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那八十块图案已然绘制完成。
曹昆与欢喜宗弟子们齐心协力,历经一个多时辰,终将这整体图案拼凑出来。
乍看之下,此图案并无特异之处,形似藤蔓,叶片细长而青翠,密密麻麻,宛若某种奇异植物。
追月观后,惊呼道:“此乃仙藤草之图。”
其中一名弟子好奇问道:“师尊,这仙藤草究竟是何物?”
追月缓缓道:“仙藤草,拥有无尽生机,长服此草,可增生命力,提升根骨资质,是不可多得的仙草灵药。”
曹昆听闻此言,心中琢磨:此秘境之内,必有仙藤草存在,否则何以绘制此图。若真有其草,倒可一探,或可为黛玉闺女提升些许资质。然那“长服此草”四字,岂非要移植此草?
显然,其他弟子也对这“仙藤草”极感兴趣。
其实众人皆知,许多修道者至金丹境已至巅峰,数百年无法突破元婴,大多根源便是资质所限。
曹昆取出留影石,将整体图案摄入其中,留存一份副本后,交予追月。随后,又将那八十个格子恢复原状。
接着,他双手舞动,开始逐格拼凑。
从左上角起始,每次只拼一个格子,然后是第一排、第二排……短短一刻钟后,又将图案拼成了完整的“仙藤草”。
欢喜宗弟子围观学习,人人均掌握其法。
这拼图之法,规律性强,便是孩童学之,亦不过两次便能掌握。
却不想这图案,竟让诸多长老困厄多时。
追月向曹昆投去一记肯定的目光,令曹昆心头一暖,得追月之认可,岂不美哉。
追月对曹昆道:“参心宗之辈已至,你不去看看?”
曹昆脸上浮起笑容,欣然道:“我马上去!”
他心念平心,已为她寄出无数书信。
下次定要得她回音,否则岂非单相思矣。
他与清寒稍作交代,便携黛玉往参心宗驻地。
参心宗亦只来四十余弟子,筑基期者十余人…
莫非...各宗门的人数都是商量好的?
曹昆正思索间,忽闻有人呼“师父”。
扭头看去,这不是大莲吗...不,是冰舞。
小孤孀徒弟!
陈冰舞已至筑基后期,曹昆心中甚慰。
冰舞瞬至曹昆面前,曹昆急问:“宗主未至?”
冰舞摇头道:“仅有几位长老前来。”
平心未至,曹昆心中怅然若失。
冰舞见曹昆面色转阴,道:“林氏二位师兄及诸葛师兄均已至。”
曹昆道:“诸人为何不现身?”
言罢,林凡、林辰与诸葛准应声而来,三人面露重逢之喜。
林凡佯作恭敬,向曹昆拱手一礼,问道:“许大哥近来安好?未曾见嫂夫人随行,可是有所变故?”
曹昆闻言,抬脚便向林凡踹去,不料却被林凡机敏躲过。
林凡嬉皮笑脸,林辰温文尔雅,诸葛准一副“弥勒佛”的模样。
曹昆心中明了:除了诸葛准筑基中期,其余三人皆已至筑基后期。
曹昆摆摆手,笑道:“宗门怎派你们几位筑基弟子前来,其余宗门多为金丹境之辈。”
林凡笑道:“许大哥只一人,便能顶过九位金丹境,我们不过是来凑数的。”
曹昆佯怒道:“你小子皮痒了,又想挨揍?”
林辰道:“我等皆是主动请缨,至于何以获准,却是不甚明了。”
曹昆点头思索:莫不是平心允准?
诸葛准道:“闻说许兄自立宗门,名曰福报宗,此事当真?”
曹昆道:“正是。”拉过黛玉之手,笑道:“黛玉便是福报宗之主。尔等以后须得唤她小许宗主!”
“拜见许宗主!”
林凡欠身行礼,又调笑道:“皆是嫂夫人…哈哈!”
黛玉听得“嫂夫人”三字,羞红了脸。
她原是林府丫鬟,跟随曹昆,曹昆对她颇为宠爱,以至往日少爷也只能平视自己。
曹昆见林凡活泼如昔,知他已从家中阴影走出,想来到了新环境后,过得还算不错。
曹昆为黛玉解围道:“罢了罢了,休要再说。禁制将破,早做准备。多备些符箓丹药...”
林辰皱眉问道:“禁制将破?不是尚无头绪么?”
黛玉答道:“公子已有破解之法。”
诸葛准掐指一算,看向曹昆的眼神变得深邃。
林凡伸出大拇指,赞道:“许大哥智慧过人!”
曹昆轻拍林凡的肩头,哈哈笑道:“小子,总算说了句中肯的话!”
然后,他环视众人,问道:“在宗门的日子过得如何?有人欺你们么?”
此时,一声严厉的喝骂传来:“诸葛准,你干什么吃的,给我的符箓画好了没?”
曹昆闻声,又瞥了几人一眼,但见人人面露尴尬。
林辰轻声道:“我们分在不同的师尊门下修炼,相聚的时光并不多。”
诸葛准强颜欢笑:“许兄,我说我是你的朋友,但有人信吗......”
曹昆笑着调侃:“你不是能掐会算么,何不施展此技,让他们服服帖帖?”
众人正交谈间,那呵斥诸葛准的弟子已至众人面前。他扫了曹昆和黛玉一眼,问道:“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我参心宗驻地?”
曹昆瞥了这弟子一眼,不过是筑基大圆满之境,如此嚣张真是莫名其妙。
林凡憋不住笑意,暗道:这位师兄可是踢到铁板了,竟敢对宗主的男人大喝。
那弟子看到冰舞,随即又堆笑道:“原来是冰舞师妹在此,这两位是你的朋友吗?”
冰舞冷冷道:“他是我未入宗门时的师尊。”
那弟子立刻换上恭敬之色,向曹昆施礼:“原来是冰舞师妹的师尊,许某见过前辈。”
曹昆看着这小子的表演,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这一笑,其余几人也纷纷笑开。
这名叫许山的弟子看得一头雾水。
曹昆心中暗道:我化名“许仙”,比你这“许山”更有人味,真是太巧了。
他说道:“无需多礼,我也是参心宗弟子。”
随即他抛出自己的令牌:“他们都是我罩着的,以后在宗门里见到,招子给我放亮些。”
许山恭敬地归还令牌:“是晚辈有眼无珠,前辈恕罪。”
曹昆冷声道:“还要帮你画符箓吗?”
许山连忙摆手:“不不,不敢劳烦。晚辈这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