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的捏紧了身前的小包,但是面上还算平静,只是心里有惊涛骇浪翻过。
她其实很在意他没有回她消息的事情,那之后她联系不到他有些担心,问了江予执才知道他出差了,但是出什么差会连消息也不回呢?
或许没看到?
没看到就没看到吧,后来回想起来,她还觉得脆弱无助之下给他发那些消息挺丢脸的。
可是不说话又很尴尬。
一番纠结之下,他先开口了。
祁薄砚在看到她那张精致娇艳的脸蛋时,胸腔内有明显的情绪上涌,迈步从电梯内走了出来。
他看着她,注意到她的穿着,雾蓝色的法式碎花裙搭配一双小靴子,娇俏减龄,看得出来精心打扮了一番,大约猜到她要去做什么。
但还是问了句,“去哪儿?”
她道:“去医院。”
男人眉间轻皱,呼吸扯着伤口在痛,距离心脏太近,所以心脏也跟着轻轻泛疼。
“去看凌暮云?”
她点点头,“对。”
祁薄砚垂下眼眸,压着眸底一片暗色,语调听不出起伏的情绪,只道:“我送你。”
池悠悠伸手拦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不用,我司机在楼下。”
话落,她迈步进入电梯,伸手按了下关门键,并跟他说了声:“拜拜。”
祁薄砚抿紧了唇,看着逐渐在面前关闭的电梯门,长指捏紧。
尔后他倏地伸手用掌心挡住即将关闭的门,问她。
“你最近有好好睡觉吗?”
池悠悠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迎上他看不出喜怒和情绪的眼睛,下意识的闪躲了下,“挺好的。”
祁薄砚咬了咬牙根,偏开头,额头上有冷汗渗出来,松了手,低声道:“注意安全。”
他刚刚的动作太急,又扯动到了胸膛上的伤口,不适感蔓延全身,等到电梯门关上,他微微弯下身子捂住心脏的位置。
原本想等回国后再问她的想法,结果——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段时间会发生这样的事。
——【要是我就直接当场嫁了,人的一生能遇到几个为了自己豁出性命的人啊?】
——“啧,英雄救美,旧情复燃,以身相许,你侬我侬。”
男人侧身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烦躁的闭了闭眼睛。
他还能等到她主动回应吗?
…
电梯内。
池悠悠在负一层的按键上摁了好几下,可见她心情也并不好。
她也不想多想。
前段时间在云端彼岸酒店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的交集就变得少了起来,他们之间有了距离,他甚至都不住在云顶公馆了。
可最近网上全是凌暮云为了救她被歹徒捅伤,她知恩图报去医院看望他的新闻,她和凌暮云走得近了他便又出现。
怎么就,这么巧。
她介意的并不是他接近她对她越来越关心的目的,而是他有几分真心。
她觉得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她,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像是骗她的,但也仅仅是她觉得。
她想通过什么来证明,可最近发生的事,让她越来越没有信心,甚至越来越胆怯。
她越想越乱,摇摇头把所有想法踢出脑海。
感情果然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
她以前见色起意的时候哪里会想这么多来折磨自己。
相对于谈感情,还是谈感觉更快乐。
医院。
凌暮云靠坐在床上,看她在一旁专心致志的削着一个苹果,动作虽是有些粗暴,但他内心有一点雀跃和激动。
感觉他们最近因为这件事关系缓和不少。
见她削完苹果,他抬手想接过来。
结果看到她直接把削好的苹果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
他有些尴尬的抬手摸了摸头发,收回了手。
池悠悠干掉一个苹果之后还有点心烦,于是坐到一旁的沙发里拿出手机来,下载了一个解压小游戏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投入进去,专注的玩儿了半个小时,结束了一局,她又发呆。
凌暮云看着她姣好的侧颜线条,心脏莫名跳得有些快,出声问,“在想什么?”
池悠悠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他,又想到那日他冲上来去抢钟文鹏手中水果刀的画面。
她想了想,措辞道:“那天你冲过来抢刀的时候,心里想的什么?”
凌暮云眼神闪烁了下,“我想救你,不想让你受伤。”
池悠悠紧盯着他的反应,男人心思深沉复杂,也是极有城府的,真实想法不得而知。
但……那不重要了,不管是否真心,她都不可能和他复合。
“这两名护工会一直照顾到你身体康复,另外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三日后我要进组拍戏,那时候就没办法天天进医院了,跟你说一声。”
凌暮云摸不清她的态度,心里总安定不下来,思来想去,还是说了出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时宜,但你一直都知道的,我想和你和好,我只想要这个。”
池悠悠这次没有演戏,也没有继续拖着想要利用他再做些什么,而是干脆利落的回:“我不会和你和好了,凌暮云。”
“为什么?你明明对我还有感情,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和我和好?”
她听完这句话甚至想笑,“你觉得我对你还有感情?”
是她演的太逼真,还是他误会了什么?
“你安排人来照顾我,每天都来看我,这些不能说明什么吗?”
“说明我怕被媒体骂忘恩负义,把救命恩人丢在医院不闻不问。”
“……”
凌暮云有些情绪激动的动了下,扯到了伤口,疼得他抓紧了身上的被子。
心脏伴随着呼吸起伏微微发闷,他咬着牙低声道:“我不信。”
池悠悠看着他如此模样,却道:“我给过你机会的,可你没有做到。”
凌暮云知道她指的是前段时间她要他把白婉音逼出娱乐圈,毁了她的前途的事。
他有些急,道:“她毕竟是你妹妹,也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在娱乐圈打拼出一番事业是她的梦想,你不觉得这样做对她来说过于残忍了吗?”
池悠悠大约听得出他的潜台词,当然他没有表达的那么明显。
——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毒的去毁掉一个人?
“对,残忍,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恶毒,这么蛇蝎心肠,我就是见不得白婉音好过,没有理由。”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