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星嘴唇开合,说出的却是谎话:“我并无此症!”
博灵均挤出一丝笑容:“七殿下今年十七岁,正是身体最好的年纪,百病不侵,但如果继续下去,一旦过了而立之年,恐怕症状就找上门来了!”
李悬星微微一笑,出门去了。
紧接着是漫长的等待,皇帝老儿好像忘了世界上还存在着他这样一个儿子。
而郭贵妃集团的刺杀活动也紧锣密鼓地展开。
不过博灵均的预测完全正确——有李悬星在,行宫保护得铁桶一般,数次刺杀活动都被无声扼杀。
郭贵妃这个梁子是结下了,即便自己不去寻她的仇,恐怕她也会来找自己!
李悬星倒是常来探望——为了维持住金主爸爸对自己青睐,博灵均隔三差五就给输出一张自己世界里的劳动工具图纸。
有炉子、门轴、太师椅、脚手架、折叠床、简单的食盐过滤装置等等……
李悬星非常稀罕,不住夸赞,不过,他最感兴趣的似乎还是冷兵器图纸,多次暗示博灵均指教。
联想到以后的齐燕大战,博灵均一概假装没听懂。
一天早晨,李悬星兴冲冲来找他,带来一个好消息:郭贵妃liu~产了!
博灵均非常高兴,虽然从人道主义方面来讲,这件事并不值得庆幸!
他问:“是你下的手吗?”
李悬星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还真不是我——我本来打算到她怀胎六个月的时候再动手的……”
“为何啊?”
主角撇嘴:“离成功只差一步,会教她悔恨不已,丧心病狂!”
这么狠?
不愧是主角!
博灵均不敢继续探究千古一帝的黑心,岔开话题:“那她是怎么丢了孩子?”
李悬星一笑:“说来也怪——她做了个怪梦,梦见陶竹公抢走了她怀里的婴儿,说:这是假龙,真龙回来了,假龙就该走了!”
醒来后她惊吓过度,不长时间就腹痛难忍,丢了孩子!
博灵均一挑眉:“呦呵,还挺玄乎?”
龙在这个世界里也是皇帝的象征。
这梦太具有隐喻效果,怪不得郭贵妃惊惧过度。
只是,李悬星连这么私密的梦境都能打听出来,细思极恐。
博灵均沉思片刻,顿觉不是那么回事儿。
在去滁州以前,打死他也不愿相信梦境能被控制。
但见了那么多诡异的东西后,他多少有点儿怀疑。
这个世界存在一类凌驾在物理规律之上的人,他们就是蛊师。
蛊师不仅能杀人于无形,还能控制人的思想、行为,那么控制人的梦境应该也不在话下!
而且,惊惧之下真能导致孕妇liu~产?
说不准!
见他垂头不语,李悬星轻笑一声,问:“你想到没,是谁干的?”
博灵均翻了个白眼儿。
他倒真想起一个人来:“你听说过西洲公主吗?”
李悬星挑眉——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儿来说,西洲公主就像九零后之于王祖贤!
女神是女神,只是遥不可及。
“西洲公主安德雨吗,据说她已经被大齐皇帝处死了!”
继而,他看着博灵均,眼中暧昧不明。
西洲公主跟皇帝老儿的风流韵事传的满世界都是,也怨不得主角八卦。
因为在某次未来场景中,他看到李悬星也在,所以想预先多说两句:“我这次在滁州查案,所有线索都指向西洲公主,可惜我没抓住她,朝廷里又有人使坏……如果我查的方向正确,那么西洲公主的蛊术已经出神入化了!”
李悬星说:“我看到你发的告示了……可是,西洲公主为何要帮你呢——她当年跟大齐皇帝那么亲密,自己亲自生个孩子争权夺位不好吗?”
说着,他又用那种暧昧的眼神看博灵均!
博灵均这才恍然大悟:千古一帝以为自己是西洲公主跟皇帝老儿的私生子,跑回来争权夺位的!
他干笑两声,不无尴尬道:“你想错了——我跟西洲公主没半毛钱关系,我是我母后生的……呃……我这个身体是我母后生的!”
李悬星盯了他半天,似乎才确信他说的是真话。
他斟酌道:“假如滁州那些命案都是西洲公主一手造成的,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过吗?”
博灵均的确想过——他真想给这种滥杀无辜的行为找出一个充分的理由,然而一件件事情堆积起来,无非就是两件……
他开口道:“一为钱,二为权……除了这,还能是什么?如果真是为国仇家恨,她就不该给人治病,而是把这种疾病扩散出去,让全大齐的人都感染!”
李悬星不同意他的观点:“我觉得不是……当年她在大齐皇帝跟前极其得宠,想要钱跟权利,不是垂手可得?”
博灵均摇头:“你不了解我父皇——他其实不爱任何人,他最爱的是他的皇位……所以即便再喜欢安德雨,他也不会让她做皇后,更不会教她生下龙子,毕竟她是西洲余孽!”
李悬星坐在桌旁:“你说的没错,不过据我所知,安德雨跟大齐皇帝确实育有一子,只是这个皇子一直跟随母亲,流落在江湖……而且,这个皇子跟你同一年出生……”
博灵均惊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首先,千古一帝竟然这么坦荡地说出惊天秘密,令他莫名感动。
其次,如果安德雨的孩子跟自己一般大,那么就证明在西洲公主离开皇宫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伟大的父皇还跟老情人在外厮混!
可怜的辣妈,她究竟面对着怎样一个渣男老公?
见他惊呆了,李悬星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当年是大齐的皇帝放不开——安德雨移情别恋,跟一个江湖中人好上了,为了那个人她抛开国仇家恨、荣华富贵,打算就此隐居江湖,不问世事,可你父皇穷追不舍,纠缠不休,最后生生把两人搅散……安德雨被他带回皇宫,不久后便发了疯,一次过分的逾矩行为后,被秘密处死了……那个皇子也不知所踪!”
博灵均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皇帝老儿还有如此疯狂之举。
想来也对,他具备了古往今来所有昏君的一切特征。
贪色误国也是正常!
不过,这个故事的后半部分显然是讹传,因为在系统bug里,西洲公主安德雨活的好好的,一点儿也没有发疯迹象。
博灵均没有纠正千古一帝,而是问:“你说西洲公主有个相好——那孩子难道没可能是相好的吗?”
李悬星蹙眉:“是啊,很奇怪,那孩子却是皇帝的!”
博灵均又问:“那个相好是谁呢——既然皇……我父皇那么喜欢西洲公主,那他怎么会容忍情敌?”
李悬星答道:“这也很奇怪——西洲公主销声匿迹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人还好好活着,就在大齐境内……直到一年前,他给江北大营下令,才绞杀了那个人!”
博灵均只觉云里雾里,一切似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完全理不清头绪!
他甩甩脑袋,索性不想了,走到书案前画了一张图纸,递给李悬星。
千古一帝看了半天,不明所以:“这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我们那个世界女人的杀手锏……名叫搓衣板儿……除了用来惩罚男人跪在上面,还能在洗衣的时候摩擦去污!”
生长在男权社会的李悬星惊呆了,半晌才问:“为何要惩罚男人?”
“我们那边女人的地位很高,得当祖宗供着……你想啊,祖宗不高兴,随时可以惩罚啊……”
顿了顿,他煞有介事道:“搓板儿是最轻的,还有遥控器、方便面,甚至榴莲……啧啧啧,太残忍了,我不忍心给你看!”
千古一帝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哆嗦了一下,他小心翼翼收起图纸,心有余悸地行礼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