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电话进来的快,挂断的也快,手机没等他伸手拿到就已经恢复平静。
祁薄砚伸手拿起手机,眉宇轻蹙,也没避讳对面的人,直接回拨了过去,放在耳边,视线看向落地窗外的璀璨夜景。
没人接听。
他将手机放了起来,“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有事要忙,单我已经买过了,苏小姐请自便吧。”
男人从座位上起身,准备离开。
苏卿婳捏紧了手中的餐筷。
“你等下。”
祁薄砚脚步顿了下,“还有别的事?”
“陪我把这顿饭吃完再走,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我有更重要的事,恕不奉陪。”
苏卿婳皱紧眉头,心中有火气冒出来,“只是吃个饭而已,能耽误你多久的时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
男人转头看向她,嗓音沉静的陈述:“以前我是你的保镖,现在,我已经不是了。”
包厢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苏卿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捏着手中的筷子使劲儿往桌上戳了好几下,心头有些淤堵,脸上也阴沉沉的。
他如此着急离开,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女人?
她垂下眸,眼睛里铺了一层阴戾之色,随后闭了闭眼睛。
罢了。
到底是她来的太晚了些,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慢慢来。
如果在见到她的第一面他对她百依百顺,那反而失去了很多乐趣,他便和那些净会讨好她的男人没什么区别,想来也没什么意思。
当年她能让他心甘情愿成为她的保镖唯她命是从,那么现在她也可以。
只是需要耗费些时间罢了。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通讯录,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等电话接通,她看着旁边落地窗里映着的自己,“你有时间吗,我想找你了解点以前的事情。”
……
云顶公馆。
池悠悠吃了药喝了点红糖水,便窝进了被子里,把自己埋起来。
可能今天有点倒霉,在停车场又遇上阴魂不散的凌暮云。
闭上眼睛时,她想起刚刚的事。
她腿一软差点摔倒,旁边伸出一条手臂来扶住她,她下意识的以为是祁薄砚,转头去看,在看到那张儒雅斯文的脸时,强撑着站好抽回手臂。
凌暮云看她的眼神反应,轻轻笑了声,“怎么,你以为是祁薄砚吗?”
他凝视了几秒她的神色,出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本没打算理他,司机在车上等,她迈开脚步往停车的地方走,只要坐下就会好一点。
“不过你刚刚也看到了不是么,他现在没时间陪你,在你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也是陪着别的女人么。”
池悠悠在这话里听出些酸味,淡声:“你最近不应该很忙么,还有时间管别人的闲事。”
凌暮云被她这话怼得噎了一下,想起那些烦乱的事情又心生躁意。
但还是道:“关于你的不算闲事。”
见她没什么反应,他又道:“你不好奇吗,那个女人是谁?”
池悠悠抿唇,“我好奇不好奇的,你不都要告诉我么,她是谁?你现在的女朋友?祁薄砚的前女友?祁薄砚的红颜知己?祁薄砚的小情人?”
凌暮云:“……”
看着她似乎满不在乎的模样,他甚至有些怀疑她与祁薄砚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看到的那样,她真的喜欢他吗?
“每个男人心里总有个位置,来装一个对自己的人生来说比较特殊的人,对于祁薄砚来说,苏卿婳就算那个特殊。”
“你现在或许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但你最好记得我说的这句话,未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池悠悠侧眸,轻飘飘的睨他一眼,“哦,谢谢你。”
凌暮云:“……”
他有点恼,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于是道:“你怎么不给祁薄砚打个电话?”
“你不都说了,他现在在忙,我现在打过去是什么意思?”
“你不想知道,你和她之间,谁更重要吗?”
池悠悠侧眸,意味深长的瞥了凌暮云一眼,想起上次见面吵架时说的那些话。
他该不会是认为,她和祁薄砚现在这样,和他之前偏向白婉音是一个状况吧?
凌暮云见她沉默不言,猜道:“你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还是觉得我又在挑拨离间你们的感情?”
他问完这句话,倒也没指望她会回答,又道:“没关系,反正你们早晚会分手,我多说少说两句也没什么区别。”
“你现在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分手?”
“是,我笃定,你们一定会分手。”
这句话激起了池悠悠的反骨,她轻笑,“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她偏不。
司机看到她时便下了车,到后座来给她开门。
“你了解祁薄砚的过去吗?”
池悠悠要坐进去前,听到凌暮云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等你知道了他的过去,再跟我来说这句话也不迟。”
她坐在座位上,小手揉了揉小腹,躺在后面软软的抱枕上闭目养神。
祁薄砚的过去……
书中对于他的过去只寥寥几笔,她只知道他过得并不好,吃了很多苦。
想想大抵也应该知道,7岁丧母,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又能过得好到哪里去呢。
池悠悠从被窝里面钻出来,把手机捞过来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等待音响起时,她又匆匆挂断。
算了。
她直接丢了手中的手机,翻进被窝里,把自己裹起来。
往最坏的地方想,若他真的是旧情未了,或者是那么容易就被旧情人给勾引走,那这样的男人她也不稀罕。
嗯,对。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择你。
——如果你愿意,我会永远偏向你。
她抱紧了怀里的兔兔玩偶。
他应该不会吧……
想得有些入神,感觉到有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把她直接抱走,她整个人吓得一抖,在被子里挣扎了几下。
“是我。”
男人扒开她身上的被子。
她一颗小脑袋从被子露出来,看到他时有几秒恍惚,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
这个点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祁薄砚看着她呆呆的神情,伸手捏了捏她柔软的脸蛋,温声问:“怎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他看到她身后床头柜上的红糖水,算了下时间,“生理期?”
她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