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坐好,姚婴几分尴尬,和齐雍胡说八道也就算了,当着孟乘枫的面儿,她这形象是毁了。
“原来阿婴姑娘还有此等雄心壮志。只不过,养家糊口可是不易,养一房可能不觉如何,若是养一群,怕是会累的精疲力竭。吃不饱穿不暖,人心动荡,皆会离去。”孟乘枫停止了咳嗽,随后说道。他还是很客观的,没有指责姚婴大言不惭异想天开,而是从养家糊口很难的这方面切入。
姚婴看着他,看他如此真切的劝说她,她还真不知从哪儿开始解释了。
“无不是她口出狂言罢了,一向口无遮拦,胡话张嘴就来。身家性命都在本公子手里,还想着豢养小倌儿,小心你的头脱离了脖子。”齐雍冷嗤,胡说八道。
“是啊,原来养家糊口这么难,我还是先养活好我自己吧。”姚婴呵呵的笑了两声,斜睨了一眼齐雍,明明是他之前说要嫁给她的,这会儿又要摘下她的头。有外人在,他就像个神经病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大姨妈来报道了呢。
孟乘枫轻笑,放下筷子,他轻轻地颌首,“就如这留荷坞,这么多年来,生意有盈有亏,盈时尚好,亏时所有人都得减免度日。掌家何其难,只有当家人才知道。三公子也是如此吧,看你的表情就知有过此难捱头疼之时。”
齐雍扫了姚婴一眼,淡淡的哼了一声,“你回去休息吧,想养一窝小倌儿,得赚钱才是,梦里赚钱比较快。”
哼了一声,姚婴站起身,看着齐雍那不甚欢快的侧脸,她蓦地歪头看他,“就算我做梦赚钱,也肯定是用来养你,保养你如花似玉的脸蛋儿,总是不能如某些可怜的人那般被毁于一旦。”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她此话一出,齐雍当真没有反驳之力。
孟乘枫看着他们二人,脸上倒是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离开此处,姚婴便慢步的返回了她暂住的小楼。
紫阳花依旧开的娇艳,此时此刻,她倒是不由想起高季雯来。
那孟梓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这些举动可真是要自寻死路,可就是这样,高季雯都要跟着他,难以想象。
缘何要明知死路还要往前冲呢,她脑细胞都死光了,可还是想不出因由来。
看来,还是得见一见孟梓易的生母才行,或许能从他生母那里知晓一些什么。
去见孟梓易的生母,这事儿当姚婴向齐雍提起时,他好像之前并没有想过要去一个女人那儿探查。
不过,见她执意,他也就允了,并且告知,去见过了孟梓易的生母之后,便离开留荷坞,前去庆江。
去庆江是好事,姚婴也觉得应当尽快,不过这孟梓易的生母也还是要去见一见。而且,自从孟梓易离开了留荷坞,孟乘枫就派人将他生母给看守起来了。
乘船前往孟梓易生母所居住的地方,距离这些主要的小岛都很远,不过虽她只是个妾室,但所居住之地的条件却也是极其不错的。
乘船同去,还有孟乘枫。
“这么多年,我也只是见过芸梦夫人四五次而已,她很沉默内向,话不多。”孟乘枫站在另一艘小船的船头,轻声说道。
姚婴看着他,一边点了点头,“倒是和孟二公子性情相似。”
“距上次见芸梦夫人,大约有五年了。上次见她,还是祖母寿辰之际。”很久了,孟乘枫都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如此低调,在那小岛上,其实跟被囚禁也没什么区别。毕竟,在这留荷坞,想要出去的话就得坐船,想逃过人的眼睛不容易。
齐雍就站在她身边,她坐着,看起来小小的一只。
小船的速度很快,在小岛之中穿行,越来越深入留荷坞深处,小岛更多。有的小岛面积很小很小,根本就不能住人。
这些小船一艘跟着一艘,在那些小岛之间兜兜转转,转的她有点头晕。
抬手,抓住齐雍的袍角,稳住自己的身体,一边深呼吸。
袍角被抓,齐雍低头看她,“怎么了?”
“有点晕,这小船转的太频繁了。”抓紧了他的袍角,她边说边深呼吸。
闻言,齐雍随后也坐了下来。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看来还是惧水,你这毛病,可能改不掉了。”
“本来就改不掉,是你一味的想让我改掉。”看了一眼从旁边滚过去的水,她闭了闭眼睛,随后直接转上半身来面对他。低下脑袋,她把头抵在齐雍的肩膀上。
难得她如此乖顺,齐雍弯了弯唇角,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闭上眼睛,想一些别的,很快就到了。”
闭上眼睛,姚婴就当坐他的‘云霄飞车’了,只不过,坐他的‘云霄飞车’还真不会这么晕。
齐雍轻轻地拍她的头,她这模样还真是挺可怜的。
前面的小船上,孟乘枫缓缓地回过头来,那两个人进入视线当中。很是亲昵,扁叶小舟之上,他们二人还真是像极了一幅画。
收回视线,孟乘枫不再看他们,这小船急行,在几座较大的小岛之间穿过去之后,芸梦夫人的小岛便出现在了眼前。
这小岛的确是不大,但是修筑的极为雅致。数艘小船在码头上停靠,齐雍揽住姚婴,脚下一踮,便带着她跃上了码头。
双脚落地,总算感觉好些了,转眼看向这小岛上,码头四周有人守着,正是之前孟乘枫派来的人。
“走吧。”孟乘枫在前带路,便顺着凿的精巧的台阶往岛上走。
没想,还未走上半岛,上头便跑下来一个侍女,慌慌张张。
见到了孟乘枫,她迅速的冲过来一下子跪在那儿,“长公子,长公子不好了,夫人、、、夫人她、、、”
“慢慢说,夫人怎么了?”孟乘枫微微皱眉,回头和齐雍对视了一眼,两人的面色都不太好。
“夫人今日一直未起床,门窗皆紧闭。奴婢等在外候了许久,后来唤夫人,夫人也不应答。就刚刚,奴婢等破门而入,却见夫人她、、、夫人已没了气息多时。”奴婢边说边掉眼泪,吓得够呛。
死了?姚婴一诧,未免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