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兴高采烈地瓜分完战利品,秦衍着手改造残次品空间。
虚土融入土壤,取一升世界本源髓,引流五灵能量,几者相辅相成,修复破碎的空间。
随着物质注入,流光大炽,向四面八方溢出,残缺碎裂的死地仿佛活过来一般,摇摇晃晃中山峰沉重而缓慢隆起,地表凹凸起伏,曲折蜿蜒。
山川河流,草木砂砾。
天生万物,万物成天地。
空间形态不断发生变化,复原出最初的模样,在原有的基础上扩大数千倍,秦衍接着将做生意所得和褚霄等人贡献的仙晶全部倒入一条初成的溪流中,然后高空抛洒各式灵草种子。
灵石滋养水源,水源哺育灵植,慢慢循环起来,只不过若要置身其中闭关修炼,且要从无到有培育出一具活体,还需植入高品质的灵脉才行。
可惜瀛洲界能开发的灵脉早已让各宗各派占据,灵脉还得从秘境里打主意。
接下来就是炼制随身洞府,秦衍给姜瑜留下三成虚土,所以姜瑜的随身洞府要比他俩的大一倍余。
而后又用在秘境里搜刮到的宝贝,给同伴和自己打造了一堆护身法宝,打斗法器。
全副武装,再次出发。
三人结伴,一边修炼,一边游历瀛洲四大板块,逢秘境必入,逛遍各个大大小小的秘境,用时五年终是凑齐培育躯体所需的灵宝材料。
这五年进出秘境,秦衍连山体一起刨走了几座大小不一的灵脉,给自己空间扒拉灵脉的时候秦衍也没忘了原主,往她的随身洞府移置了一条中型和一条大型灵脉,足够姜瑜修炼几百年。
五年,小团伙成员个个富的流油,再多就要吃不下了,这才作罢,择一处偏僻荒山,入密林深处。
山崖洞顶,秦衍止步于一条垂挂的悬河前,这处瀑布后面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十分隐秘:“就这儿吧。”
三人依次腾身飞入瀑布后方的凹洞,秦衍布障眼阵法,再结一水雾屏障,一切布置妥当,才掏出两瓶丹药递给两人,说:“突破境界之后,出来留下信息,再回洞府巩固境界。”
孟灏即将筑基,姬柳柳即将结丹。
姬柳柳接过辅助丹药,笑吟吟对孟灏道:“二师姐在这里提前预祝我们小师弟筑基成功。”
至于秦衍,就不用预祝了,那就是个修炼怪才,瓶颈这样的事仿佛看见她就绕道而行。
刚认识那会,明明还低她两个小境界,结果人家一边逛秘境敛财,一边游刃有余提升境界,一会要突破了,一会又要突破了,以突飞猛进的速度结丹,成婴,马上就到分神,真正步入强修行列。
坐火箭都没她快。
孟灏回祝道:“我也提前祝二师姐结丹顺利。”
这些年他们并肩作战,齐心敛财,三人之间感情日渐深厚,修真界不兴结拜,索性组成了一个无师父,无宗门,无传承的三无门派。
提议是姬柳柳发起的,秦衍乐见其成就答应了下来,姜瑜的身世就跟无父无母的孤儿一样,又不修无情道,身边有两个可以交付后背的师妹师弟至少不会孤单了。
告别嘱咐一番,三人分别进入各自的洞府闭关。
近年来秦衍不断往空间里扒拉灵物灵兽,空间已然大变模样,灵云缭绕,泉水淙淙,鹤飞兽走,恍若一界仙境。
五灵土、莲华髓笋、句芒春种......培植活体的灵宝准备齐全,现下万事俱备,只欠一味引
——神兽血。
说到神兽血,秦衍脑海里立时浮现出一只白白胖胖的米虫。
二话不说哧溜把毛球给拎出来,刀尖刺入,挤出一碗血,咻地一下重新丢回精神体。
毛球都是懵的,在精神体里唧哇乱叫:“我又不是给,你好歹打声招呼啊......”
“别吵。”秦衍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吃我的用我的,不就取一点你的血嘛,你整只兽都是我的,打什么招呼。”
毛球:“......”无法反驳。
珍贵又稀有的五灵土置入玉盆,倒入神兽血,透明的五灵土顷刻染成血红色的晶粒状,添加莲华髓笋和几样至宝的粉末,土壤浮起微小的光点,秦衍在中间刨了个小坑,把句芒春种小心翼翼种在玉盆里。
随后捧着盆,去到三座灵脉围绕的中空地带,玉盆放置身边,席地打坐静心修炼。
外间世界暮来朝去,月落星沉,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秦衍睁开眼,压制灵府,留待姜瑜自己回来感悟突破,担心她修行的底子虚承不起庞大的境界。
扭头看向玉盆,一簇嫩芽破土而出,莹莹散发着五色光芒,秦衍心中欢喜,拂手拨弄五色的芽仁,芽苗颤巍巍抖动,似在回应她。
秦衍抬手掐诀,布下绵细灵雨,浇灌春种,两瓣嫩芽凝起水珠,折射出晶莹的光芒,格外清新,又充满了无穷的生命力。
时机已到......
被唤醒的姜瑜,看着眼前的景象如坠梦中,此时空间云散雨静,青山碧水,瑶草琪花,流水涓涓如琴音,宛如仙境。
她好像睡了这辈子以来最深最沉的一觉,记忆依然停留在传送阵炸毁的前一瞬,只记得在闭眸之前,姜静晗拉她挡住气波时,依稀看到姜静晗无声用唇语说了句对不起。
呵,对不起,姜瑜自嘲笑出声,那些所谓的家人总是在对她予取予求之后不痛不痒道歉,当年姜静晗占用了她的灵根也是这么跟她说对不起的。
后来呢?
后来如何了,我没死?这又是哪?仙境吗?
无数的疑问充斥脑海,姜瑜环顾四周,试探着走了几步,忽闻耳畔有人在说话。
声音低沉,像雾一样飘渺朦胧:“你可算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姜瑜死前,因为对世间毫无眷念的原故,求生意志消沉,秦衍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唤醒她。
这里还有其他人?姜瑜猛然一惊,慌张循声望去,只见不远的树枝上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虚影,慢悠悠荡着双腿,说不出的逍遥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