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昆得胜般地飘然离峰,口哨声在山风中悠扬。然而,落星峰外等待的问剑宗弟子十数人,令他半空止步,他笑语应对:
“诸位师弟这是何意?”
“狗贼!谁是你师弟?你不过是个杂役出身。”
一弟子愤然啐骂。
另一弟子疾言厉色:“少废话,一起动手拿下他!”
话音未落,飞剑破空袭来,直指曹昆。
未曾料及,情仇竟成生死之敌,曹昆暗惊之余,急取盾牌御剑而逃。
瞬息间,十余道金丹剑修的飞剑如疾雨连珠,纷纷朝他攒射。
曹昆辗转腾挪于剑雨之间,或闪避,或硬挡,险象环生。
一路追逐,曹昆巧妙周旋,终又折返至落星峰,问剑宗弟子却突然收手不再追击。
他深知全力反击足以脱身,然为这点儿女情长,打伤他们实在不好。
再临墨雪阁楼前,曹昆心下窃喜,暗忖这群愣头青变相成就自己,让自己又与墨雪独处了。
“还有何事未了?”
墨雪见他立于门口,冷艳问道。
曹昆仍嬉皮笑脸,回应道:“哎呀,被问剑宗那群师弟追杀,我这不就又回到落星峰了吗?”
墨雪轻蔑一哂,斥责道:“自作自受!满世界欺骗女修感情……”
曹昆心中暗思,适才之事墨雪显然已洞悉详情,必是悄然施展出神识追踪。
“师尊此言差矣,徒儿我可不明所以。”
曹昆故作无辜,笑容依旧。
此时,他目光落在那竹筒中的野花上,心中不禁得意洋洋。
再次坐定墨雪对面,曹昆双手托腮,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眼神之中尽是欣赏。
墨雪面色冷若玄冰,说道:“你看我作甚?我脸上可有花不成?”
曹昆笑道:“有啊,确实有。”
说话间,他指向墨雪脸颊,“瞧,这不,有点污垢呢。”
墨雪信手一摸,察觉受骗,顿时羞愤交加。
曹昆见状,忙转移话题,恳求道:“师尊,您就护送弟子去剑语城吧,否则那些弟子们定会找我麻烦的。”
墨雪冷漠回应:“自己去,自惹的祸端,自己解决。”
曹昆厚颜无耻地笑道:“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日日陪伴师尊,免得师尊吃我道侣的醋。”
墨雪娇嗔一声:“滚!”
说着便欲动手,而曹昆却岿然不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墨雪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紧张与悸动。
“休得装傻充愣!”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你答应做杂役弟子,哪有这般没规没矩的,让人瞧见,多半误以为你才是落星峰的主人。”
曹昆轻笑一声,坦诚道:“弟子只是怕师尊寂寞,故而大胆一些,想让师尊开心些。”
墨雪心中一动,不禁有些感动,她轻叹一声:“你不怨恨我吗?当初若非你侠名在外,我或许早已对你痛下杀手。”
曹昆嘻嘻一笑:“弟子心中自有天地,自然容得下师尊。”
墨雪无奈叹气:“许仙啊许仙,怎如此多情,你那道侣就不约束你吗?若是换成我,非要你好看不可。”
曹昆脸色一僵,说道:“她……她会罚我。曾有一次,她将我绑了起来,封了法力,整整抽了一夜……”
说到这里,他干笑几声,“若是师尊您的话……您会如何处置我?”
墨雪脸色一寒:“哼!若是本座,定将你阉了!”
曹昆闻言一颤,于是噤声不语。
墨雪笑问道:“怎么,害怕了?”
未待回答,曹昆心中一横,突然一个闪身来到墨雪身后,一把将她搂住。
墨雪挣扎了几下,竟未能挣脱。她面红耳赤地怒斥道:“快放开我!否则我真的动手了!”
