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人是小神医你的老师。”
“嘿嘿,如父皇所言,小神医你不要那些赏赐也无碍,只要将异人寻回。”
“无需心中多思,异人非寻常人,或许功劳在异人身上,你却必须要赏赐。”
“不然,父皇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异人!”
“对于那位异人,本王是越来越敬仰了,那定然是一位无与伦比的先贤前辈之人。”
“……”
“哎。”
“看书?”
“小神医,本王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让本王主动看这些书……实在是煎熬,却不能不看,昨儿父皇赏赐了你。”
“今儿本王出宫之前,父皇于我也有嘱咐!”
“接下来,翰林院那边会调遣两位侍读入王府,以为本王读书。”
“更有临近年底,京察惯例开始了,工部那里……父皇之意,让我于工部一些人给予评语!”
小胖子将手中的书卷起来,很是无奈。
胖硕的身躯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小神医的功劳肯定要有赏赐的,有功必须有赏。
异人或许是那些东西的创始之人,但拿出来却是小神医,这就是功劳。
就如接下来的三种新式谷物,小神医也会有赏赐。
那些……不为什么大事,就是觉得父皇的赏赐还可以更多,却也明白小神医现在太小不能够太过。
不然,将来如何?
自己?
读书!
皇宫之中,自己就不是很喜欢读书,身为皇族子嗣,不需要举业,读书识字明理为上。
然!
皇宫惯例,每隔数日,父皇便是抽查皇族子嗣的学业,优者……有赏赐。
自己?
多有寻常。
接下来不行了。
不读也不行了。
父皇别有吩咐。
“翰林院侍读?”
“工部京察?”
“这……。”:
“殿下,既然殿下不喜欢读书,那……奏明陛下,不要那些侍读了?”
秦钟惊愕。
小胖子这是凡尔赛?
陛下要派遣翰林院的侍读入恒王府伴读?
还让小胖子参与今岁工部京察之事,让小胖子对一些人拟定评语?
这……。
不是凡尔赛是什么。
翰林院侍读!
按照国朝礼仪,一般唯有东宫储君用得到,只是……自上皇以来,对于一些优待的皇子,也有落于翰林院侍读。
名为伴读。
当然,伴读也是一件主要之事。
翰林院伴读?
翰林院的人,都是进士出身,翰林院伴读更是六品官员,很是清贵的。
若是外放,起码也是知府衙门、巡抚衙门的属官,干得好……回京便是六部诸司的员外郎、郎中。
更是显耀了。
这等待遇……荣王殿下都没有得到。
翰林伴读非寻常人,大都才学之人,待在小胖子身边,伴读解惑,同样可以做其它的事情。
小胖子如今得到了。
更别说参与工部京察之事,那更是涉及工部的用人选人之权了。
小胖子若是在评语上对一些人写的不好,若是评语下下,那么,三五年内晋升是不用想了。
若是中上乃至于上上,六部诸司的显耀职位可寻。
陛下!
这么大方的?
怪道小胖子破天荒的拿书在手中读,这等好处……是先前压水井之事的补偿?
应该是。
听小胖子的意思,还不太愿意?
然!
观其眉宇神色……又明显带着别样的喜意。
“嘿嘿,嘿嘿!”
“小神医,今晚……与本王不醉不归!”
小胖子放下手中的书,咧嘴大笑。
无论如何,那是父皇对自己的肯定,今岁自江南归来,自己在工部忙碌,多有用心用力。
“这等喜事……自当畅饮!”
秦钟与有欢喜。
“嘿嘿,小神医……也是因你,本王才有这般殊荣的。”
“本王知道你现在并不缺少什么,但……本王已经让王妃准备一些好东西了。”
“勿要推辞!”
“对了,小神医,你这么晚前来,应该有急事吧?”
“快快道来,本王差点忘了。”
小胖子端过临近案上一杯香茗,大大喝了一口。
小神医就是自己的福星。
小神医还在江南没有回来的时候,自己……并无这般所得,如今……甚喜。
忽而。
想到一事,忙放下手中杯盏,看过去。
小神医一般前来都是午时、午后,很晚时候前来不多,以小神医的性情,当有事情。
“殿下赐,不推辞!”
“这个时候前来……的确是为了一件事。”
“若非今儿府上有一些事情,我中午就来见殿下了。”
秦钟笑语。
本是因一事前来小胖子府邸,想不到听到额外的好消息,也许这个好消息对于诚王殿下而言,不是好消息。
然!
眼下,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于小胖子点点头,落于正题。
“快快道来!”
小胖子指了指临近的沙发,此间没有外人,不需要多礼。
“殿下!”
