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原本垂着视线,没想到他会突然猜到乔晚意,抬眸看他一眼,又赶紧偏开头。
“谁这么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为了我付出了很多东西,所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是接受你是对的,还是拒绝你才是对的。”
“因为我父亲救过你的命,我是他唯一的遗孤,所以你把我看得很重要,不论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可是感情没办法勉强……喜欢就是喜欢,一直装很累的。”
“我打乱了你原本打算联姻的计划,让你该走的路出现诸多意外,如果不是之前我的那些话,说不定现在你都和乔晚意结婚了。”
她眼睛湿润了一层,望向他:“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我不会怪你,我想你回到正轨,按照你喜欢的方式生活……”
江予执愈发觉得,应该是因为乔晚意找过她,跟她说过一些话,所以影响到了她。
这是她的心结,他仅凭言语无法治愈,只能用时间。
他薄唇轻启,嗓音沉哑:“你知不知道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非你不可’具体指什么。”
这句话不是问她。
于是后面没有间隔多久,他便道:
“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了,你不想要我,未来你和别的男人结了婚,之前那个协议里的所有资产是我给你的嫁妆,你可以安心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但我永远不会结婚了。”
他知道这句话其实有点威胁她的意思。
就好像他这辈子如果孤独终老,这个决定跟她有很大关系。
原本也没打算跟她说的,只是他自己知道便好。
他当然不想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甚至想过强硬把她留在身边,但是如果她真的觉得他无趣,与他在一起枯燥,痛苦,他大概率还是会放过她的。
那时她选择了别的男人。
他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娶一个以家族利益为先的女人,每日相敬如宾。
心中无爱尚可,爱而不得却和别的女人结婚,听起来便是一种折磨。
他低沉的嗓音响在她耳边,沈俏多少还是被他的话给震住。
他目光清冷坚定,应该是下定了决心。
偏偏他望向她的眼神里带着股偏执的意味,还要风轻云淡地再加一句,“你可以试试。”
这几句话格外有重量,即使她原本对他不够信任、一直迟疑,也丝毫没有去怀疑这几句话的真假。
其实若是他接下来提要不要重新在一起,她便会答应。
可他没提。
但也差不多。
接下来的几天沈俏几乎天天都会来医院看他,他不需要她照顾,于是她便抱着电脑过来窝在沙发上剪片子,偶尔会给他投喂点水果。
他们现阶段的关系有点微妙,但似乎要比之前缓和了太多太多。
半月后。
沈俏早上出门的时候恰好撞见下楼倒垃圾的邻居,那女人在大夏天也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过沈俏发现她身上又多了不少伤。
她想了想,离开楼道后,在她身旁说了几句话提醒她。
如果被家暴了的话,最好平时留好证据,然后就去妇联求助,以及到派出所报案。
女人满含谢意地看她一眼,“谢谢。”丢了垃圾便匆匆回去。
忙碌工作了一天,晚上江予执给她发消息约她吃饭,不过导演组早就订好了聚餐,于是她实话实说回复了他,他回了一个‘好’字。
聚餐结束后,程叙白喝了些酒有些醉,原本是要送她的,但沈俏选了跟同事拼车,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回到小区内,踏着月光走进单元楼,沈俏想事情想得专注,到了家门口才伸进包里拿钥匙。
应该是压到了下面,有些难找,所以废了一些时间。
可就在此时,对面‘咣’地一声,防盗门被人粗鲁打开。
沈俏被吓了一跳,转头看到对面男人喝得醉醺醺从里面走出来,又给了一腿踹上了门。
那男人高高壮壮,长得肥头大耳,一脸凶相,见到沈俏时目露垂涎之色。
他知道住在隔壁的邻居身材不错,但是那张脸也是今天才看清,那张脸蛋白皙精致又绝顶漂亮,穿得这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刚勾引完男人回来。
原本打算找她算账,结果男人突然起了不轨之心。
“多管闲事……是吧?”
沈俏心头一惊,意识到他是冲她来的。
她顾不上去找钥匙,转身就要往楼下跑,那人伸过手来想要抓住她,她直接用力甩开拼命下楼。
身后的人疾步追了上来,她心口慌得厉害。
好近,那人距离她好近。
慌张感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咙,在此刻她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无法发出声音,直到她跑到一层时,脚下踩漏了一个台阶,直接跌倒在地板上。
她手心与地面摩擦,擦出疼痛感,她低呼一声:“啊……”
那催命的声音如同魔音穿耳,“我看你往哪儿跑——”
沈俏用力想要爬起来,手腕却突然被人攥住从地上拽了起来。
那一刻她心中的恐慌升到最高点,用力挣扎,却无果。
她直接被人用一股强硬的力道拽进了一堵胸膛里。
她刚要拼命挣扎呼救,发顶传来一道低磁有力的男声:“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