曹昆凝视着墨雪的眸中秋水,随着她若有若无的呼吸韵律,他悄然贴近。
距离朱唇仅隔一寸之遥,他忽而定住,悬停在微妙的距离之间。
二人身躯紧密相依,曹昆之怀抱紧束有力,将墨雪紧紧裹住。
墨雪感到胸臆间一阵翻涌,她深知曹昆正期待她的回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深情之举,她内心交织,既渴望靠近却又心存疑虑。
曹昆敏锐地感知到墨雪的心跳声,那轻微的悸动,向他诉说着她的犹豫不决。他并未强行推进,只是默然以待,期望她能勇敢跨出那一道内心的屏障。
时间似乎停滞。
墨雪依旧没有采取行动。
此刻,曹昆心中暗自下了决心,既然墨雪无法主动打破这份静寂,那么就由他来引领这场交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积蓄全身气力,轻轻印上了墨雪的柔唇。
就在两唇相接的一刹那,墨雪的气息陡然变化,竟将曹昆弹射而出,令其跌退数尺。
墨雪转过身去,声音颤抖地说:“许仙,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们之间,似乎并不合适……”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进展得太快了,太快了,我……我无法接受。”
曹昆失笑,他不再逗留,迅速换了身上的法衣和装扮,悄然离去。
这一次,他巧妙地避开了那些青鸾的追求者,顺利回到了客栈。
他将楚青石已死的消息告诉了平心,平心也为这位英才的逝去感到惋惜。
妙玄自养魂珠内飘然而出,冷冷地道:“那灵虚子,必有蹊跷。”
曹昆皱眉:“蹊跷何在?”
妙玄瞥了他一眼,轻蔑地道:“你这呆子,眼里只有那墨雪。难道就没察觉,灵虚子之徒身死,他却无动于衷?”
曹昆心想:我又没死过徒弟,怎知其中奥妙?但嘴上却不多言。
平心插口道:“细细道来,当时情形如何?”
曹昆便将灵虚子如何寻衅滋事,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讲完之后,他仍是觉得平平无奇,妙玄之言虽有理,但问剑宗之事,他并不想涉足。
平心却若有所思,提议道:“不妨前去一探究竟,看是否留下什么线索。”
曹昆迟疑道:“这……问剑宗自会派人查探,咱们何必多事?”
许平心轻笑道:“村夫,权当消遣,不然,你总想着那档子事儿。我...怕你腻了。”
曹昆闻言,哈哈一笑,搂住平心的腰肢,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调侃道:“娘子太过迷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腻的。”
平心抓住他的胳膊,二人瞬间出现在剑语城外,又如流星赶月般,迅速抵达了与楚青石约战的地点。
平心放出神识,片刻之后,便发现了一处可疑之处,于是抓着曹昆,疾飞而去。
只见此处泥土被人翻动过,平心推测道:“看来是问剑宗的人已经来过了。”
妙玄也钻了出来,仔细感知片刻。
平心抱着妙玄,二人合力搜寻。
不一会儿,便在附近找到了一块法衣的碎片,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灵力几乎已经消散殆尽。
曹昆眼望许平心,疑惑发问:“平心,此中可有端倪?”
许平心沉吟道:“这是火系术法留痕,尚存一丝施法者气息。”
曹昆戏谑一笑:“妙妙洞察入微,狗鼻子灵敏的很!”
妙玄闻言,勃然大怒:“你才是狗!”
曹昆笑嘻嘻一把揽过妙妙,热烈亲昵几下。
许平心接话道:“妙妙能记住这气息,下次相遇当能辨识。只是对手深浅未知,暂且不知其身份。”
曹昆再问道:“那问剑宗取走的泥土,是否也能探出对方气息?”
许平心思索后答:“或许可行。”
曹昆眉峰紧锁,缓缓说道:“凶手必是楚青石熟识之人,修为在他之上,否则无法如此干净利落。有几种可能:一者,楚青石曾得罪于他,结怨颇深,而楚未察觉;二者,楚青石无意间损其利益,却浑然不觉;三者,乃问剑宗敌对势力之细作。总之,此人蓄谋已久,趁我与楚青石约战之时,下手刺杀,显见意在混淆视听,转移众目焦点……”
言至此处,曹昆忽忆起灵虚子,接口道:“今日,灵虚子于落星峰上对我穷追猛打,对其弟子之死,全无半点哀痛之情。若非墨雪相护,我险遭其手。且墨雪告我楚青石昨夜亡故,魂灯已灭,问剑宗高手如云,离得如此之近,竟未能及时勘查现场,这难道不奇怪吗?”
曹昆摸着下巴,边来回踱步,边将心中猜想与疑问娓娓道出。
许平心闻此言,笑问:“你是疑心灵虚子么?”
曹昆正色道:“境界在楚青石之上,且与其交厚者,皆有嫌疑,灵虚子亦不例外。”
许平心笑靥如花,打趣道:“你嘴上说不愿插手,实则兴致盎然啊!”
曹昆揽过平心,笑道:“谁说我无兴趣?娘子之意,便是我之趣。娘子所好,我都全力支持,虽说无趣,实则乐在其中。”
许平心轻嗔薄怒:“你这人,总爱卖弄机巧。”
曹昆转而问道:“娘子,咱们是否该去查探一番?”
