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第二天，渔民们照惯例出海捕鱼，而他们的妻子则是在银行等着，等着汇款到账。
林明锐的妻子李秀玉也一样。
渔民整日和海鲜相伴，所以她们身上的鱼腥味特别重。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
人数一旦上来了，那她们在银行大厅时，她们身上的鱼腥味让银行的工作人员直皱眉。
因此，不管是柜员，还是保安，她们对李秀玉等人的态度自然不好。
尤其是李秀玉等人每隔一会儿，就会说上一句：帮我查查钱到了吗？
柜员们对李秀玉等人是鄙夷的。
因为银行卡已经开始普及了，她们还在用存折。
银行卡可以在Atm机上直接查询余额。
存折则需要打印流水单。
每一次打印流水单，都是在增加柜员们的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从银行开门，再到中午休息，李秀玉等人还是没等到汇款到账。
她们也不想回去。
于是，她们拿出水壶和馒头，就在银行的大厅里，边吃边等。
直到下午三四点左右，李秀玉的邻居收到了汇款。
“钱到了。”李秀玉的邻居兴奋地说道。
“也帮我查一查。”
李秀玉立即将存折交给了柜员。
柜员接过存折，打印了流水单。
“还没到。”柜员说道。
“帮我查一查。”
在李秀玉失落时，又一本存折递给了柜员。
……
从早到晚。
一部分渔民的款到账了。
大部分的款还没到。
不过，既然款能到，那渔民们也就不闹了。
隔天，他们还是将渔获卖给了佳士得水产公司。
林明锐等人也一样。
既然有村民的汇款到了，那他们相信他们的汇款也会到。
果然，隔天又有人的汇款到账了。
只是林明锐等人的汇款还没到。
李秀玉只能每天跑银行。
只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林明锐的邻居卖了三天渔获，收到了两次汇款。
反观林明锐，同样是卖了三天渔获，可是一次汇款都没收到。
同样的情况，不只是发生在林明锐身上。
还有几户渔民也一样。
终于，在一天傍晚。
几户渔民找到了林明锐，“明锐，你们的汇款到了吗？”
“没有，你们到了吗？”林明锐问道。
几户渔民都摇着头。
“好像就我们没到，其他人都到了。”一个渔民说道。
这时，有一个渔民问道：“我听说是因为我们在佳士得里面闹，他们就把我们写上黑名单了，故意扣着我们的钱，不发给我们。”
又有一个渔民附和道：“好像是这样，没闹事的，每个人都拿到钱了。”
“要不去请管理吃饭，让他们帮我们说一下情。”
“他们心黑的很，请他们吃饭，还要再给他们送点钱和烟才行。”
“送就送吧，不然怎么办？其他人的钱隔天就到账了，就我们没到。”
此时说话的渔民，都是当天表达不满，不想卖鱼给佳士得的渔民。
现在，他们都准备妥协服软了。
林明锐坐过牢，他知道这是下马威，于是，他说道：“要是我们服软，以后肯定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
新人刚进监狱的第一天，监室里的老大会让新人睡在离马桶最近的地方。
如果新人不服从，那肯定会遭来报复。
有些有骨气的新人会继续反抗。
可是，接下来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加料的饭，睡觉时被人蒙头一通暴打，甚至可能菊花残。
总之，就是用各种手段，将人驯服，让人听话，让人不敢反抗。
现在渔村里的渔民们，大部分已经懂事了。
他们知道不闹事，就能拿到钱。
以后佳士得继续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渔民们也不会敢反抗。
“不服软怎么办？”一名渔民问林明锐。
另一名渔民说道：“钱在佳士得的手里，我们不听话，就拿不到钱。”
林明锐说道：“我们把鱼卖给其他人。”
“卖给谁？”
所有人都看向了林明锐。
他们只是渔民，只会捕鱼。
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在海上捕鱼，然后上岸时将鱼卖给鱼贩子。
现在海鲜市场被佳士得控制着。
他们不卖给佳士得，又能卖给谁？
别的鱼贩子可不敢得罪佳士得。
每天码头上，有几十个身材高达魁梧，一看就不是善茬的打手巡逻。
别的鱼贩子哪敢来码头收鱼。
林明锐说道：“我们去菜市场问问，肯定有人敢买，而且价格也肯定比较高。”
几户渔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有些心动了。
“要不试试？”
一名渔民说道。
“那就试试。”另一名渔民说道。
林明锐说道：“那就说好了，我明天去找菜市场谈价钱。”
……
百鸟街菜市场。
一大早，菜市场里人头攒动。
买菜的市民都在挑选着自己所需的食材。
林明锐和几名渔民来到菜市场的管理处。
管理处内，一共有3名管理人员，他们的袖子处有‘百鸟街菜市场管理处’的袖章。
此时，管理处的工作人员都在打瞌睡。
昨晚打了一晚上麻将，又困又累。
“您好。”林明锐敲了敲门。
一名管理人员都被吵醒，他看了看林明锐等人。
从他们身上的鱼腥味，还有林明锐等人穿着打扮，就猜到他们是渔民。
“干嘛？”管理人员不耐烦地问道。
林明锐说道：“我们想把鱼卖到菜市场里面，我们可以自己送货过来。”
管理人员说道：“有检验检疫合格证明吗？”
“那是什么？”林明锐等人真没听说过。
管理人员不耐烦地说：“不管是活体的，或者养殖的水产品，都需要办理《动植物检疫许可证》，《检验检疫合格证明》。”
“那要去哪里办啊？”林明锐等人问道。
管理人员说道：“去动物检验检疫监督机构。”
“动物检验检疫监督机构在哪？”林明锐等人彻底懵了。
“你们不会打电话问吗？在我脸上，我哪知道在哪里。”
管理员不耐烦地说。
“好的，谢谢。”林明锐等人只能离开。
而在林明锐等人离开后，这名管理人员打电话给了佳士得水产公司。
……
旧厂街菜市场，现在是京海最热闹的菜市场。
因为旧厂街的菜市场菜最多，最新鲜，也没有鬼称。
在这里，小摊小贩可以沿街摆摊。
没有城管会来撵人。
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商品，让林明锐看得眼花缭乱。
“这里真热闹。”
算上旧厂街菜市场，这是林明锐今天到过的第三家菜市场。
前两家菜市场的管理员，听说他们要卖海鲜给菜市场时，他们当场就拒绝了。
理由都一样，都是需要《动植物检疫许可证》，以及《检验检疫合格证明》。
没有许可证和证明，就不允许水产品进入菜市场销售。
现在林明锐等人来旧厂街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