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还不接旨!”
蔡攸直接举着圣旨起身,看着王焕等五人呵斥道。
王焕、张开、项元镇、梅展、王文德见了圣旨连忙起身跪接。
“尔等整理好兵马,明日随我兵发济州,平定水贼,救出高太尉!”
蔡攸直接打开,圣旨上只有“便宜行事”这么四个字,然后就是皇帝的玉玺印章。
看着“便宜行事”那四个字,王焕几人都是脸色一变,这可是极大的权力,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蔡攸看着跪地的众人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这道圣旨就是他进宫请出来的。
在知道要带领十节度使之后,蔡攸很清楚仅凭自己一个新晋淮海节度使是镇不住十名常年带兵在外的老节度使,所以他需要一个压制众人的手段,圣旨无疑是最好的。
“是!”
王焕等人心中虽然百般不愿,但圣旨在上,他们只能听命。
第二天。
蔡攸带着大军就向着济州而去。
“王兄,咱们就这么闷着头过去?”
张开看着王焕开口道,对于梁山泊他是最忌惮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传令下去,放慢行军速度,一日行军三十里即可!”
王焕看着身边四名节度使开口道,当年他们十兄弟也是纵横江湖上,王焕就是大哥,如今虽然都是节度使,但其余几人都愿意听这位大哥的。
“三十里?怕是那蔡宣抚要有意见吧!”
项元镇开口道,他们最忌惮的就是蔡攸手上那道“便宜行事”的圣旨。
“就推说军卒一路赶路辛苦,如今脚力不继!”
王焕开口道,他军伍多年,从没有打过这种闷头蒙眼仗,如今蔡攸乱下军令,他只能拖延了,一日行军三十里,敌人就是有埋伏他们也能反应过来。
志得意满的蔡攸骑着马哼着小曲带着中军缓缓前行。
“蔡宣抚,要不我先行一步,去招安贼人,若是贼人肯降,也省得动刀兵!”
宿元景看着蔡攸开口道。
“那宿太尉就先去,宿太尉不必怕那些贼人,若是贼人要用强,尽管报上我的名号,保准吓破贼胆!”
蔡攸笑着看着宿元景说道。
宿元景无奈的笑了笑,骑着马带着一队随从军卒就离开队伍,快步向济州而去。
官军行军速度慢,宿元景很快就甩开了官军,下午时分就到了濮州与济州交界处。
“加快速度,天黑之前翻过山岗!”
宿元景对着身边军卒下令道。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李逵如同一头熊瞎子一般举着两把板斧跳了出来,并且很霸气的喊了一嗓子。
“我乃大宋太尉宿元景,奉旨前往梁山,你们可是梁山泊之人?”
宿元景先是被下了一跳,李逵那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人,本以为是剪径的强人,但一想这里靠近梁山泊,剪径的那只能梁山泊之人。
“呔,俺哥哥又不曾下旨,你这撮鸟凭甚去梁山泊!”
李逵可不管什么皇帝的旨意,他只认孙磊的旨意,其余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你这蛮子好生不明事理,我是来给你们送富贵的,快去通报!”
宿元景倒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个黑大汉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蛮子,不过倒是很符合贼人的形象,粗鲁、野蛮、不明事理。
“爷爷是梁山泊黑旋风李逵!你敢让爷爷给你去通报,找死!”
李逵大怒,他现在可是梁山泊的头领之一,又不是什么小喽啰,不干那些通报传话的活。
“铁牛,你又在干什么?”
焦挺从旁边走了出来,开口道。
“这家伙是朝廷狗官,待我噼了他,提着人头去哥哥那请功!”
李逵指着宿元景说道。
“这位是宿太尉吧,这边请!”
焦挺笑着说道。
宿元景见状有些没反应过来,连忙示意身边军卒,让走几人回去报信,梁山这是早有埋伏。
“既然来了我梁山的地盘,那就别急着走啊!”
吕方、郭盛带着人挡住了宿元景这队人的来路。
宿元景见状只得跟着焦挺走,没多久就到山岗顶部。
“宿兄,有几年未曾见面了!”
闻焕章笑着看着过来的宿元景抱拳道。
“闻兄,怎么是你!”
宿元景一见闻焕章,脸色变了数变,他和闻焕章曾是同窗,后来他中举,而闻焕章落榜,这些年他一路高升,官至太尉,而闻焕章依旧在野,甚至绝了科举的念头。
但宿元景心里清楚,若论才学,他根本比不上闻焕章,只是运气好罢了,这些年在东京,他和闻焕章也时常往来,但几年前闻焕章忽然不知所踪,这才断了联系。
“我如今是梁山泊军师之一!”
闻焕章笑着说道。
“你落草了!”
宿元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同窗好友,他不敢相信这么以位满腹经纶的大才竟然选择了落草。
“哈哈,可以这么说,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贼人!”
闻焕章很是豁达,笑着说道,这事要是换刚上梁山那会儿可能还有点膈应,心里不能接受,可现在他甚至以此为荣,他在做对的事,如果成功他将流芳百世!
宿元景看着眼前的好友,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闻焕章看得很开,笑着招呼宿元景坐下,两人就这么闲聊起来。
“闻兄,这落草不是长久之计,我知你心中郁结,这次特带着圣旨来招安,以后你便也能入朝为官了,以你的才华,定能一展胸中抱负!”
宿元景看着闻焕章开口道,他知道科举不中这是闻焕章心里的一个疙瘩,中不了举就没法为官,哪怕是闻焕章才高八斗也不行,可如今有了另一条路,招安即可为官,这算是一条捷径。
“宿兄,此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闻焕章笑着摇了摇头道。
“闻兄,这可是一条明路啊!”
宿元景不解的看着闻焕章开口道,在他看来梁山之上,闻焕章应该是最能接受招安的,对于一个寒窗苦读几十年文人来说,有什么比有个官身更重要的。
“明路?我已经有了,就在梁山,就在哥哥!”
闻焕章开口道。
“闻兄,你这是……”
宿元景见闻焕章说得真诚且坚决,知道闻焕章是真心要落草,不然以闻焕章那宁折不屈的性格,谁都没法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