许平心反问:“你有何高见?”
曹昆沉吟道:“首需详知楚青石基本信息,再探其人际网络。此事繁复,宜借重墨雪、青鸾、萧晨曦与慕容璟之力,先行调查,而后根据所得筛选,再逐一深究。”
许平心淡然一笑:“无需如此周折,明日你将在落星峰挑战叶剑尘,观战者必多。届时我与妙妙在场,他若来,定能发现。余事交付墨雪即可。”
曹昆拍额大悟,赞道:“娘子思虑深远,胜我百倍,我竟想得如此复杂。”
现下既有许平心与妙玄在侧,何须四处探访。
许平心温言道:“村夫,你也很聪明的,这方面比我还厉害。我依仗修为境界,妙玄凭借独特天赋。若无残破法衣碎片线索,自当采纳你的分析之道。”
曹昆憨笑应答:“我虽不及娘子万一,但必当奋发努力。”
语毕,二人又深情相吻。
妙玄见状大怒:“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视我为空气吗!”
两人唇分之后,曹昆笑谑道:“你就见不得爸爸妈妈恩爱么,自己滚养魂珠去玩儿!”
妙玄愤然回养魂珠,心中暗叹:自从上次沉睡半年,这徒弟愈发不依赖自己了,这令她万分苦闷。暗自咒骂:狗徒弟,找的女人一个赛一个厉害,可怜为师的魂体,受尽冷落啊。
.......
……
次日。
落星峰上。
曹昆与平心悄然降临,并未径直往演武场而去,而是转至墨雪所居的雅阁。
墨雪乍见许平心,惊异万分,却未能认出。原来平心已收敛修为气息,更易容改貌,非昔日模样。
咫尺之间,平心淡然一瞥墨雪,墨雪顿感其身上散发无尽威严。而当她看向曹昆时,却又目光柔情如水。墨雪心中疑惑,不知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
曹昆则大方介绍,只不过平心已经化名“白素贞”。
墨雪凝视着许平心,深知其修为高于己身,于是恭敬唤了一声:“前辈。”
又问:“参心宗诸位长老,我皆识得,敢问前辈在参心宗中担任何等职务?”
许平心微蹙秀眉,传音回应墨雪:“现任宗主之职。”
墨雪闻此言,身形一震,再看平心,愕然无语。竟未料到,“许仙”这浪子的道侣,便是许宗主。此人不仅于此,还对自己百般挑逗!
墨雪愤然瞪了曹昆一眼,暗自庆幸当初未对曹昆下杀手。如今看来,曹昆有平心这般背景,却未曾请她对付自己,倒似对自己确有一番真心实意。
然而,曹昆对此浑然不觉,依旧大大咧咧地把此处当作自家一般,携平心坐下,豪爽呼唤:“师尊,上茶!”
墨雪恨恨地剜了曹昆一眼,继而问道:“你可有必胜把握?”
曹昆回过头来,笑道:“胜负未知,战过方晓!叶剑尘这名字,一听便非凡俗,其余暂且不想,知道了也晚了,不如随机应变。”
青鸾插话道:“夜师兄曾斩杀元婴境魔修……”
曹昆望向青鸾,这位默默关心自己的小师姐,他微微点头致谢:“多谢师姐挂念!”
青鸾撇嘴:“我才懒得管你呢!”
许平心接话:“无所谓,若是打不过,体面认输即可,别败得太难堪就行了。”
曹昆笑问:“娘子,你希望我赢吗?”
许平心温柔回应:“随你吧,能赢固然好,若败了也不打紧,你早晚会赢回来。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曹昆心中感动万分,他从未认为自己最优秀,深知这是平心在鼓励自己。平心对他知之甚深,知道自己就吃这一套。
“咳,实不相瞒,在下除了容貌略胜一筹,其余皆是平常!”
曹昆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失笑。
平心掩口笑道:“休要臭美,在人前莫要闹笑话了。”
墨雪接话道:“他这是故意调侃咱们,逗乐子呢!”
曹昆听罢,朗声道:“既然二位仙子如此抬举,那我倒要给叶剑尘的眼里撒点灰。”
平心微嗔:“别胡闹,正经点儿说话!”
“谨遵娘子之命!”曹昆故作正经回应。
墨雪则饶有兴致,暗想这“许仙”如何给人“撒灰”,毕竟她曾吃过曹昆的亏。转念又思,应期盼叶剑尘能胜出才对,毕竟“许仙”并非问剑宗中人。
曹昆目光转向青鸾,含笑问道:“师姐,可有兴趣赚些灵石?”
