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又不多,只有杨志一个能打的,要不直接杀了算了!”
晁盖低声对吴用说道,他观察过了,那些军汉只是普通人,一个老管事,两个年轻的虞侯,他们抽刀上去三两下就砍翻了,最后合力围攻杨志,他们这些人合力杀个杨志也不在话下,何必用什么蒙汗药那么麻烦。
晁盖这边也是精心找的人手,除了他和吴用、刘唐,还有济州本地的玉臂匠金大坚、圣手书生萧让、白日鼠白胜、韩伯龙,以及最近招到的流落济州境内的石将军石勇,一个个皆有武艺,八人合力之下不难杀死杨志。
“保正,那杨志可不简单,他自是敌不过我们,可以他的武艺要逃咱们拦不下?若是走了他,迟早惹来麻烦。不如依计行事。”
吴用摇了摇头,杨志可是声名在外,他们哪怕是人多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楼上王孙把扇摇。”
白胜挑着两个酒桶哼着小调就走上了土岗。
一阵酒香飘来,休息的两帮人都是口水直流的看着那两个酒桶。
白胜睁眼都不瞧那两帮人,自顾自的找了棵大松树坐下,从腰间取下蒲扇闪着风。
晁盖等人按照计划上前买酒,杨志手下军汉也要买,一番口舌之争后,杨志还是妥协了,毕竟刚刚军汉们已经有了哗变的征兆,再强令下去怕又要生事端,而且那些贩枣之人喝了也没事。
天气炎热,杨志看着众人饮酒吃枣,不自觉也口干舌燥,忍不住口渴的喝了一瓢。
晁盖见杨志等人都喝了,偏过头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让大家准备。
没过一会儿,那些刚才抢着酒喝的军汉“噗通”的软倒在地,老都管和两个虞侯也晕晕的倒下。
“这酒里有蒙汗药!”
杨志脸色一变,刚要动作只觉得脑袋发闷,浑身没力气,手上拿着的朴刀重愈万斤。
“哈哈!”
晁盖等人看着大笑起来。
“药劲发作了,这青面兽不过如此!”
刘唐大笑起来。
杨志只觉得双眼逐渐变得模湖起来,眼皮越来越沉。
“恶贼!”
杨志鼓起最后的一口气,勐然站起,举着手中的朴刀大吼一声。
杨志这勐然起身吓得正在庆贺的晁盖等人一惊,都连忙拿着兵器准备拼斗,可待他们准备好,杨志已经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喝了蒙汗药还能动弹?”
白胜惊讶的看着一切,这蒙汗药可是他精挑细选药性强劲,以往使用从未失手,不想这杨志如此了得。
“怕他干什么?待我过去一刀剁了他的头,看他还能如何?”
韩伯龙拿着刀就要去上前。
“算了,我们是求财,这杨志也真算条汉子!”
晁盖拦住韩伯龙,刚下杨志那扛着药性起身怒吼的一声让他很是敬佩,杨志也算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了。
“快,把东西运上车,我们走!”
吴用招呼着众人把江州车上的枣扔了,把杨志带来的挑子都装上车。
没多久晁盖一行人边笑着推着车下了土岗。
梁山。
“哥哥,古人云:当取不取,过后莫悔!梁山虽然钱粮充足,但若再多十万贯岂不是更好!”
公孙胜看着孙磊问道,他还是觉得应该去取那十万贯生辰纲。
“公孙道长,随我一去可好?”
孙磊笑而不语。
“哥哥去哪,贫道就去哪!”
公孙胜虽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
“兄弟们,随我下山去!”
孙磊笑着招呼起众人。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水军开道,孙磊带着众人边到了水泊南面的石碣村。林冲、唐斌早已经带着骑兵在水泊边等候。
“走,去路上等一个人!”
孙磊带着人上了岸就往黄泥岗的方向走去。
没过半个时辰,就于路上碰见了独自抱着刀走来的杨志。
杨志在就听见了马蹄声,知道是大队军马到来,可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有骑兵驻扎的济州还在几百里外,这都表明来者不是官军。
“杨制使许久不见了。”
林冲看着杨志笑着一抱拳。
“这位就是青面兽杨志?我倒是多闻他大名,杨家后人啊。”
唐斌也看向杨志。
“林教头?”
杨志看着林冲,马上反应了过来,这里离梁山泊不远,林冲如今就在梁山落草,过来也正常,但他看到林冲身后那一营骑兵,心中又是不解,这军马和装备明显是地方厢军骑兵营的。
“原来哥哥是要找杨制使啊,我道为什么让兄弟下山。”
唐斌看着杨志也反应了过来,今日下山就是为了找杨志。
“杨制使,生辰纲可是丢了!”
孙磊笑着骑马过来。
“孙头领知道了?是谁人做的?”
杨志脸色一变,连忙问道,他不怀疑孙磊,因为孙磊没必要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说林冲等人武艺高过他,就这一营骑兵一冲,生辰纲也能轻松拿下。
“知道,一个假生辰纲而已。”
孙磊回答道。
“假生辰纲?”
杨志和公孙胜都是满脸怪异,不明白什么意思。
“杨制使,十一个挑夫挑十一万贯钱财,如果全部换成银子,十一万贯能有近七千斤!你不觉得挑夫得各个都是鲁大师这种倒拔垂杨柳的勐人么?杨制使,你当初也是挑过一担金银的,你能挑着一万贯的金银连续赶一个月的路去东京?”
孙磊笑着看着杨志问道,十一万贯如果全是银子,以一斤十六两算,有6875斤,一个担就是六百多斤。即使换一些黄金玉石珠宝,白银只算一半,也有四千多斤,一个挑夫挑着四百斤东西顶着炎炎烈日连续赶上千里的路,其中很多路还都是崎区的荒山野路,杂草丛生坑洼不平,这路上宿头又有限,军汉们还得自己带上吃喝和随身行李衣物,全部加起来真得都是鲁智深、武松这种勐人才行。
阳谷县令让武松送一担金银去东京,武松都是带着四个人押车走,杨志这十一担金银凭什么可以十一个人挑着送?
“难怪,这生辰纲去年才被劫,今年应该隐蔽行事才对,我只在大名府待了几日便打听到了。”
公孙胜瞪大眼睛,瞬间明白了一切,这生辰纲有问题。
“假的?怎么可能!”
杨志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刚才差点为了丢失生辰纲的事而自尽,如果生辰纲是假的,那自己算什么?梁中书手中的一颗弃子么。
被孙磊一点,杨志心里隐隐已经有了七八分信,那些金银担子确实太轻了,自己当初去东京只挑了两千贯,真要是一万贯自己挑着都走不了几天,当初只是觉得箱子不大,可以换成挑子,现在想来怕是要全换成字画等珍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