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能让丧尸王眼皮子抽抽的事情,确实非常不美好。
自那日开工后,他们委实抓了不少偷偷摸摸想利用各种工具非法偷渡洛水的人,用隐身的,附体的,易容的,最高端的手段是空间类传送工具。
鉴于这些人都是偷摸进行,他们就好心的没有把他们曝出去受罚,当场处理干净,顺便吃个饱摸个财。
一日,这伙人又处理了几个企图混入的,决定坐传送阵去长明界那边玩玩,正排队呢。
“明夜。”
夜溪一哆嗦,面上稳住了,当没听见。
就听那声音笑道:“原来是个女儿家,好一手易容变身,连老衲都被你蒙蔽了。”
脚步声毫不迟疑奔着自己来的。
夜溪只得转身,不好意思双手合十:“舍得师傅,别来无恙。我也是怕我是女儿身你们就不听我说话。”
狗腿笑对舍得后面的大和尚们招手。
大和尚们不管见没见过的,都友善的朝她笑。
舍得哈哈一笑:“男女何来不同。想不到你也在此。”
夜溪腼腆:“巧了。”
暗骂自己一声,都说了去请佛门了,舍得这群最爱四处做好事的当然有很大可能来。
撞上了吧,揭皮了吧。
想当年,舍得可是给她一串佛珠手链护体并能联系的,佛珠佛珠,呃...带在外头不方便,扔空间里了。
意识一扫,果然空间里那串仿佛不存在的佛珠正发出金光。
夜溪哀嚎一声,方才那几个脑花太好吃,她竟没发现。
不行,得找个什么帮她随时留意这些,不然,马甲掉一地。
舍得笑眯眯:“看来我们缘分颇深,走,这次一定要好好论经。”
夜溪坚挺微笑,才待要说话,就见舍得扭头。
“她调皮,你竟也帮她瞒老衲这许久。”
夜溪一口气提上去,眼皮子开始抽。
还有谁?
舍得背后绕出一个小和尚来,素白澄澈,眉目如画,不是明禅是谁?
“师妹。”明禅开口悠悠,眼里的控诉不要太明显。
夜溪闭了闭眼,哈哈:“调皮,我是你师姐。”
明禅翻白眼,眼底染上笑意,这个女人,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吃亏啊。
从善如流改了口。
“师姐看到我似乎很吃惊呢。”
这话里有话。
夜溪意识又去看空间里,很好,明禅托绘钰给她的东西里,那块很宝贵的名心语的宝石一闪一闪也不知闪了多久,明禅说这宝石只要两人所在界面不是太远就能感应到。
唉,最近真的太放飞自我了,都怪脑花太好吃。
于是一笑:“我以为你给我惊喜。”
明禅也是一笑:“我还真有惊喜给你。”
那皮笑肉不笑的,夜溪眼皮子狠狠一抽。
明禅回头:“来吧。”
又是谁?
一道裹在厚厚皮毛里却不显粗壮的身影走过来,慢慢走向夜溪。
叮——
夜溪脑袋一绞一绞的疼,不用看了,不用看面具下的脸是怎样,都面对面了,这幅血肉的气息——
当机立断:“大家先安置了,慢说别后。”
萧宝宝空空等人都诧异看她。
怎么这么怂?
明禅点头:“嗯,慢~慢~说~”
夜溪又是一阵头疼。
舍得慈蔼的看着他们打着言语机锋,很放心的跟上夜溪,她往哪里走他只跟着不问,一直到鳖小圆的湖边附近,夜溪拉着空空跟妧求了情,特别给舍得一群大和尚开通块宽敞清净灵力浓郁的地。
“看来,你与此界交情匪浅。”舍得笑眯眯,自说自话点着头:“当然,你这样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啊。”
夜溪一阵心虚,想想道:“还好吧,那个地方,是我们游玩的时候发现的,也算立了功,总有些便利在的。”
舍得笑着点头,看眼空空,道:“我们先休整,等会儿自有人来见我们,你们年轻人去玩吧。”
好好叙旧去吧,虽然这个旧,好像不怎么愉快。
空空带着人回到妧给自己准备的永久性住所,一路上好奇不已的不断打量裹在皮毛里的面具人。
无归脸色很冷,压制住自己不杀人。
等进了一颗巨型大树的树洞中,用各色灵玉装饰的宽敞厅中,众人默默抓了地上的大垫子,围坐一圈。
谁也不说话。
夜溪没脸开口,明禅懒得开口,面具人不知怎么开口,别的,全是看热闹的。
“咳,咳咳,那个——”巨大压力下,夜王硬着头皮开口:“没想到你们倒遇见了,真是...巧啊,哈,哈哈,哈哈哈...”
干笑。
特么,这两个人怎么会遇到?老天你们特么玩我!
老天们:是又怎样,来打我们呀。
凤屠抱着胳膊端正坐着,目光在夜溪和面具人身上打转,开口:“不给我们做个介绍?”
摘面具,摘面具,摘面具啊,哎哟,好心焦。
其实,他完全可以用神识透视的,一层面具罢了,再高端再高级还能挡住神族的神识不成?
但——
偏偏不想呐。
就像眼前摆着一盘心爱的食物,明明可以直接端起盘子吃,口水四溅了,可还是先得优雅的洗个手,净个面,把盘子端到最喜欢的位置,看着最喜欢的风景,泡一杯最喜欢的热茶,然后——先闻一口。
仪式感。
八卦需要仪式感。
而其他人,也是如此想的。
所以面具人并未感应到一道窥视他的神识,还想,这些人都好有礼貌,不愧是她身边的人。
其实...呵呵。
夜溪硬着头皮,迎着面具后透出的清澈目光,尴尬开口:“容公子可安好?”
容公子?
容!无!双!
哦~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夜溪这个模样,原来是——债主来了啊!
夜王:本王从不欠谁的!从不欠!
众人:快,快摘面具啊,快快快。
众望所归中,容无双缓缓抬起双手,握住面具两边,谁都看得出他手指微微颤抖,内心极为不平静。
夜溪更感觉到容无双脑子里波动混乱。
心里重重叹了口气,躲不过的债。
面具摘下,露出一张男子面庞来,那是怎样的一副容颜啊。
玉石没有他温润,牛奶没有他白皙,远山不如他清,寒星不如他亮,花瓣没有他娇,雨露没有他透,春水秋波没有他含情。
众人一时看呆了去,夜溪也傻了眼,我的妈,容无双这是人成精呐,怎么比当初见到还要更美很多呢?
完了,她家宝宝从第一美人宝座上掉下来了。
容无双任由人打量,一双眼睛倔强的盯着夜溪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又无限委屈。
为什么,偷偷离去?
为什么,不等我醒来?
为什么,就忘了我?
夜溪头皮发麻,没避开他的视线只是因为王的尊严。
或者说,强作不心虚。
但——
喂喂喂,你们几个,心里在嘀咕什么!别以为本王不知道!
空空:牲畜!
苍枝:畜生!
王子燎:遭雷劈!
萧宝宝:不地道!
吞天:唉!
火宝:啊!
凤屠:呵!
明禅:呵呵。
无归:...
夜王:还是不是小伙伴还是不是小伙伴了?我那是有苦衷是被逼的啊!竹子,死竹子,你给我滚过来解释这一切!老子真的不是渣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