青鸾口中虽答:“没兴趣。”心中却疑窦丛生:难道是因为初识时,收了他数千灵石,便让他对自己渐生疏远之意?但那灵石是他自愿赠送,怎又能怪自己?真是个渣男!
然曹昆并未察觉其心思,径直说:“既然师姐无意,那就请师姐帮忙收取灵石吧。凡欲观战者,无论长老弟子,一律五十块中品灵石。”
此话一出,墨雪与青鸾皆感惊讶。平心面色平静如常,这是她与曹昆早先商定之事,届时平心将手持养魂珠,立于青鸾之侧。
墨雪迟疑道:“此举恐怕不妥,向来并无此等规矩。”
曹昆不以为然,回道:“师尊啊,这规矩是人定的。灵石流通起来,方显其价值所在。再者,借此机会赚取些许门票,日后青鸾便可少做些任务,灵石亦不愁花销,此乃一举两得之事……”
曹昆絮絮叨叨好一阵,墨雪终打断他:“罢了,且看你如何收取。”
......
......
落星峰演武场。
此地今非昔比,热闹非凡。问剑宗弟子云集,长老堂主亦纷纷到场。
叶剑尘者,天宝宗飞鸿子大长老门下高足,与灵虚子亲传楚青石、剑绝亲传弟子苏寒星,三人皆为元婴境下翘楚,金丹圆满,实力超群,能越级挑战无惧。
楚青石已经挂了,令人惋惜。
幸得演武场阵法修复完好,否则激战之下,周遭环境必受重创。
叶剑尘早已于场中半空静待,此刻瞥见曹昆,冷然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曹昆抬望叶剑尘,只见他锋芒内蕴,深不可测,面庞刚毅如铁,剑眉星目间流露出坚韧不屈的英气。身着流云纹青衫,足踏飞剑,剑身微泛金光,流转不息。
曹昆的现身,引众人感慨连连。
“叶师兄,一定要痛打此渣男!要为我们问剑宗争光啊!”
一弟子高声疾呼,语如石破湖面,激起千层浪。
“正是!许仙此人狂妄至极,视我问剑宗如无物,竟将落星峰大殿炸毁,据说他欲炸毁主峰大殿。”
“许仙实乃禽兽不如,玩弄我派女剑修情感,叶师兄万勿姑息养奸!”
曹昆闻听此言,心中暗忖:我何曾戏弄诸位女修之情?
“依我看,应速将其阉割,以绝后患,护我派女修安宁!”
又一女子厉声道,言语间满是“拳味”。
众人随声附和,喧闹一片,皆望叶剑尘能严惩“许仙”。
曹昆闻之,哑然失笑,心下却不以为意。
叶剑尘翩然降落,在距曹昆两丈之地,沉声道:“是否可以开始了?”
曹昆笑道:“叶兄莫急!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话音刚落,曹昆伸出右手,显出友好握手之意。叶剑尘见状,揣度曹昆或是试探,见对方仅金丹中期修为,坦然伸出手去,与之相握。
二人手握一处,目光交汇,各自暗运法力,意图在交手中压倒对方。
叶剑尘法力深厚,曹昆则肉身强健,一时之间,二者难分伯仲,彼此心中不禁生出敬佩之意。
随后,两人默契地松开紧握的手,较量暂告一段落。
叶剑尘再度发问,声若寒冰:“此刻可否一战?”
曹昆朗笑回之:“叶兄莫急!挑战书上所载,比试仅限于武斗吗?”
叶剑尘眉峰微蹙,语带疑惑:“不是武斗是什么?”
曹昆正色道:“武艺较量自是难免,尚有他事需一并相较。”
叶剑尘面色愈冷,直言质询:“更有何比?”
曹昆仍笑而不急,于是传音叶剑尘,欲在比试中收取灵石之事,并嫁祸于墨雪。叶剑尘虽心生困惑,然念及墨雪情面,不便发作。
此时,围观弟子早已按捺不住,纷纷喧哗起来。
“许仙,你意欲何为?莫非畏惧叶师兄,不敢应战,若真如此,速速认输离去吧!”
“对啊,这般拖泥带水,哪有男儿气概!”
“既无胆量对决,何必下此战书?我看叶师兄直接一剑教他知晓厉害!”
“只怕他心怀叵测,楚青石师兄之死,说不定便与他有关!”
……
曹昆无视周遭的纷纷扰扰,坦然高声道:“我与叶兄原是私下切磋,未料观战者众多,实非预期!”
