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君泽快要走到池悠悠身前时,一只冷白色的手握住了池悠悠的手腕,率先拉着她离开宴会厅。
“卧槽——什么情况?”
那道无论在哪里都令人眼前一亮的优越身形出现时,他们周围的所有似乎都跟着黯然失色。
英俊矜贵的男人握着少女纤细瓷白的手腕离开的那一幕,直到往后的很多年都是圈内百聊不厌的谈资。
眼睁睁看着祁薄砚将池悠悠拉走距离较近的观众们瞪圆了眼睛:“是砚哥……”
池悠悠还有点懵,被迫跟着男人的脚步走了几步。
条件反射的想要挣开,她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拽自己的那只手,挣扎的动作便停下了,只能先随着他的脚步一起离开这里。
她能感受到他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有些紧,好像还带了点怒意似的,只是她不清楚缘由。
陆君泽看着祁薄砚拉着池悠悠离开宴会厅的背影,脚下的动作慢了点。
只是那一秒他十分不甘心又慢一步,于是加速跟了上去。
这几个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物离开宴会厅后,讨论的声音便就炸开了锅。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在综艺上砚哥和悠悠的互动该不会不是演的,都是真的吧?”
“我一直以为悠悠和泽哥青梅竹马必成一对,结果居然是竹马敌不过天降系列?我的妈,好刺激。”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就刚刚……虽然他们一句话都没说,但我已经感受到修罗场的感觉了!”
纪挽月原本在拆礼物,听到动静朝着大家在看的方向也看了一眼,在看到陆君泽离开的身影后,有些失落的垂眸。
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
怎么能不难过呢。
…
下船后。
池悠悠想要把自己的手腕抽回来,但是他仍旧握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带着她走出去很远。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要回去了。”
一直这样急急地走,其实她气息已经有些不稳。
而且她踩得高跟鞋,感觉脚后跟的位置被摩擦地有些痛。
“祁薄砚!”
他充耳不闻,像是没听见。
她不知道他发哪门子脾气,又觉得有些委屈,于是那娇软的声音里夹杂着点火气,“我的脚好痛,走不动了,你停下——”
祁薄砚脚步停下来,低眸看了一眼她的脚,“磨脚?”
她小脸上蛮不高兴,闷闷的应了声:“嗯。”
他眉间轻拧着,沉声问:“你车停在哪里,你喝酒了,我送你回酒店公寓。”
池悠悠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他,“你现在不应该去送纪小姐吗?”
祁薄砚凝着她脸上的表情,这话听起来好像是有点酸,但她脸蛋上这表情又像是真的疑惑。
他轻挑了下眉梢,“我为什么要送她?”
池悠悠后知后觉是因为她有点在意在K歌房时导演说的那句——‘懂了懂了,祁总开车,还要送纪小姐回去,我倒是忘了,理解理解’,才会把这句话问出口。
可顶着他这样探究式的目光,她装作不在意的模样,条理清晰的分析:“你来的时候人家坐你的车来的,走的时候你不管她的话,不合适。”
祁薄砚没说话,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看了会儿。
池悠悠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偏开头,故作镇定,“看什么。”
男人微微歪头,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语调慵懒散漫,“你怎么知道?”
“……”
她声音小了点:“听说的,大家都在聊。”
祁薄砚朝她站近了点,低声问她:“那你没有听说,我今天开的车出了点问题,我开的是她的车?”
其实他来之前就没打算开自己的车,原本就是打算等结束后送她回去的,只是他意料之外的是——
她轻轻地说:“我没开车。”
男人眯眸,立马猜到,“陆君泽送你来的?”
“嗯。”
她那声音虽低,但落在他耳朵里时像把火在他心口烧了一下。
祁薄砚偏开头看向一处,轻轻深呼吸一下压了压心间躁戾,舌尖抵在后齿间咬了咬,醋意涌了上来。
烦。
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她这心就被别的男人勾走了。
当初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陆君泽就想撬他的墙角,现在他们分手了,估计他做什么事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而平心而论,陆君泽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强劲的对手。
比凌暮云更甚。
他脑子有些乱,眼下他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让她知道当年那件事,毕竟眼下‘傅随’好用的一点是,她对‘傅随’并没有设防,还会跟他聊一些心事。
刚要说些什么时,旁边又传来让他更烦的声音。
“悠悠。”
池悠悠转头,看到陆君泽朝他们走了过来。
她捏了捏手心,懊恼刚刚自己跟他说那么多,眼下想要快点消失,跟身前的男人道:“我回酒店了。”
祁薄砚面色凝重,“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
“单独跟你说。”
池悠悠想了想,反正她后面都在剧组拍戏也不会再碰见他,所幸让他说,于是跟走近的陆君泽说,“你先回车上,待会儿我就回去。”
祁薄砚浓黑的剑眉蹙紧了些,一句话像是从唇间挤出来,“时间会有点久,等下我会送你回去。”
话落,他拿出手机发消息,叫路十一开车过来。
陆君泽在池悠悠另外一侧站定,看了祁薄砚一眼,跟池悠悠道:“我也有话跟你说。”
池悠悠:“……”
她转头看了下陆君泽,他补充了句,“很重要。”
她又转头看了下祁薄砚。
两个男人无声无息的对立而站,硝烟仿佛一触即发。
她颇有点头疼。
又莫名其妙杠上了。
搞什么……
看着这一幕,她大半夜都得坐起来纳闷:不是,他们两个有病吧。
她扯扯唇,感受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出言调节气氛:“要不你们两个猜拳吧,谁赢了我就跟谁走。”
祁薄砚:“……”
陆君泽:“……”
于是两人从敌对的对视,到同时望向她。
她又道:“要么你们同时说也行,反正我有两只耳朵,你们一人一只。”
主打的就是一个公平。
两人:“……”
她:“嗯?”
她看似表面上是在询问,其实已经有些微恼了,这两人与她关系都算特殊,所以她选谁必定会得罪另外一方。
他们两个较劲,但为难的是她。
陆君泽自然了解她的脾气,便道:“没关系,你决定就好,如果你要留下,那我就等你回来,到时候我去你房间找你。”
——去她房间。
这句话,倒有点挑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