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将手机静音。
“……”
她顺带着看到了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因为快到九点钟纪挽月要切蛋糕,所以她打电话过来提醒。
“挽月过生日,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宴会厅,我们也要赶紧过去……”
她去推他的手臂,催促他赶紧走,“你出来这么久,你的女伴也肯定着急了,我们两个同时消失,肯定有人会误会……”
有些话其实她并未过大脑,也没意识到这话说出来有些酸,只觉得眼下状况确实如此。
圈里人多数都是人精,虽然说来了许多人,但是祁薄砚这张脸是万众瞩目的一个焦点,又是热聊话题的重点人物,见他不在的话,肯定又要有人八卦。
可这话听在男人耳朵里,把意思理解出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祁薄砚沉沉的嗓音里夹杂了些许的揶揄,“女……伴?”
他挑起唇角,双眸低垂凝视着她精致白皙的脸颊,上面飘着一层不知原因的嫣红,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因为他。
“你怕人误会吗,还是……怕陆君泽误会?”
……
顶层甲板。
明亮的灯光下,气泡机吹出美丽梦幻的泡泡,飘散在空气中,弥漫出蔷薇花的淡淡花香。
甲板上放置着一个餐桌,上面放置着一个八寸蛋糕,小巧精致。
“生日快乐。”
纪挽月听着坐在她对面的陆君泽给她唱完生日快乐歌,闭上眼睛默默许愿,尔后睁开眼睛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她眉眼弯弯,看向陆君泽,“谢谢你,君泽哥,今年这个生日我感觉过得很有意义。”
陆君泽只是挽唇笑笑。
纪挽月拿起一旁的刀,“我给你切一块蛋糕。”
陆君泽起身,整理了一下颈前的领结,“我刚刚吃过了,你要下去吗?我们一起。”
纪挽月也跟着起身拦住他,“等,等下,我还有话想要跟你说。”
她没想到他这就要走,原本还打算酝酿一下情绪,这下只能直接上了。
她鼓起勇气走到他身前,扬起头,看着男人英俊温润的脸,“我想问问……君泽哥,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陆君泽眉梢微动,看着身前小姑娘含羞带怯的目光,大约猜到些什么。
“有。”
纪挽月一怔,唇角的笑弧僵了下,但失落的情绪只一闪而过,她又问:“那你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他双眼深沉,声线沉沉,“暂时还没有。”
纪挽月捏了捏手心,有些紧张,缓缓地道:
“其实……我已经喜欢你很多年了,我觉得暗恋的感觉像是还未剥好的蜜橘,不尝一尝,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的果肉到底是酸的还是甜的,”
“之前我一直没有勇气跟你说,是觉得我不说的话我们还能做朋友,要是说了被拒绝的话,以后我可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但现在……我觉得我喜欢的人不知道我的心意才是最可怕的。”
“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所以我才决定在今年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跟你好好地说一句:我喜欢你。”
“这样等以后你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不想再喜欢你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陆君泽望着眼前小姑娘干净清澈的眼神,眸光闪动,关于她的话反复在耳边循环播放。
——我喜欢的人不知道我的心意才是最可怕的。
他抿唇,刚要说些什么,她却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怼了过来,挡住他。
“打住!”
她放下手,“我知道你现在心心念念的是另外一个人,必然不会接受我,肯定要跟我说什么拒绝的话,但我不太想听,所以你就不用特地跟我说一遍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好吗?”
她没等他说话,甚至连说话的间隙都没给他留,“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陆君泽:“……”
她脸上扬起笑,眼角亮晶晶的,“好了我们一起下去吧,快到九点了。”
她转过身走了几步。
陆君泽跟上,“纪挽月。”
纪挽月转头看他,先道:“除了你接受我的喜欢的话其余的我不太想听,我今天过生日呢,你就不能让我开心点吗?我可不想要听到什么让我死心的话。”
陆君泽:“想问你个问题。”
纪挽月倒是有些意外,“情感类问题我一律劝分。”
“……”
陆君泽又想起池悠悠刚刚叫他上来时的表情,低声问:“你叫我上来的原因,有跟悠悠说过吗?”
“说了呀。”
他剑眉微蹙,“我说的是,表白的事情。”
纪挽月眨眨眼睛,那里面有光,“你不知道,我一开始是没有说的,但是悠悠姐居然一眼看出来了,她好厉害。”
陆君泽:“……”
男人垂眸,心脏一处沉了沉。
……
一层洗手间。
——“你怕人误会吗,还是……怕陆君泽误会?”
池悠悠不懂他怎么总喜欢扯上陆君泽,心中本来就气鼓鼓的,此时更是像是被他点燃,“祁薄砚!”
他抬起手指,指尖轻轻划过她软滑娇嫩的脸颊,慢条斯理的从喉间溢出一个低懒的单字,“嗯?”
她当时大概是气懵了,才会说:“我变心了会告诉你,你不要给我阴阳怪气。”
祁薄砚捏了下她的下巴,漠然的双眸带了点探究的神色,“既然没有变心,那不就是……还喜欢我?”
她一怔:“……”
池悠悠被他这句话弄得心跳开始变得不平稳,或许从一开始她陷在他的气息里时那心跳就没有平稳过,只是现在跳得更快了些。
现在聊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
她眼神闪躲了下,扯开话题,“已经九点了,你别忘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好歹也是人家姐姐请来的贵宾。”
“我没忘记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而我现在正在做我要做的事。”
祁薄砚抬手捏着她的脸颊将她小脸蛋掰过来,眉梢玩味的轻挑起来,“不然你以为我是为谁来的?”
对上他覆了一层令人捉摸不透的雾色的眼神,池悠悠心头有微微发热,那灼烫的温度源自于他们的不安全距离。
“我不知道。”
他暗示他是为她来的,但话不说清楚就是自作多情。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