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赐闻听曹昆之言,不禁气结,冷笑之声溢于言表,他道:“许仙,你莫要再执迷不悟,此时抽身,尚还来得及。”
言罢,他目光如炬,紧盯着数丈之外的曹昆,心中盘算着出手偷袭的良机。
曹昆亦是心念电转,寻思如何能将陈天赐拿下。
他深知陈天赐修为不弱,且又未曾设下陷阱,若是硬拼,虽能取胜,却也要大费周章。
于是,他试图以言语相胁:“镇抚使大人,那五位御魔使的安危,你便不顾了么?以他们换取长石郡作为经济特区,这岂非天公地道?至于加入福报宗之事,还望你三思。”
陈天赐闻言,心中一沉。
此次任务失利,六位同境御魔使联手围捕‘许仙’,却反被其擒去五人,这若是传回御魔司,他的颜面何存?
然而,‘许仙’这金丹境的修为实在诡异莫测,未曾与其交过手的人,又怎会轻易相信?
更何况‘许仙’诡计多端,毒辣无比,自己稍不留神便着了他的道儿。
思忖半晌,陈天赐终于开口问道:“许仙,你既是修士,为何屡屡插手凡尘俗事?”
曹昆闻言大笑:“修士也是人,除了力量之外又有何异?‘能力愈大责任愈大’方为修行之真谛。一味汲取天地灵气却不思回馈,那不过是吸血虫罢了。你且将我看作一介凡人便是。”
陈天赐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竟觉曹昆之言颇有几分道理,然形势所迫,无可奈何。
他轻叹一声,道:“你今日大驾光临,莫非是来与我论道的不成?”
话语中透出一丝无奈与疑惑。
曹昆听罢,仰天大笑,好一会儿才收住笑声。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陈天赐,自信说道:“我也不瞒你,你们这地方,我瞧着甚是顺眼。我打算将它拿下,将我福报宗安顿在此处,共享这方水土的灵气。”
陈天赐面色骤变,阴沉如水,心中暗忖:这许仙果然非同小可,竟敢口出狂言,想要夺御魔司地盘。他曾自称参心宗弟子,又有天宝宗与欢喜宗相助,甚至连许平心也与他有瓜葛......
陈天赐心中不由信了几分,然而他身为御魔司镇抚使,岂能轻易示弱?当下他冷冷一笑,道:“若真是如此,那御魔司与你便是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了。”
曹昆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傲然笑道:“无妨无妨,你们御魔司不是有位指挥使吗?也不知他修为如何?若只是区区元婴境,我都懒得找帮手了。”
陈天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沉声道:“如此说来,是非战不可了?”
他身形微微前倾,似乎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然而曹昆却并未露出丝毫惧色,反而微微摇了摇头,靠近陈天赐些许,轻声说道:“其实也并非非战不可。若镇抚使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不打这里的主意了。免得你回京城后更难以交差。”
听罢此言,陈天赐面色稍霁,他亲眼见过‘许仙’的实力,完全不在自己之下,自己完全没有胜算,何况对手是这等实力不弱于己的劲敌。身为镇抚使,他早已过了与人拼命的青涩年纪。
他沉声道:“你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曹昆目光紧盯着陈天赐,问道:“我想知道,京城御魔司地牢九层之下,究竟镇压着何人?”
此言一出,陈天赐脸色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曹昆见状,继续道:“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那被镇压者并非魔头,且没做过什么恶事,只是异于常人。此事是真是假?”
陈天赐面露难色,摇头道:“此事涉及机密,我难以启齿。”
曹昆冷笑一声,嘲讽道:“看来其中果有蹊跷。不是魔头、又未作恶,御魔司为何将其镇压?”
陈天赐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此事不能泄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道:“许仙,你我今日一战在所难免。至于你那疑问......你还是不要过问为好。”
曹昆心下暗道:“陈天赐此人,宁愿与我刀剑相向,也不愿透露半分真相,此事必然大有蹊跷。”
他对这事愈发好奇,追问不止,一方面是出于对秘闻的天然热衷,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机会将玉霜拉下水。
玉霜身为道玄宗弟子,若能与己联手对抗御魔司,助她救出那被困之人,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念及此,曹昆心中微感愧疚,但随即想到,玉霜那憨憨,定会站在自己这一方,与御魔司抗衡到底。
“镇抚使大人,其实呢,我觉得你这人颇为不俗,真的不愿与你拔剑相向。你暂且退去,容我带福报宗弟子入住此地如何?”
曹昆试探着提议。
陈天赐道:“你这是痴心妄想!许仙,我已对你仁至义尽。”
曹昆道:“那不如你我比试一场,胜者带人离开,我也不愿无辜伤人,你看如何?”
陈天赐默默在心中推演:此刻他未下毒手,亦未设埋伏,仅有两名筑基期的女子陪伴在侧。若是全力以赴,未必不能胜他。
沉吟半晌后,他方缓缓开口:“许仙,你不愿伤及无辜,这点我甚为赞赏。你若能投入我们御魔司,或许能了却心愿,实现更大抱负。”
“哼!怎么?我请你加入福报宗,你却让我加入御魔司?”
许仙冷笑一声,心道:我都吃软饭了,又怎会甘心去朝廷上班......
“唉......”陈天赐轻叹。
曹昆笑了笑:“那你们给我个什么职位?指挥使吗?”
陈天赐闻言,几欲失笑。刚入御魔司就想当指挥使,真是白日做梦。
但他还是正色道:“以你的实力,做个镇抚使足矣。”
曹昆陷入沉思,只要能达成目标,上班也非不可。
大不了......混日子摸鱼便是。
稍顷,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如此甚好。不过长石郡这御魔司,我福报宗要了。镇抚使大人何时给我准话,我便何时上任。”
陈天赐不禁有些捉摸不透对方心意,他此言不过是试探,未料对方如此果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