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悠悠是补了妆才过来的,陆君泽比她要高,两人对视之下他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但是沈俏一眼就看出来她哭过。
她先是同仇敌忾的将那些只会在网上发疯的黑粉骂了一顿,又抱抱她说了很多安慰的话。
邵湛这次是因为当时在忙别的事情没看手机,才让那新闻发酵到后来那种漫天谩骂的地步。
“哥不是说了吗,有事儿给哥发微信,”
“大事儿哥帮不了,小事儿哥不爱帮,但是你得记住,给哥发微信,让我有点参与感。”
池悠悠:“……”
沈俏抿唇无语道:“主打的就是一个倾听陪伴是吧?”
邵湛挑眉,“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小姐现在不开心,就得整点搞笑氛围来轻松一下,我这叫做活跃气氛。”
他又补充解释了一句,“哥啥事儿帮不了啊,还能有哥解决不了的事儿?”
沈俏毫不留情的拆台,“湛哥,你要是想搞笑,你甚至不需要说话,你就坐在那里,就已经很好笑了。”
邵湛:?
两个人跟说相声似的,你损过来一句她怼回去一句,犹如小学鸡干架,倒是挺热闹。
池悠悠就坐在沙发上,手肘抵着面前的桌子,双手托着小脸蛋看两人一来一回的拌嘴。
最后以邵湛的一句‘哎好久不见江二叔了有点想他,给他打个电话叫他来一起喝杯酒。’告终。
这吵不过就叫家长的行为伤害值拉满。
沈俏心虚的是她刚喝了不少鸡尾酒一身酒气,只能梗着脖子说,“行,行,算你赢,你赢了行了吧,你赢了你赢了,你厉害你最厉害了,行了吧。”
陆君泽笑着走过来,手里拿了一杯果汁和一杯鸡尾酒,问池悠悠,“喝哪个?”
那位鸡尾酒的石榴汁色很漂亮,从浓郁到清透,顶层掺杂了点云雾缭绕的气雾罗烟,冷与热相吸相斥形成美丽的光环,很是诱人。
但池悠悠还是选了果汁。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把自己灌醉,做出些场面不好控制的事。
接下来他们在朋友圈里叫了一些平日里玩的最多的朋友过来。
K歌、桌游,平日里他们聚会玩的最多的便是剧本杀,剧本都是高配,所以大家玩进去就很投入,高燃的推凶环节吵吵闹闹,故事跌宕起伏,刺激非凡。
可她偶尔还是会不小心跌入自己胡思乱想的世界里。
他们好像玩了很久,耳边嘈杂声不断,但她偶尔会屏蔽掉一切声音,又频繁想起那句话。
魔怔了,她真的是魔怔了。
夜深,在包厢里玩腻了之后他们一行人去了会所内的台球厅。
此时的台球厅有一处非常热闹,两人对打,周围围了不少的人在一旁观战,时不时传来小女生激动的声音。
邵湛爱凑热闹,过去瞧了一眼,是京圈交情甚好的那几位太子爷,随便一个往那儿一站便是焦点。
而此时立于台球桌前,面容冷峻、桃花眼带几分捉摸不透神色的男人,便是引得周围女生激动的源头。
祁薄砚。
见邵湛过去,他们也一同过去站在外围看了一眼。
池悠悠一眼便看到那道下颌线笔直锋利、侧脸透着几分冷感疏离的身影。
此时他拿着球杆,俯下挺拔身躯将球杆架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动作利落,一击即中,目标球碰撞台沿,精准的落在球袋里。
那动作和架势,还带着点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众人的视线聚焦在他身上,有几个小女生更是被男人眉骨凌厉眉心下压的气势蛊得有些神魂颠倒。
“啊啊啊好厉害,砚哥刚刚那一球打得太漂亮了吧!”
“那个手指上面的微微暴起来的青筋好有性张力,好帅,电视上看起来就格外有魅力,没想到见到真人感觉更不一样。”
“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你看我,你看我行吗?”
“我更喜欢骁哥那种诶,好酷。”
“听说骁哥又换女朋友了,他好像每次交女朋友都不超过一个月吧?吸引人的男人果然都是迷人又危险的,要是把心栽进去分手的时候不知道多难过呢。”
陈楚骁,京城贵公子里出了名的爱玩会玩,华国国家队射击运动员,圈内十分有名的神枪手。
传闻他交往的女朋友保质期从不会超过一个月,且喜欢的类型非常固定。
不过纵使他女人换得尤其频繁,还是有不少的女人愿意飞蛾扑火,或许她们都觉得自己才是能让他收心的真命天女。
但目前还未有人打破他的交往记录。
祁薄砚对面拿着球杆吞云吐雾的陈楚骁眯了眯眸。
他轻佻散漫的缓缓呼出一口烟雾,‘啧’了声,“打这么凶干嘛?”
刚刚那一下他差点以为祁薄砚要直接打到他脸上来。
本来就是出来玩,整得这么刺激跟比赛似的做什么。
刚才在包厢里时就跟喝白开水似的灌酒,这男人今晚酒喝多了上头?
何慕正低着头在群里八卦谁惹到七哥了,抬眸便看到那边人群里一张十分显眼的脸,池悠悠那张脸太有辨识度了。
他不确定,但还是喊了一声:“七哥。”
祁薄砚转头看了何慕一样,见他微抬下巴,朝着一个方向示意了一下,要他看。
池悠悠看到何慕这个动作,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就走,不过倒是没忘拽着身边儿的沈俏一起,“走了。”
她还没平复好心情前,还是不要和他打照面好了。
沈俏正狗狗祟祟悄咪咪观察了一下,看到江予执不在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刚要问池悠悠要不要去一旁来一局,然后她就发现身边空空如也:?
人呢?
再一转头,她:???
祁薄砚此时顺着何慕示意的方向望了过去。
便看到池悠悠拉着陆君泽离开台球厅的身影,脚步匆匆,好像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何慕也没想到,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突然拽着旁边的陆君泽转身就走,这属实让他尴尬了一把。
他不是想让七哥看这个啊妈的!
这一举动让不少都纷纷往那边看去,“砚哥在看谁啊?”
“诶那不是泽哥吗?他身边拉着他走的那个女生是池悠悠吧?”
“我去,他们是不是……地下情?这正常朋友会拉着走吗?”
“这得细品……”
祁薄砚收回视线,桃花眼微垂,后齿因为不悦咬紧,捏着球杆的手指渐渐攥紧。
兴许是酒精作祟,再加上醋意上涌,他似乎快要控制不住压制在心底的冲动。
也许是那接连着的一幕和一幕,突然生成了微小的火星,顺着他的某根神经线点燃,在脑中炸开。
既然忍不住,那就不必忍了。
陈楚骁咬着齿间的烟也看了一眼,没看到什么稀奇的,收回视线时出声,“你发什么呆?到你了。”
祁薄砚直接扔下手中的球杆,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