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身轻松才来打量周围环境,不明不暗,一条通道,他们站在一端,另一端看不清楚。通道简简单单,切割整齐平滑的石壁并无什么特色花纹之类。
小心翼翼走向前,也没什么机关陷阱。
萧宝宝自己也只知道拿着钥匙进来就行,里头什么情形却不清楚。
“反正末始早死了,老鸟怪也被我杀掉,里头便是有什么你们也应付得来。”
对自家小师妹的本事从来迷之自信。
顺着通道一直走,一直走到尽头,一拐,众人站住。
只见前头空间一阔,入目一只九只脑袋九只翅膀的大鸟怒瞪着他们。
呃...身后是九条粗壮的蛇尾。
“这是...异形?”
夜溪第一想法是,这玩意儿是拼凑来的吧?
下一刻,想到萧宝宝说的“老鸟怪”,莫不是眼前这个是...儿子?
凤屠咦一声:“这是...传说中的...九夷?”
九头,头似龙;九翅,翅似凤。九尾,尾似蟒。九爪,爪似鹰。
夜溪:“九夷是什么?”
“一种古老的神鸟,脾气很坏,破坏力非——常大。”无归开口,断定:“不是活的,只是一缕残魂。”
凤屠轻笑:“你师兄杀掉的那只老鸟怪的残魂。”又啧啧惊奇:“你师兄杀了只九夷哎,了不得。”
一听真身已死,那九只脑袋的怪鸟又只瞪着他们不上前,火宝不免嚣张,伸出拳头,食指一勾。
“来呀。”
夜溪:“...”
算了算了,每个男孩子都有一个英雄梦,让他逞会儿英雄吧。
火宝正英雄着呢,忽然屁股上一痛,整个人向前跌去,大惊。
“谁——”
无归收回脚,装着没动过的样子。
凤屠夜溪吞天:“...”
火宝整个人投入九夷的怀抱,立即被九只爪子按住,九只翅膀扑腾着,九只脑袋上那么多眼睛凶恶狠戾看着他,然后九只长满利牙的大嘴咬了上来。
“啊——”
夜溪才要幻出神兵杀过去,就见大叫声中火宝忽的化成一团火焰,主动分成九份钻进九夷的大嘴,尖叫九重奏在九夷体内炸开。
“...”
这一刻,她深深相信,九夷希望自己能有十八只手好堵住耳朵。
吞天:“他不会有事吧?”
无归嗤了声。
凤屠温声道:“不会,九夷本体已死,大势已去,这丝残魂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维持威仪罢了。火宝虽然还小,但勉强可以吞下它。”
四人便抄着手看着。
果然,九夷只是看上去凶,最后含恨不甘的直勾勾瞪着夜溪,直到最后一点点也被火宝吞下。
夜溪一个激灵摸上胳膊:“它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弄死的它。”
好无辜。
凤屠:“左右是你一家子弄死得它。”
夜溪不在意一耸肩:“末始都死了,它是末始的小可爱吧,一早跟着死还算好,等那么多年,心里很绝望吧。”
凤屠:“本来就绝望了,等来了你们兄妹。”
事实的真相想想都知道,九夷等候旧主复生,按说,迟早会等到的,因为末始的神魂邪门,总有重聚复活那一天。在它的理解中,或者说,在所有人的理解中,分魂一旦开始融合,恢复些许前世记忆后总要循着线索最终变回末始,而分身对它,只会敬着求着...
比如那个末途,曾经末途便有幸找到它,得到天大的好处。虽然最后被无情镇压封印,但这是个好苗头,它便继续安心的等。
这才是正常的套路!
没人能拒绝成为神界呼风唤雨大人物的机会。
可偏偏出了个不正常的萧宝宝。
萧宝宝只想做萧宝宝,根本不在意末始曾经是多辉煌的存在。他没兴趣成为那样的存在,他自信自己如今的生活才是他最想要最适合的。
不要脸的说,有个夜溪这样的师妹,他很看不上什么末始末途的,再拉风又怎样?还不是死的死封印的封印,哪像他家小师妹,都是与天斗,他家溪儿一直顽强的蹦跶着呢。
好好榜样不学非再死一次吗?
因此,不管九夷利诱还是威逼还是最后想弄死他重新轮回,萧宝宝都坚定的拒绝并成功反杀。
不过,九夷出现在仙魔界,还被萧宝宝给弄死,可见它曾经受了多重的伤,无尽岁月的枯燥守候又让它流失了多少生命。
萧宝宝是直接凶手,夜溪便是间接黑手。
毕竟不是她萧宝宝早死于桃花死劫了。
因此,被九夷遗恨的瞪两眼不算冤。
夜溪:那是两眼吗?那是十八只眼!
原地只剩火宝,左摇右晃站不稳脚,脸色潮红,喝醉了一般。
九夷大补。
吞天过去扶他。
夜溪问凤屠:“九夷很稀少吗?”
为什么问凤屠,因为大家都是鸟类啊。
凤屠点头:“九夷在上古凶兽中排在前列,神族见之绞杀,如今已经极为难得了。”
“不会死绝了吧?”
“不会。神界这么大,谁知道哪里就会藏着呢,或者,在咱们到不了的地方,九夷也有族群生活。”凤屠摇摇头:“未知太多了。”
夜溪便想,神界究竟有多大。
九夷消失,它守护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夜溪很是无语,又是石头。
“这是——”
不等她问出呢,忽然那石头朝着她脑袋飞过来。
或者说,一股吸力从她脑袋里传来,那石头便嗖一下飞过来了。
吓死她了。
要知道这石头可是很大的,在九夷身后的大坑里,长宽大约百米,厚不知其深,深黑如黑洞,一个看不清就把它当了阴影。
就这么轰一下砸过来。
本能抱头蹲下。
无归已经上前,两掌击出。
石头分毫未停,一接触,无归两只手掌像放入绞肉机粉碎开来。
凤屠大惊,也上前一击,手掌上裹了厚厚的神力也无用,被绞碎。
无归火宝也冲上来,阻拦,眼见也要被绞碎。
夜溪想喊他们让开,她不会有事,却脑中剧痛,大锯拉着脑花一般,冷汗瞬间湿透,嘴巴大张发不出声来。
好在关键时刻,那股吸力豁然一停又猛的发力,瞬间大了成百上千倍,且特意绕过了前头抵挡的四人,将那巨大的石头从夜溪头上甩过去猛的一吸——
石头不见了。
无归凤屠吞天火宝捧着断腕,露着白生生的骨头茬子和鲜红的血肉。
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有史以来他们受过的最重的伤。
一时忘了疼。
夜溪缓过那股疼劲儿,骂:“傻了吗?赶紧疗伤啊。”
所谓的疗伤,不过是甩甩手腕新的手便重新长了出来,除了面色微微发白,也没什么不适。
无归抱她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给她揉额角。
“是不是小石头闹幺蛾子?”
对石头感兴趣的,不是石头还能是谁?
夜溪闭眼缓着一波一波的余痛,把钥匙给他。
“我进去看看,你们找找还有别的东西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