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盯着她,眼神意味深长。
池悠悠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虚,总觉得自己昨晚好像是对他做了什么羞耻的事儿,有种撩完提裤子跑路渣了人的愧疚感。
伏特加喝太多,她醒来后确实有点断片,隐约记得自己是被他抱到了床上,然后睡着了?
那牙印……
池悠悠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她立刻给他让了位置让他进来,“那你自己找找。”
“嗯。”
男人进门后朝着客厅走去,她关门后趿拉着拖鞋哒哒哒跟上,见他停在那个白色沙发床旁站了会儿,视线在上面扫过来扫过去。
熟悉的记忆立刻浮现在眼前似的,她低头挠了挠额角。
她抿了抿唇角,没话找话,试图缓解这种无形的尴尬气氛,“我刚才给你发了条消息。”
他在沙发旁走了两步,语调清淡,没有什么明显波动的情绪,“我看到了,你决定就好。”
池悠悠:“……”
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
接着,在沙发上没有任何收获的他又去了洗手间。
她看着他的视线从马桶上面扫过,又看了看搭在一旁的半湿毛巾,和盥洗池。
她:???
他到底是来找东西的还是来参观的?
然后他又去了主卧。
这行动路线,和昨晚她喝醉之后真的……好像啊。
她严重怀疑他这种行为是想提醒她些什么。
但他一直只是这样扫视又不说话,反倒是让她有些按捺不住。
于是她问了句,“你落了什么东西在这里,要不跟我说说,我也帮你找找?”
祁薄砚盯着床沿看了几秒,微微转头看向她,“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他抬手,食指指了指床边的位置,语调低沉的如同昨晚一般,“这张床上。”
池悠悠顺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有隐约的记忆浮现,但是画面都很模糊,这回是真断片。
于是说得也很真诚,“那酒有点烈,我后来醉得没什么意识了,应该是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会儿,就睡着了吧?”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两只手食指勾在一起轻捏摩挲,心虚得很。
祁薄砚倒并不意外,也猜到了她会有此反应。
只是道:“嗯,我昨晚也喝了酒,所以醒来的时候有点记不清了,不过这会儿转了一圈记起点什么……”
他拿出手机,低眸操作了下,“我记得我好像在这里录了点什么东西。”
尔后,他慵懒散漫的撩起眼皮睨向她,“你要听吗?”
“……”
有前车之鉴,池悠悠淡定许多,同样的当总不能上两遍。
虽说看他这副神情好像是真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似的,但她这次不像上次一样手忙脚乱。
“不用了吧,醉酒后的胡言乱语也没什么好听的……”她因为心虚声音渐渐地小了许多。
这男人是不是要诈她是否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按照上次的套路,如果她还记得,真的要他拿出来录了什么的时候,他又来一句:啊喝多了记错了,没录上。
他好像没太在意她的话,翻看着手机,轻笑低语,“还真有。”
下一秒,空气内便响起一组对话。
——“想做什么?”
——“你给我亲。”
——“为什么给你亲?”
——“你……”
随后录音停止,在她要说出下一句话时他倏地把手机关掉了。
池悠悠整个人如遭雷击,像是被石化一样有些呆滞的看着他手上的手机:!!!!!
她鼓了鼓腮帮,眉头震惊地皱起,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啊?啊?
她昨晚说这个了?
那个明显是在撒娇的小嗲精,还有点霸道的女流氓,是她??????!!!
后面呢后面呢后面呢?
他将手机放起来,“我没事了,回去了。”
“……”
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其实他不放那段录音还好,就算真的有她没听到她也不会太好奇,最无语的是这男人放了几句,还恰好卡在一个……很神奇的位置。
他如此问,以她当时被色色占满了的脑子会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那感觉抓心挠肺。
在男人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忍不住的出声,“哎你……”
“怎么了?”
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让他放出来听一遍的场景,觉得自己那种状态说出的很有可能是什么令人面红耳赤的虎狼之词,那么现在不过是社死现场重演一遍罢了。
她小脸通红,硬挤出一抹笑,最后只憋出来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慢走。”
反正在他面前她已经社死过无数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祁薄砚抬步离开。
回到公寓后,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昨晚录的视频,想起半个小时前他给陈楚骁打的一通电话。
他这一圈人里面目前就他有女朋友,当时他可能是脑子还不清醒,所以随手打了个电话,闲聊似的问了句。
“如果你把你女朋友惹生气了,你怎么哄?”
他当时以一种‘这很简单’的语气回了句:“床上,收拾一顿。”
祁薄砚:“……”
“这通电话你就当我没打过。”
陈楚骁:?
“等下你什么意思?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破事,你要是不行我教你两招,追个女人需要那么费劲?”
祁薄砚轻笑了声,“不用了,我怕我孤独终老。”
“……”
陈楚骁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
祁薄砚打开手机微信看了一眼她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眸光微沉。
昨晚太急没控制好,把人吓到了?
她刚经历过一段劣质的感情,确实不适合逼得太紧,或许还是需要……反其道而行。
…
池悠悠做‘噩梦’了。
——“为什么给你亲?”
——“你……”
她看剧本的时候看着看着突然联想到祁薄砚从她旁边探过身子问她,嗓音低哑蛊人,“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你说了什么?”
她路过客厅内玻璃墙的时候突然联想到男人从墙后面走了过来,又问她同样的话。
站在浴室里洗澡的时候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他。
这就算了。
晚上她被这件事吊胃口吊得睡不着,吃了药睡下之后,梦到祁薄砚从她的被窝里钻出来贴在她的耳边问她——
“想不想知道接下来你说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狗男人!!他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他今天的这番行为并不是最令她感到反常的。
而是接下来,她觉得他和之前变得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