都不是。
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偷渡客,甭管多么高等的世界,一样逃不脱世界能量守恒的定律,多一个人就多稀释一份能量,百来号人不明显,但如果不加以管束,世界一角破开一个口子,未来东洲大陆的人一窝蜂的偷渡过来,大肆瓜分他们资源,稀释世界的能量,那怎么行。
有人开口问:“奚公子,你计划怎么带我们去内陆啊?”
奚昊眉眼低压,思忖道:“先寻个小城镇落脚修整,再想法子购入马车,但我不清楚附近的城池距离这里有多远,只能摸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路上免不了要吃苦。”
瀛洲地大物博,从荒野到内陆,有上万里之遥,不依赖出行车具,靠两条腿,何年何月才能走到内陆。
他们绝大部分是连筑基都遥遥无望的菜鸟,可没有缩地成寸,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的本领。
从他们招揽奇能异士,集百家之长,倾尽心血耗费几年时间,打造出这么一个劣质传送阵,就能看的出来他们有多菜。
七嘴八舌商量一阵,抱着对前路的茫然郁郁散去,早点睡养精蓄锐,明天好赶路。
一场事故,几乎家家都有伤亡,搞的本来该欢欣鼓舞的事,蒙上了一层悲恸的色彩。
待人散开,秦衍在还未燃尽的火堆上架锅倒水,把刚才在野地里逮到的蛇剥皮剪成段扔进锅里炖。
姜乾走过来指着一个土包说:“你又跑去哪里野了,老祖下葬你也不出现,快过去磕头祭拜。”
终于不吼了,兴许是吼不动了吧,他神色哀痛,眼底充斥着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
主心骨逝世,失去最大倚仗,还陷入了身无一物的窘境,姜乾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