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一队队士卒从葛本的营中跑出,他们也没带什么武器,一个个的就扛着锄头,来到城墙前数十米处,一个个的就开始了土工作业。
城墙上的于计看向一旁的李振。
李振也没看出所以然了,只是吩咐士兵在城墙里侧埋了些水缸,防止这些人挖地道进城。
上午过去后,下午的时候,一队队先登营的人扛着木头过来了,就地开始搭建起来。
李振看了眼于计:“于县令,你去把城中粮草都集中起来,守不住就烧了吧,另外带人多拆些房屋,把木材运上来。”
见到叛军的这情形,李振哪里还不明白这些人要干什么。
可现在简西城中箭矢有限,就算一箭能射杀一个叛军,对葛本的军队而言,也不过是皮毛而已。
待到于县令离开后,李振拔出长剑。
“弟兄们,给我瞄准了射,不要浪费箭矢,这群家伙现在就是活靶子,有的是时间瞄准,怎么准我们就怎么来。”
一排箭矢飞过,正在干活的先登军直接死伤两百多人。
葛本见到这情形后,一挥手,又有几百人拿着长竹竿跑了上去。
竹竿立起,竹竿上捆绑的布条展开,将城楼上士卒的视线挡住了九成,他们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人影。
“将军,要不要用火?”一个偏将开口询问道。
“暂时不必,让弟兄们就地休息,当然,也不要放松警惕。
等到他们的木墙起来了,我们再给他们一个火烧围城,先把火油发给弟兄们。”李振吩咐了一声后。
“好咧,我这就去。”偏将点头。
正欲离开时,李振再次叫住了他:“发一半就行,让兄弟们省着点用。”
“是。”偏将点头离去,李振眼中担忧之色却愈发浓重了起来。
支援不知何时才来。
出征时陛下便已经下令,各地凡接到求救,必须上报京都,京城必定会救援。
但沿途所有驻军,不可擅自营救,违者斩。
京城的救援,他相信会有。
只是眼下这般情况,也不知道这救援,要何时才能到。
.......
四天后。
一座与简西县城墙高度相当的木架子已经搭建成功了,木城是从城墙几十米外一点点往城墙方向修的,此时木城修成之后,距离城墙最近的地方,甚至都不到十米。
在木城完工之后,葛本营中的弓箭手纷纷上了木城,同时还有着一群拿着梯子,木板的士兵也上了木城上。
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带着梯子的士兵,开始将梯子搭在了简西城墙之上。
不过当他们刚搭上城墙时,城墙后一个个罐子砸了过去,随后,城墙上守军射出了一支支火箭,大火顿时出现。
本来葛本在搭木城的时候,就有过预想对方会使用火攻,但因为这些搭建架子的木料,都是一些刚伐的树木,葛本觉得让守军烧也烧不了什么。
但葛本没想到的是,这群守军不但用了火油,还在木城起火之际,将一捆捆木材扔了进去。
有了这些木材的助燃,火势瞬间增大,那木城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大火围城,连烧了一天一夜,木城直接就烧塌了。
城楼上守城的军士,在这一天一夜中,也不知添加了多少木材进去,反正简西县中的房屋少了一成。
.......
襄州。
刘季案牍上摆着靖州的战况。
对于这个葛本和简西县,都让刘季开了不少眼界。
原来古代打仗,还能这样攻城?还能这样守城?
心中也对当时自己派出三万多部队,就能占领襄州全境感到无比庆幸。
这当时但凡要是遇到有一两座这样的城池,自己估计也只能大肆杀戮,然后兑换宗师强者,以绝对武力前去破城了。
如今想想,这占了先机就是不同。
“二狗。”思量片刻后,刘季对门外喊了一声。
“主公。”二狗立刻出现在门口。
“去将郭图和戎考给我叫来。”
“喏。”二狗低头应声,随后快步向外走去。
“主公。”不多时,郭图和戎考便来到了大殿之上。
“你们两个带三万士卒,领一百万斤粮草,给葛本送去,告诉他,这次的粮草就送他了,下次的话,让他带钱财来买,去吧。”
“喏。”两人领命退下。
一百万斤不多,但也够葛本军队吃上两三天了,这只是一个诚意而已,相信不久后,葛本就会把大把的金银送到襄州来。
金银目前对刘季来说确实没多大用处,但以后襄州的经济肯定是要发展,那时候金银就是好东西了。
.......
葛本军中。
大帐内。
“老三,我们还有多少粮草?”葛本向军师询问道。
“老二送了三万石过来,还能多顶十天,加上之前的,最多还能撑24天,老二也在尽量凑粮。”
军师脸色也是不好看,如今就是他们这些领兵的,一天也就三碗稀粥。
“大王,好消息啊!你看,襄州刘季那边给我们的信,他们正派人给我们送来了一百万斤粮草,而且我们也可以用黄金白银去他那里购粮,我们粮草无忧了。”老九急匆匆的冲进大帐道。
“一百万斤?军师是多少石?”葛本也被这数字吓了一跳,一时间没怎么反应过来。
“一万石。”军师淡然的回应了一句,将激动的两人拉回了现实。
“行了,一会我给这位刘大王写一封感谢信过去,你先出去。”
葛本摇了摇头,白高兴了,一万石粮食,确实是不少,但对于百万大军而言,真不多。
待到老九离开后,葛本看向军师:“老三,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拿我们当挡箭牌了,还能有什么意思,让老二去买吧,我们没得选,除非大王舍得将这些大军舍弃掉,身边只留几万人,这样的话,我们想走就能走。”军师分析道。
“老三,你也知道,这大军不是我们想扔就能扔的,别说现在还需要他们壮声势,就算不需要了,那也不是想扔就能扔的。
不然这些人一旦反噬,我们连荆州都得丢,我可不想再去牛头山那沟沟里面讨生活了。
挡箭牌就挡箭牌吧,来日方长,这天下到底是谁的还难说呢,就像前段时间那句乾坤未定,你我皆是帝王之命,哈哈哈。”葛本哈哈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