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谁,都不会是他吧。
苏锦还是头一回来谦王的书房,心中更惊讶了:居然不是去正院吗?
秦朗只当她心里害怕,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冲她笑笑。
苏锦心里一暖,回以温柔一笑。
谦王看到两人携手而来,别提多亲密了,原本就很不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重重一哼。
都说妻贤夫少祸,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个苏氏,果然不是个消停的主儿。
若非她,只怕秦朗也不会如此事事跟自己作对!
只可恨这贱人也不知弄了什么手段,竟将秦朗吃的死死的,为了她他是半步也不让。
那日秦朗跟自己说的话谦王一个字都没有忘记,太震惊、太不可思议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不就是个不起眼的女人吗?便是有几分姿色也算不得什么,皇室子弟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要什么样的没有?
又美、又有出身的女子也多的是,谦王完全不能理解秦朗的做法,秦朗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秦朗被这女人耍手段迷惑住了。
连自己这个亲爹在他这里都不如这女人好使。
他不仅恼怒,更是不甘。
“父王!”
“给父王请安!”
秦朗拱手弯了弯腰,苏锦则屈膝福身。
谦王冷冷瞟了二人一眼,心火乱窜,连体面都顾不得了,一掌拍在茶几上厉声喝道:“苏氏,你好大的胆子!”
苏锦一愣,一头雾水:冲着她来的?她做了什么吗?
秦朗皱了皱眉,跨了一步将媳妇儿护在身后,不悦蹙眉看向谦王:“父王,有话好好说。”
别把他媳妇儿吓坏了。
谦王一口气差点没抽上来,牙齿咬得咯咯响,瞪着秦朗。
秦朗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这真的是他的儿子吗?别不是仇人的儿子、是来故意气他的吧?
苏氏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样的**汤?这么厉害吗?他这个当父亲的连一句话都问不得?
就这,他也要护着?
谦王恨极了苏锦,偏偏越是恨越不敢动她。
秦朗早已看穿谦王欺软怕硬的本性,他们把阿锦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能护着阿锦的也只有他了。
但凡他表现出一点点的犹豫或者迟疑、但凡他有一丝丝的让步,他定会得寸进尺,阿锦反而会危险。
相反,他寸步不让,不许阿锦受一丝一毫委屈,反而没人敢动她。
他们父子俩目光冷冷交锋,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服输。
苏锦看得有点儿呆,有点儿过意不去了。
这个......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啊。
“相公,”苏锦握住秦朗的胳膊轻轻摇了摇,柔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朗收回了目光,神色一缓,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我也不知,咱们等父王明示。父王,发生什么了?”
谦王冷哼,就着这个台阶也就下了,尽管这台阶也算不得别人特意为他搭的,勉勉强强也能这么算吧。
“你还有脸问?”谦王恨铁不成钢:“苏氏,昨日在大街上,你是不是叫人打了路大将军的人?你可知道路大将军是什么人?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嗯?”
路大将军虽说不偏不倚,但三王之中明显与武王府更亲近两分,他可是京中赫赫有名的一等实权人物,又任职巡防营指挥使,掌管着整个京城的防卫治安,谁不得敬他几分?
平日里自己连找个机会跟他套近乎都难,这贱人倒好,把人爱如性命的独子一通羞辱,还把人属下全给狠揍了一顿。
这不是给谦王府拉仇恨吗?
苏锦恍然:原来是为这个!她竟没想到,也是傻。
苏锦又有些暗暗自嘲,路大将军都没找上门呢,自家人倒是先找起来了。一大早迫不及待的把人叫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怪不得秦朗自打一开始对这谦王府就没有一丝丝的期待,他真是个明白人呢,想必早就看穿这些人的本性了吧?
苏锦最怕别人对她好,别人对她好,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回报。但她从不怕别人对她不好,这样对付起来一点儿情面都不必讲,心里会很轻松。
秦朗压根没给苏锦开口的机会,冷冷道:“父王,阿锦是为了维护我,那小子嘴贱,收拾他几个奴才算什么?下次他再敢如此,我连他也打。”
“你”谦王又气又急:“不许!你给我听着,稍候带着苏氏上路府好好跟人把这事解释清楚,此事是苏氏太过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即便有事也不该她出头!她这是在败坏谦王府的名声!”
秦朗冷笑:“父王真的要我们去路府吗?真去了路府我们会说什么那可就不一定了。毕竟我可没有父王那么宽阔的心胸,我这人睚眦必报,那混账东西胆敢羞辱我,我见了他亲自上手揍他一顿也难说!路大将军我也是佩服的,不过那混账东西算什么?”
真是一点政治觉悟都没有啊!谦王心里咆哮。对这个便宜儿子几乎绝望。
路展福是个混账东西还用他说吗?满京城里谁不知道?
可是,他是路大将军的独苗、路大将军爱子如命,谁敢不给路大将军面子?
他不过是跋扈一点,又怎么了?
多傻的人才会跟他杠上?
谦王昨夜一夜脑子里都在天马行空的想象着这事儿传到武王府、宁王府之后那两府上是何等的笑话自己,想的简直挠心挠肺的难受。
“你是想气死本王吗!”谦王险些要气炸了:“秦朗你给我听着,以后不准再跟路展福起冲突,更不许跟他动手!否则,我绝不会饶了你!还有你,苏氏,这一次便算了,再有一次,你别想讨得了好!今后无事你还是不要出门,这京城中跟乡下小地方不一样,万一不察得罪了什么人不是你担得起的!”
这话苏锦不爱听了,“父王误会了,儿媳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怎么会主动得罪人呢?若旁人主动找茬,儿媳若是一味忍让,岂不叫人看轻了谦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