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朗目光落在她的腿上,又不放心道:“你的腿怎样?真没事吗?”
苏锦笑着摇摇头:“放心,我还能骗你?”
“没有便好。”可不就怕她骗他?
苏锦靠在他身上,依偎着他有些懒洋洋的轻声笑道:“我有那么傻?明明知道人家叫我过去就是为了找茬,还能一点儿准备都不做呀?”
膝盖上、小腿上绑着东西呢。
这下秦朗才真放下了心,二人相视一笑。
心中一荡,秦朗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她。
正院中,气得要炸裂的谦王妃正等着谦王妃来告状呢,结果倒好,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谦王阴沉着脸将所有丫鬟婆子统统呵斥退下,劈头盖脸对着谦王妃就是一通责怪。
谦王妃惊呆了,这算什么?怎么反倒是她的错了?
谦王冷笑:“你缺少人使唤吗?要不要再给你这院里添置几个丫头?打洗脸水、擦拭收拾屋子这种活也叫儿媳妇做?一言不合便罚跪?你这个婆婆倒好大的威风!人家要问世子妃有没有如此尽孝过,你要怎么答?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不要再去招惹他们!你堂堂亲王妃,跟一个半道回府的庶子媳妇计较,磋磨一个庶子媳妇,不嫌掉价吗!从前的端庄哪去了?”
谦王妃一时说不出话来,又羞恼又有些臊得慌。
谦王的话毫不留情也一针见血。
以她亲王妃的身份,的确压根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跟个恶婆婆似的磋磨一个庶子媳妇。
勋贵之家儿媳妇进门,当婆婆的即便是叫到跟前立规矩,顶多也就是斟茶递水、布菜递筷子、一旁侍立侍奉而已,哪有叫人动手去干丫鬟们干的活儿的?
她之所以会这么做,就是根本不把苏锦放在眼里呗。再加上习嬷嬷的事,心里那口恶气无论怎样也咽不下去,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谦王府的当家主母,谦王自然会给她脸面,见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便知道自己刺到她了,寒着脸道:“你可知景和院在做什么?秦朗叫人收拾行李,要带他妻儿离开王府!他要真这么做了,你面上有光吗?”
谦王妃低低惊呼变了脸色:“他、他怎么敢!”
谦王哼了一声,是啊,他怎么敢?他也很想知道!
“那小子心里头压根就没有王府,本王真想方设法降服他,你倒好,尽添乱。本王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吗?你想要收拾苏氏,待秦朗跟苏氏离了心之后有多少不能的?何必定要现在?”
谦王妃忍的心口痛,为何定要现在?因为憋屈啊!
习嬷嬷跟了她几十年了,是她的陪嫁,更是第一得用的心腹,因为那夫妻俩落得如此下场,她怎么能忍?
不过是叫她过来立规矩罢了,又不是要她的命,怎么这都不行?
“这是最后一次,”谦王冷声警告。
谦王妃脸颊肌肉狠狠抽了抽,捏了捏手心里的帕子,不言语。
谦王又放缓了声调道:“你取两匹上好的锦缎、几件上好的头面首饰给苏氏送去。”
“王爷!”谦王妃惊怒。
要她给苏锦主动送礼物,那不是示弱了?
她也只不过是叫她来立规矩而已,这就要给她送礼物示弱示好以示安抚?她今后还要不要见人?
谦王目光又凉了下来,寸步不让:“这事本就是你冲动了,王妃,你从前断断不会如此行事!秦朗那张嘴本王可管不着,他真要问出去为何世子妃不必这么做、而苏氏一个庶子媳妇却要如此,你要如何跟人解释?”
这不是摆明了偏袒自己的儿媳妇、有意羞辱庶子媳妇是什么?
尽管任凭谁家有这么个庶子媳妇都不会痛快,可她是王妃啊,能跟市井妇人一样干这么掉价的事儿吗?
秦朗在众人眼中本就是个粗人,在外边长大的庶子,即便有什么失礼之处,只要不是错的太离谱,根本没有人会说他什么,没准反倒会赞他一声“真性情!”
可谦王妃牺牲得起名声吗?根本不可能。
“他打伤了我院子里两个丫头、一个大嬷嬷,这便算了吗?”谦王妃还是不甘。
什么庶子?哪家的庶子敢如此嚣张?
大剌剌冲到她这个嫡母的院子里,一脚一个把她院子里的丫头和心腹嬷嬷给踹飞,招呼不打将正在她院子里立规矩的媳妇给抱走。
这是庶子?
这分明就是一祖宗啊!
结果呢?他如此肆无忌惮的犯下了错她拿他没奈何不算,还得给他媳妇送东西安抚?这是什么道理!
为什么自打这个庶子回来之后,谦王府的一切规矩都变了样?
所以,人越愚蠢蛮横霸道越能得好处?
谦王妃想要吐血。
谦王不听她提这个也就罢了,一听她提起来就忍不住恼火,咬牙道:“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那般磋磨苏氏、还叫人打苏氏他能动手?王妃,你究竟怎么回事?怎的尽做些不合身份之事!”
谦王妃气煞:“我没有叫人打苏氏!这是污蔑!”
“真没有?”谦王却是不信,一挑眉:“本王相信秦朗不会撒谎,他说他进你这院子便看到一个婆子和两个丫头在打苏氏,否则他也不会控制不住而动手。你叫来丫头婆子一问不就清楚了?”
这种一问便知的事情,秦朗会撒谎?
况且,谦王是真的不相信秦朗会撒谎。完全没有必要。
谦王妃没话说了,好憋屈。
因为就连她就觉得秦朗不会撒谎,那么放肆的人他有什么不敢做的?打她院子里的人还不就是直接上手就打了?他还会想着撒个谎找个借口?不可能的!
再有习嬷嬷的先例在,倒也难说......没准轻嬷嬷也脑抽了呢?
“记住本王的话。”谦王轻飘飘看了她一眼,起身离去。
谦王妃有点儿傻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的怒。
这真是、真是真气人啊!
敢情她把谦王请来就是为了让他把自己教训一顿、再勒令自己安抚苏氏那贱人?
这叫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