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要看曲副市长您的表现了。”
海艳说,嘴角又浮起了笑。
“其实,我们的关系也没必要弄得这么……露骨,您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喊喊口号,搞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我估计还会继续在您身边扮演小白兔,虽然那样让人很不自在,对,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您很享受这个过程,不是吗?”
“这么说当初罗琼想把你介绍给我做秘书,还有孙一逊对你的骚扰,也是你的策划了?”曲德丰冷声问。
“这个肯定了,不这么做,我怎么好接近您呢?毕竟,为了接近您,成为您身边的女人,我已经在罗琼身上花了很多功夫了。”
“付出总要回报,不是吗?”
罗琼问,眼中充满了意味深长。
“对了,曲副市长,您也许没留意过,孙一逊已经好长时间没在临海出现了,他并不是像他对外界宣布那样的去国外深造,而是,被安排进了一座苦窑里,忙着干活呢。”
“正常情况,除了累死,他恐怕再也别想走出那座苦窑了。”
“我可以离开了吗?”
曲德丰攥了攥拳头。
“当然,您是二少爷的弟弟,没有人敢限制您的自由。”
海艳说,笑容十分的灿烂:“对了,昨天那药物还不错,下回我建议您也试试,绝对销魂,哈哈哈。”
海艳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
曲德丰则在笑声中,快步走了出去。
“真的就在圈套面前屈服吗?”
脑海中有个声音反复地问道。
曲德丰却没法给出答案。
在和海艳的交谈中,他已经接受了遭到胁迫的事实。
因此,所谓的后悔和自责,他已经没有了。
他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或者说的更直接点。
是粉身碎骨,搏临海的前途一片光明。
还是就此退缩,去和二哥曲凌飞讲和?
“嗡,嗡嗡……”
心中正起起伏伏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是葛大丰的来电,曲德丰感到很纳闷。
“曲副市长,您现在忙吗?方便来一趟云岭人民医院吗?老皮想见见你,有些话想对你说……”
“好啊,我这就过来。”
不等葛大丰把话说完,曲德丰就答应了。
自从前进厂发生了爆炸,他还没顾上和厂里的人聊聊呢。
而且,葛大丰说的很清楚,皮茂山在云岭人民医院。
老人家怎么了?
曲德丰实在很挂念。
除此之外,出于习惯,他不想再想下去了。
有时候越想心里越烦乱。
还不如出去走走看看,多接触一些事一些人。
兴许令人苦恼的问题,自然就有答案了。
“皮老,您这是?”
一个小时后,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曲德丰拎着水果,快步走进了皮茂山的病房。
“没事,没什么大事。”
看到曲德丰,皮茂山本能地想坐起来,却没办到。
葛大丰满世界地找曲德丰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最后打了好几回电话,终于打通了。
这才把曲德丰喊到了医院里。
事实上,这也是他和皮茂山商量后,想出的主意。
那会儿皮茂山让葛大丰叫上赵会计去找曲德丰坦白。
葛大丰就有些不情愿,更没有勇气面对曲德丰。
紧接着,他找到赵会计后,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到曲德丰。
渐渐地,葛大丰鼓起的勇气,也就彻底泄了。
随后,他便给医院打了个电话,说明联系到曲德丰后,让他直接上医院,有什么话,由皮茂山亲自跟他说。
也因此,葛大丰联系到曲德丰后,就跟赵会计回到了医院。
“您,您来了。”
葛大丰表情尴尬地说,立刻找凳子给曲德丰坐。
“曲副市长可真是大忙人。”
赵会计说,表情同样很尴尬。
“再忙也得来探望皮老啊。”曲德丰笑笑,把水果往床边一放,接过葛大丰递过来的凳子,坐在了床边。
“您比梁总可强多了啊!”
听曲德丰这么说,葛大丰忍不住感叹。
梁梅可是前进厂这些老人看着长大的孩子。
如今她不但和厂子里的人彻底翻了脸,就连来医院看皮茂山一眼也不愿意。就真的忙得一点时间也没有了吗?
一想到这事,葛大丰直摇头。
“梁总业务繁忙,我正好有点时间,没必要比较。”
曲德丰笑着说,抓住皮茂山的手关切地问:“您自己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刚进医院时强多了?”
“是,强多了。”
皮茂山望着天花板点点头,眼角涌起了泪水。
他想起了自己的傻儿子皮波。
也想起了自己因为皮波的死对曲德丰的埋怨。
“怎么又哭了,别哭了,老皮,咱们好不容把曲副市长请了过来,有什么你赶紧跟他说,机会难得。”
葛大丰说,看到皮茂山淌眼泪,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是啊,咱有事说事,别这样。”
赵会计跟着劝说。
“哎……真是患难见人心啊。”
皮茂山叹息了一声,这才吸着鼻子,给曲德丰讲起了梁梅和前进厂的事情。事情虽然有些复杂,但是概括起来,也就一句话:前进厂的炼油设备是梁梅引进的,凭着这套设备她不但赚了大笔的钱,还把前进厂牢牢控制在了自己手里。
“当初市里搞拆迁,我们也是支持的,可是梁总她不愿意啊,说什么厂子一拆炼油的事情就做不成了。”
皮茂山悔恨连连,继续说着。
“就这么的,咱们先跟人家金城集团的拆迁队起了冲突,说什么暴力拆迁啊,都是咱厂子里人演的苦肉计,为的就是把拆迁的事情搅和黄,把厂子里的秘密继续遮掩下去。”
“现在回头看看,哎,真是糊涂啊,炼油赚的那几个小重要还是旧厂街发展重要?道理不言而喻啊……”
话说到这里,皮茂山无声地淌着眼泪,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曲德丰拆开一包面巾纸,帮着他擦起了眼泪。
“还有一件事,我是越想越觉得古怪。”
葛大丰看了曲德丰一眼,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就是云海大桥那事,你说它就真的跟梁梅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