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单单是乌水军营最高统帅,更是敏国公府世子,比起他这个不算得宠的三王子身份并不低,却比他有实权,这才稍稍消停。
可是,也仅仅是稍稍消停而已。短短几日,弄得将军府上下人人对他们这一拨人厌恶至极。
他执意要请苏锦来给他疗伤,眼下看到他一双眼睛恶意满满的看着苏锦,众人心中均愤愤不平,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好说什么,在旁暗自恼怒。
乌克金瞅了苏锦一样,突然阴阳怪气冷笑道:“苏神医既有神医称号,想必不会名不副实,想必不会说出跟别的大夫同样的话吧?如果是那样,那也太令人失望了!本王会怀疑苏神医是徒有虚名呀!”
郑冠卿眸底深处掠过一道寒芒,下意识瞟了秦朗一眼,不由一愣。
秦朗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的痕迹,反而勾了勾唇角微微冷笑,仿佛幸灾乐祸的瞅了乌克金一眼。
郑冠卿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原本打算开口说点什么的,暂时改变了主意。
只见苏锦看了乌克金一眼,语气凉凉的说道:“东胡三王子说笑了,我们大庆的大夫给人看诊,是什么病症该怎么说便怎么说、该怎么用药就怎么用药,同样的病症哪怕是一百个大夫来看诊呢,说的也是同一个意思。为何东胡三王子会觉得两个大夫说的病症一样会令人失望呢?三王子明明是脚疼,难道我要说是手疼三王子才觉得可以接受?不好意思,我呢,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大夫,该怎么说怎么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那一套我可学不来!莫非三王子在东胡遇到的大夫跟我们大庆的不一样吗?不然,怎么会生出如此奇怪的想法,倒是叫人瞧不明白了!”
段符等众人无不很给面子的捧场大笑起来,纷纷附和。郑冠卿也不由莞尔,她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
乌克金气得够呛,一张脸红红白白,狠狠瞪苏锦却说不出话来。
一般蛮横无状的人除了蛮力霸道之外极少还会拥有别的能力。
他身边的侍从也就是之前苏锦和秦朗在街上被拦车领头的那位,巴能,咳了两声赶紧道:“苏神医想必是误会了,我们王子的意思是”
苏锦打断:“看你装束打扮,不过一个下人吧?主子没开口准许,有你说话的份吗?看来王子家的规矩并不怎么样啊,一个下人也胆敢如此放肆!况且,你们王子的意思他自己不是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吗?难不成你们王子在语言表达方面有问题,每说一句话必须得一个奴才解释才能说得清楚?”
“姓苏的!”乌克金额头青筋暴跳,面色黑沉连声冷笑:“这就是大庆的待客之道?郑将军这是叫人给小王医治呢、还是有意给小王添堵?”
郑冠卿正寻思着如何开口呢,乌克金找上他了这正中下怀,当下神色莫测淡淡道:“三王子既然在病中还是不要随意动气的好,难道没人告诉三王子吗?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便是宫里的贵人皇亲国戚们对待大夫尚且客客气气,三王子如此色厉内荏对苏神医不知是何道理?三王子坚持要请苏神医来,就是为了自己给自己添堵?况且,苏神医那句话说错了本将军倒是真没听出来,三王子不枉说道说道。”
段符冷笑:“郑将军说的一点没错,苏神医的话很在理,并无任何不妥,三王子还是不要轻易动气的好!”
乌克金气得呼吸都粗了,瞪着众人,呼哧呼哧说不出话来,至于巴能,垂着头站在一旁不敢再吱声。
蒋副将见状咳了咳,呵呵笑着打圆场:“或许这是大家都误会了!咱们两邦习俗风俗不同,待人接物、说话交谈上有什么出入也在所难免,三王子息怒,且好好休养才是。”
乌克金轻哼,脸色微松,就着这台阶也就下来了,不敢再犟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没一个拿他当回事儿的。在他们眼里他居然连个大夫也不如,简直可恶!
倘若此刻在此的是他的大哥,他不信他们也敢如此!说到底不过是欺负他不得父王宠爱,所以才轻视他、不把他当回事罢了。这些势利眼!
乌克金又不阴不阳道:“苏神医,小王等不了那么久,苏神医既然被称为神医,想来定有与旁人不同之处,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小王尽快好起来!这么躺着跟个废人似的,小王很不习惯!看在两国邦交的份上,苏神医是不是也要尽量想个法子?”
苏锦:“不知三王子想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三天!”乌克金不假思索:“苏神医有没有过人之处呢?”
他眼神讥诮,虽然没有把话说完,那意思却很清楚,没有过人之处,那就是沽名钓誉了。
段符皱眉:“三王子的腿伤需卧床休养十天半月,让苏神医三天之内治好是不是太难为人了?”
乌克金呵呵一笑,满是讥讽:“要不怎么显得出来苏神医的本事呢?如果实在不行,小王也只能这样了!堂堂大庆若干子民,不想连个真正称得上出色的大夫也寻不出来,比我东胡也强不到哪去嘛!”
“你!”众将大怒。
苏锦一笑,“三王子真的想三天之内可以活动自如吗?”
乌克金冷笑:“没错!”
苏锦的目光有些古怪的瞟了他一眼,“可以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呢,我劝三王子还是要三思啊,因为这治疗会很痛,非常非常痛,生不如死的那种。并且治疗一旦开始就必须做完,中途不能停,一旦停下来,这腿就彻底废了。三王子身娇肉贵、身份贵重,只管好好的躺着安心休养便是,何必吃那种苦头呢?”
乌克金哪儿相信苏锦的话?只当苏锦这是有意吓唬自己、好让自己知难而退呢。这些大庆人没有一个不狡猾的,女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