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想起刚刚说过的那句——
“大家就都猜两个人闹别扭了,还有人下注说猜猜这回池大小姐能坚持几天,就没有人说超过两周的,那赌注贵得离谱。”
他拨了拨额前的发丝,老老实实的回答:“一周。”
何慕之前也没细想池悠悠和祁薄砚上综艺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之前明明闹得很僵,突然出现在一个综艺上,关系似乎比以往更亲密了些。
再加上刚刚祁薄砚说的那句话。
现在他好像看明白了。
这不就是利用他七哥来刺激凌暮云么。
于是愤愤不平的添了句:“不过看这架势,有了今天这事儿,就池悠悠那个脑子,八成明天就感动得跟那狗东西如胶似漆了。”
沈泽川抬腿踢了何慕一脚。
何慕和凌暮云倒没什么过节,只是看不起这男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玩弄一个女人的感情。
但仔细想想,这事儿主要也是池悠悠瞎了眼的看上一个利用她的男人,两个人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他是不希望祁薄砚掺和到这两个人中间去。
沈泽川换了个话题,后面几个人聊的是关于赛车的事。
江予执参与感比较低,频频看手机,最后直接放了手中的酒杯,准备撤,“你们玩吧,我先撤了。”
何慕:“再喝两杯啊执哥,这个时间回去有什么意思,待会儿零点还有热舞呢。”
江予执冷着一张脸起身,只丢下一句,“回去教训不听话的小朋友。”
何慕和沈泽川对视一眼,知道是他家的那小祖宗又犯事儿了,看他这模样还像是不小的事儿,没再劝,闭了嘴。
不过他们倒没想到祁薄砚也会那么早就走,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但他就丢了俩字:“有事。”
祁薄砚离开后,沈泽川提醒何慕:“你少在七哥面前提池悠悠,保险起见。”
哪次提起来没什么好话,他刚刚总感觉身边飘着的气氛有那么点不对,心里感觉凉凉的。
何慕不解,“为什么?”
“我感觉七哥在乎她。”
何慕轻轻地笑,“怎么可能,七哥要对付凌暮云,想要拉拢池悠悠也并不奇怪,你觉得七哥会喜欢上池悠悠?那个娇纵任性的大小姐?关键是这女人没什么脑子,他的品味不至于那么差吧。”
沈泽川悠悠然看了何慕一眼,语调带了点调侃,提醒他刚刚还看上人家,“但是她漂亮。”
何慕被噎了一下,“啧,七哥怎么会是这么肤浅的人,你想多了。”
沈泽川皮笑肉不笑的回:“如果是,你就死。”
何慕:“……”
靠,突然又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
池悠悠离开卡座后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妆容,不过回包厢时还是被邵湛撞了个正着。
邵湛见她眼睛通红,眉间拧紧,语气不太好,“怎么回事?”
她撇撇嘴巴,一脸‘晦气’的表情,“没事,刚见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
她看向刚才坐的位置,旁边那么大个人突然不见了,疑惑的问:“俏俏呢?”
她是今天到了包厢才知道今天这个趴是沈俏准备的惊喜,她出国交流学习了一年刚回国,让邵湛约她出来玩儿。
只是刚刚还玩的热火朝天,这会儿人就不见了。
邵湛脸上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笑,“她跟我说刚刚好像撞见她二叔的人了,这会儿八成知道她在东风里鬼混,害怕回家挨揍,就赶紧先回去了,让我跟你说一声。”
沈俏有门禁,他们是知道的。
但是。
池悠悠这种野惯了被放养的自然不理解,“江予执?以前也就算了,俏俏现在都成年了他还管这么严?”
话是这么说的,同一时间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22:31。
随后她拍拍邵湛的手臂,“那个,你们玩得开心,我也走了。”
邵湛本来想拉着她过去再整两杯,调侃一句,“怎么,你也有人管?”
以往都要玩个通宵的,数她最有精神,跟凌暮云在一起后倒是收敛了,但他俩不是分手了么。
急着回去做什么。
听邵湛说这么一句,池悠悠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虽然知道他没有恶意,但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她是从小就没有人管教的小孩。
她不知道被人管被人担心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现在急匆匆要回家,也仅仅是因为和祁薄砚的约定。
她抿抿唇,“困了。”
邵湛没强留她,想起她喝了酒,“我先开你的车送你回去。”
“好。”
回到公寓后,她想起来今天她的消息他还没回,先去隔壁敲了敲门,没人。
他没有提前跟她说今天有事,那在她睡觉前他应该会回来,所以她回去之后先卸了妆,刚刚酒没喝够,自己准备了点,窝在沙发上边看电影边喝酒等他。
中间想起点儿什么,又拿起手机来给他发了条消息。
……
零点。
祁薄砚从电梯里走出,脚步停了停,往她公寓的方向看了一眼,脑中各种片段闪过,又想起来刚刚看到的那几条信息。
【池悠悠】:你来我家的时候自己开门行吗,我可能听不见。
【池悠悠】:密码是:xxxxxxxx
——不过看这架势,有了今天这事儿,就池悠悠那个脑子,八成明天就感动得跟那狗东西如胶似漆了。
他脑中又映出她离开卡座时的身影。
男人眉间蹙起,转身回自己的公寓。
他在沙发上坐了良久,喝了两瓶冰水还是压不下胸口的躁意,闭上眼睛脑海里马上就会映出她看向凌暮云的各种眼神。
如果他现在过去会看到什么?
她因为要不要和凌暮云和好苦恼?难过?还是因为已经和他和好了而开心和雀跃?
反正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是不过去吗。
他又在怕什么。
接近她有百利而无一害,他有什么好怕的。
该怕的应该是她,怎么敢招惹他的。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何须顾虑太多。
想到这里,他起身,去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