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小心翼翼地接近那蓝衣女子,试探着问道:“姑娘,你们的战斗波及到了山下的村庄,整个村子都被埋了。如果你法力已经恢复,不知能否施以援手,救救那些村民?”
蓝衣女子道:“我目前的法力尚未恢复,即使恢复了,恐怕也来不及了。他们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
虽然她如此说,但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歉意。
曹昆又道:“这妖龙是否需要我们一直盯着?我们不如先下山去,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
蓝衣女子微微点头,跟着曹昆一同下山。
当他们来到村庄时,只见一片废墟。
曹昆的家离村庄较远,不知是否也遭到了埋没。他绕路找到了自己的茅草屋,发现竟然完好无损。
心中暗道:“真是好险,只差了七八丈的距离,我的屋子就可能被埋了。”
曹昆眉头紧锁,心中思索:今日上山时,山顶崩塌,为何单单我的茅草屋得以幸免?难道这是我命中注定的运气?难道我真是主角?周围的人都遭遇了不幸,唯独我安然无恙。
曹昆呢喃道:“我说我是主角,你信吗?”
那女子疑惑道:“你说什么?什么主角?”
曹昆并未回应,只是默默地围绕着那被毁的村子漫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些哀痛。
他回到女子面前,目光坚定,沉声道:“果然,凡人生命如蝼蚁般脆弱。你可愿教我修行?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他如今已无依无靠,没有任何牵挂,独自在山中彷徨,不能再像野人一般,独自在山里生活。
女子审视着曹昆,淡淡道:“你浑身经脉淤堵,要想修行,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曹昆闻言,心中一喜,急切道:“那就是可以修行的吧……你能看到我的灵根吗?是杂灵根还是强大的灵根?还有,你看看我的骨骼,是否是至尊骨?再看我眼睛,是否是重瞳?”
女子闻言,眉头一皱,一脚踹向曹昆的屁股,将他踢得飞出几丈远。她怒道:“胡言乱语,何来流氓之说?”
曹昆被摔得七荤八素,口中骂骂咧咧:“怎么动手打人?我那些只是听说的啊!修仙小说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心中暗道:这女子虽然无法施展法力,但力气却如此之大。算了,不计较这些,只要肯教自己,被打一下也无妨。
女子冷冷道:“拜师之事,休要再提。就你目前这体质,简直就是废物。”
曹昆听闻此言,心中不免有些不忿,竟还人身攻击,于是哼了一声:“过分了啊,小仙女!我听说修仙修的是人情世故,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懂哦??”
女子淡然道:“到我这境界,不需要人情世故,随心所欲即可。”
曹昆听闻此言,扭头小声嘀咕:“哼,还不是被小泥鳅打晕了……”
女子耳目聪慧,即便未施法力,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她大声责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没…没说啥。仙女牛逼,仙女无敌!!”
“哼,要不是我中毒在身,法力施展不了,看我不将这山给你推平。”
“哦,对对对!我懂我懂。”曹昆讪讪道。
“你根本不信!你根本不懂!”
“我信我信!”
“哼,懒得跟你这种无知的蝼蚁说!”
曹昆听到这立马不乐意了,“谁无知还说不好呢?”
女子蹙眉道:“你说什么?你个村夫也太不自量力了!”
曹昆取出一枚饼,轻轻地扔向女子,自己也拿起一枚,大口咬下,边嚼边挑衅言道:“村夫我给你出一道题,且听我题:一笼之内有鸡与兔,共十头,三十二足,问鸡兔各几何?”
女子沉吟片刻,未能解出。她咬下一口饼,嚼了几下,却觉其味甚劣,忍不住全吐了出来。
刚欲抬手扔掉,曹昆急忙抢过,慌声道:“喂喂喂,小仙女,莫扔!此饼乃我口粮,仅够我支撑三日。吃完便要在这野地中求生了。不像你们仙女,无需饮食,真是逍遥自在。”
女子闻言,气极反笑:“你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不像寻常农夫。此村村民皆已丧生,你却无半点悲痛。口称小仙女,心中怕是在狠狠咒骂我吧?”
曹昆道:“呃,没有的事,别乱想。小仙女是真心夸赞。其实我是个旅行者,怎么来到此地也不清楚,在此也只逗留数月。
至于村民之事,我们暂且无能为力。或许早死早超生,也未尝不是好事。有时真不知是这世间如地狱…还是死后所去之地更为可怕。”
女子淡然言道:“未曾想你竟如此洒脱,这份心境确实适合修行。”
曹昆闻之,立时一副谄媚之态,嬉皮笑脸地言道:“那便请教仙子,赐我一些修行法门?就如那‘长生诀’之类的,若是仙子不便赐下,那‘练气诀’也未尝不可。我亦不嫌。”
“呵呵,你这般阿谀奉承,倒是颇有些狗腿子之相。”女子微微一笑,露出些许嫌弃之色。
“唉,为了混口饭食,不得不如此啊。”曹昆收起嬉皮笑脸,换上一副认真之态。
女子道:“我虽无《长生诀》或《练气诀》之类的修行法门,但今夜我住于内室,尔须于外室安歇。若敢擅自闯入,休怪我剑下无情,取尔狗头!”
“是是是,你住内室,我守外室。谁敢乱闯,我先取他狗头!”
曹昆觉得很合理。若能得仙人指点,踏上修仙之路,付出些许代价亦是值得。何况只是暂借他的房间一用,于他又无太大损失。
此时春暖花开,夜晚并无严寒,在外露宿亦是可行。
那女子飘然进入房内,室内陈设极为简朴。
一张木床,一张方桌,一把木椅。观其粗糙工艺,显然非出自专业木匠之手。
地面铺以木板,刨磨得光滑异常,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木香。
方桌靠近窗边,上面摆放着数个竹筒,内植青翠绿竹。另有一竹筒内,插着几支竹笔。
桌上横放两片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蝇头小字。
那卷简上所写,乃是老子《道德经》之言。这女子好奇心起,拾起简牍细细品读。简牍上的字迹虽不甚工整,却也整洁有序。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女子低声念叨。
放下道德经的竹简,女子又拿起另一卷,上面写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这是庄子的《逍遥游》开篇之言。
女子拿着这两卷简牍出了屋门,见曹昆正在劈柴,便急切问道:“这都是你写的?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曹昆放下手中的斧子,微笑答道:“是我抄写的,都是先贤的着作。闲来无事,便抄写下来玩玩。”
女子听后,态度大变,由之前的急切转为平和,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昆,字达华。”曹昆微笑答道。
他猜到这女子是想让自己将《逍遥游》补全,但时间久远,他已记不全了。
“我叫许平心。”
女子直截了当地报上自己的名字,她接着说:“若你有空闲,能否将《逍遥游》的后文补全?若我满意,我可以教你一些功法,甚至帮你打通经脉。”
“好的!”曹昆微笑着点头答应。心中暗喜:知识就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