“嗯,论来这件事……有些小小的古怪,眼下还不能够十分确定。”
“但……我觉可能性颇大。”
“尤其,这两日无论是待在工部,还是京城行走,对于言白言大人的称赞不绝于耳!”
“陛下更是早早将言白言大人之事垂范各省各府县。”
“甚至于还有言语,言白言大人要不了多久要位列陕甘总督,节制数省,署理亏空之事。”
秦钟一礼。
坐于沙发上,略有整理思绪,说道此行目的。
“嗯?”
“言白?”
“小神医此言何意?”
“怎么和言白有关?”
“什么不确定?”
“什么大可能?”
小胖子聆听之,闻此,狐疑不已。
自己听得不是很懂。
小神医的话语中,提及言白,对于此人,自然知道,前几日还和小神医说道此人呢。
怎么小神医现在专门提到此人了?
陕甘总督?
自己也听到这个传闻,工部里也有说,毕竟言白处理亏空之事很快,很有成效。
这等人……不大用等什么?
“哈哈,殿下莫急,听我将这件事慢慢道来。”
“昨儿陛下垂恩,晋爵一等子。”
“昨晚上,应麾下营生掌事相请,便是酒肆吃酒,席间……四海钱庄的大掌事提到一件事情。”
“我听之……多有好奇。”
“那位大掌事所言,四海钱庄的借款利息因为不太高的缘故,多有人前来借款。”
“近一两个月,山西之地的商人前来借钱不少。”
“是以,大掌事便是好奇,殿下也知道,天下间的钱庄、票号……以山西为最!”
“那些山西人有本乡的钱庄不去拆借,偏偏前来四海钱庄还有其它的钱庄借钱。”
“明显事情有些奇怪,若是一两个人也就罢了,关键人还不少,似乎都相互介绍前来。”
“因四海钱庄利息低,人多一些。”
“后来,又有山西商人借钱,大掌事便是与之相聊,要知道具体为何?”
“不想……引出一些山西别的事情。”
“……”
“殿下安坐,听我慢慢道来。”
“……”
“大掌事从那位山西商人口中得知,山西之地的一些商人现在日子不太好过。”
“大商人也就罢了,小商人,就麻烦了。”
“更有山西之地的赋税重了数倍以上。”
“近几个月,山西各府县多有关卡收税,过桥要收税,过河要收税,街道上摆摊要收税,贩车走卒也在其中。”
“更有一些商人行商被查,抄没家产者不少。”
“……”
秦钟将昨晚上所得之事,有条不紊的道出,看向小胖子,说道那件事的来龙去脉。
话音未落,便是被小胖子打断。
“山西之地的赋税重了数倍以上?”
“各种收税?怎么会?”
“山西之地,并没有什么灾情,本王在京城,也没有听到山西有那样的事情。”
“……”
小胖子胖胖的面上,眉头一皱,小小的眼睛更是浮现惊异,小神医说笑的吧?
山西。
就在直隶以西,距离京城不算很远。
而且。
无缘无故,各府县的赋税不能够征收的,就算要征收,也要上禀督抚衙门。
此外。
还要将文书传入京城,备案六部。
自己这几个月一直待在京城,并未听到那件事。
小神医从四海钱庄的大掌事口中听到?
四海钱庄。
自然知道。
王府在里面还有份子的。
所言为假?
不至于。
山西商人在四海钱庄借钱?
自己也不太清楚。
山西,小神医之意,山西出了别的事情。
苛捐杂税?
商人艰难?
为何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大掌事从山西商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似是和巡抚衙门要将山西之地的亏空找补回来有关。”
“一二十年来,亏空的银子三百多万两。”
“如何亏空的,亏空到哪里了,殿下应该也知晓一点点,想要找补回来……当艰难。”
“不然,一十八省也不会至今没有太大的动静。”
“而山西之地是一个例外。”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亏空就回来了,言白言大人的名声也传遍一十八省,督抚衙门、府县衙门皆知其名。”
“先前和殿下提到这件事,殿下和我都有奇异言白是如何做到的。”
“毕竟,非常之事,肯定有非常之法。”
“那个山西商人所言……言白言大人之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到那些事,和山西之地的大商人有关。”
“具体细节,他不太清楚。”
“只知道山西之地的亏空找补回来之后,山西之地各府县的赋税就重了。”
“那个山西小商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以往一场生意缴纳百两银子的税,而今要缴纳数倍先前的银子。”
“不仅仅那些山西商人,山西之地的庶民百姓,各种税也多了起来了。”
“征税的名目不少,或是修桥,或是铺路,或是修筑河堤……,那位山西商人所知不太多,而且也不欲多言其它。”
“大掌事昨晚也就将那件事当做一件奇异之事说道。”
“我听之……,也是多思,这件事……殿下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