人群中陡然传来一声怒吼:“你既公开挑战,怎还限制人观战?”
曹昆含笑回应道:“这个……本来是不让你们看的,不过大家既然都来了,直接赶大家走也说不过去。故此决定,欲观战者,每人需交纳五十块中品灵石作为门票,若无力支付,便请自行离去。”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哗然,群情激愤,骂声四起。
曹昆面色不改,再次声明:“有意观战者,速至青鸾师姐处缴纳灵石,否则,我与叶兄将不作比试!”
有人愤慨道:“这岂不是明抢灵石?看场比斗竟要五十中品灵石,真是岂有此理!”
曹昆淡然应对:“全凭自愿,若连五十中品灵石都没有,观我二人比斗亦无所得!”
言下之意,看得起就留下,看不起则可自行离去。
青鸾身边那些倾慕她的师兄们,虽对此规定不满,但能借机向青鸾献上灵石,心中暗喜,于是率先踊跃缴费,引领了风潮,仅有少数弟子气愤难平,御剑离去。
平心手中紧握养魂珠,因不便动用修为神识,便让妙玄以气息辨别在场之人,是否与那法衣碎片上的残留气息相符,从而找出杀害楚青石的真凶。
楚青石之死,震动问剑宗高层,而曹昆与叶剑尘的较量,仍引人注目。
众人缴纳灵石之时,曹昆与叶剑尘交谈起来:“早闻叶兄手刃元婴境魔修,实在令人敬佩!”
叶剑尘微皱眉头,谦逊道:“些许小事,侥幸成功罢了。据说许兄能与元婴中期魔修抗衡,真是令叶某佩服!”
他原对曹昆并无好感,刚才握手间察觉其非同小可,不禁另眼相看。
曹昆轻笑道:“传言夸大其词,我确曾与元婴中期魔修交锋,却并未真正发挥作用,多是挨打而已,幸得元婴长老出手对付……”
他见叶剑尘气质非凡,不知是否有特殊体质,打算比试后,再向妙妙和平心询问详情。
两人互相恭维,气氛融洽,全然没有即将对决的紧张气氛。
待众人缴纳完毕,叶剑尘开口催促:“许兄,可以开始了吧?”
曹昆从容应答:“叶兄莫急。”
叶剑尘微蹙眉头,心下不耐,暗自腹诽曹昆破事真多。
曹昆旋即对众人大声道:“第一回合,我与叶兄较量的,并非武艺,乃是容貌!请问诸位,究竟我二人谁更俊美?”
此言一出,满场笑声迭起。
“许仙,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你那奇特短发丑态毕露,怎敢与叶师兄比拼容貌?”
“无需比了,明眼人一看便知,叶师兄英姿胜出!”
“叶师兄更帅!”
“叶师兄更帅!”
众问剑宗弟子异口同声,连连喝彩:“叶师兄更帅!”之声此起彼伏,连番叫嚣不已。
曹昆见状,举手示意安静,爽朗笑道:“罢了,这一局,算我认输!”
接着又扬声道:“他日叶兄若至参心宗与我再比容貌,我必扳回一城!”
有一弟子质疑:“若去参心宗比美,岂非失去公正?”
此语一落,其他弟子纷纷侧目,那弟子顿时噤声不语。
叶剑尘淡然问道:“许兄,可以开始了吗?”
心底对曹昆的洒脱性情和从容心境,虽感佩服,却也急于尽早分出胜负。
曹昆笑道:“叶兄莫急!”继而询问:“不知叶兄最擅长什么?”
叶剑尘略作犹豫:“自然是……”一时却难以明确回答自己最擅长何事。
反问曹昆:“许兄何故有此一问?”
曹昆回应:“只是好奇,我与叶兄一见如故,愿多了解一二。”
叶剑尘思忖片刻:“我所擅长,或许该是剑道。”虽然他自己也尚未完全确定,但在剑道上的天赋,似乎确实超过众多同门。
随之反问曹昆:“许兄之擅长,又是什么?”
曹昆悄声传音:“我最擅长哄女子开心。”
闻听此言,叶剑尘面色微变,暗觉曹昆行事虽欠正经,倒也不失为一个有趣之人。
他自己终日沉浸在剑道研习之中,对讨女人欢心之事确实不在行。然而身边不乏乐意取悦他的师妹们,这么看来,似乎也可算作另类的“赢面”。只是我们本该比武切磋,怎么扯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了?
“许兄,是否可以开始了?”叶剑尘再次提议。
曹昆仍是笑答:“叶兄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