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德府
濮州王赢灈正带着三万轻骑赶往安庆城。
自从赢恒收到安庆被围的消息后,他就让濮州王明面上造反,以此吸引住反贼的目光,暗中则让濮州王调配精锐前去解安庆之围。
安庆城有苍山之险,他们相信安庆城一定能坚持到濮州王的援军到来。
而在濮州王侧翼,还有十万护国军的精锐过隆庆府直扑临安府。
不论反贼是进攻安庆也好,还是调转枪头进攻临安府也罢。
这两支精锐只要将这群反贼咬住,后续的护国军和濮州军就会源源不断的赶到,一举将葛本这伙反贼绞杀殆尽。
这一路来,两支部队走的都是人迹罕见之地,虽然绕了一些,但为的就是出其不意,不然反贼闻风而逃,后面再清剿又会麻烦很多。
至于是不是要先诛刘季这个首犯,再杀其他反贼?
开玩笑,都是反贼,都是诛九族的罪,谁管你首犯从犯?
杀葛本也是杀反贼,杀刘季也是杀反贼,濮州王可一点都不带挑的。
“报,安庆城叛军撤走了,简西城的叛贼也在运走粮草后,全部撤离,向荆州方向而去了。”
就在赢灈日夜兼程赶往安庆县时,前方的探子,给他带来了一个不好的信息。
“哼,我就说直接带军过来就行了,皇兄非要演出戏给叛军看,现在好了,人都跑没了,别人是真看了出好戏呐,原地休整半个时辰。”
赢灈勒住马缰,叫停部队,下马用马鞭将一旁的几朵小花直接打断。
他与赢恒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那种,所以他封了一州之地,还给了他很大的军权。
其他的兄弟什么的,最多也就分到某个府,吃点饷银,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或者直接扔到苏州扬州之地,去当个富贵王爷。
当然这除了信任以外,更多的是让他防范蛮州和沿海地区。
蛮州虽说早就是大秦的一部分了,但蛮州多山,民风极为彪悍,之前虽无叛乱,但京都对蛮州却也不是很放心,所以他的军权方面还是很大的。
至于沿海地区时常出没的倭寇,说实话,大秦是真没把这些内色放在眼中。
至于他造反,那是不现实的,他手下军队是有不少,杂七杂八加起来,足有两百多万了。
但千户以上的将领,家眷多在京都,甚至一些表现的较为出众的百户,家眷都被接去了。
说是去享福,实际上嘛,懂得都懂。
不过物质上确实挺好,而且不要怕人欺负,只要你不出问题。
军属在京都本本分分过日子,他们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世家子弟要是欺负了军属,皇帝会直接把这些家族交给军队处理,完全不讲道理的那种。
军属要是欺负了人,或者闹事的双方都是军属,那也简单。
直接驱逐出京都,军队中也直接将人贬到士卒,这就是大秦历代以来的规矩。
刚开始时,这种事情还是属于半强制的。
后来某位皇帝上任后,就弄了个限定名额,想把家眷弄到京都,那你得抢到名额才行。
家眷进了京都,你就会发现上升的路好像通了一些。
那些没有抢到名额的,你这辈子最多也就是个千户了。
这种情况下,大秦千年来,基本没有人敢带着自己属下造反的。
你不在乎家人死活,你手下人总有在乎的吧,你敢反,他就敢半夜把你砍了去邀功。
而且千年来,历代皇帝对军权都是死死的握在手上。
大秦千年,荒唐皇帝出过不少,文官与宦官乱政的事也不知道发生多少次。
天灾人祸那更多了,但军队的待遇从来没降过,反贼之类的,以前也发生过,只是规模上小很多而已。
大秦发生反贼或者外族破关,那是好事。
只要出现这种情况,大秦的皇帝就会见机杀掉一批文臣,新上台的文臣就能安稳很多,平定叛乱后,说不定就会迎来一个小盛世。
若刚好遇上那个君主能力强,甚至还能开拓一些疆土。
只是这次的反贼规模有些大了,两个州都被反贼占领了。
各地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要是把反贼的地盘全部算上,估计将近三州之地了吧,不过其他地方的反贼都不成气候,在冬天的时候,就已经被剿灭了,如今只剩下这荆州襄州两地的反贼了。
“报。”就在赢灈修整完准备再次赶路时,前方又有探子来报,这次可比上一个探子狼狈多了,马都快累死了,人也是气喘吁吁。
“报,王爷,安庆失守,孙平将军战死,县令下落不明。”探子气喘吁吁的开口道。
“废物,饭桶!”濮州王怒骂一声,正欲抬脚踢向探子,脚伸到一般有收了回来,这事和他自己的兵没关系。
“简西城三千兵马,无险可守,李振能挡住葛本乱贼二十余日。
这安庆县有苍山之险,五千精锐,滚木雷石充足,怎么这么快就失守了?
孙平是谁的部下?是哪个饭桶的部将?
还有,刚刚不是说葛本反贼的乱军已经撤走了吗?”
“王爷,不是葛本乱军,是襄州刘季的军队,听说他们出动了十数万披甲精锐士卒,又有几十架云车,数十投石器。”探子回复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襄州之地,怎么可能有投石器和攻城云车?
这种战略器械襄州怎么可能会有?
还有甲胄,十几万披甲精锐?
难道你要告诉我,那刘季贼子在这几月内,就能造出如此多的攻城器械以及十几万件甲胄吗?”
原地踱步一番后,濮州王还是冷静了下来,事实已经如此,发火已经没有意义了。
虽然他对甲胄和攻城器械持怀疑态度,但就算没有,他三万骑兵也攻不下安庆城,轻骑兵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攻城,那就是让精锐去送死。
“来人,去京都将此信传于陛下,等大军到来后,再做后续打算,原地扎营,做好戒备。”
冷静下来的濮州王,唤来几个传令兵,给他们安排了一下任务。
“喏。”几个传令兵领命后,快速向大军后方赶去,有去帝都传讯的,也有让大军扎营的。
“尹剑。”
“末将在。”一个将军从后方跑了过来。
“你带上你的亲卫,拿着我的令牌,去濮州把仆从军给我领四十万过来。”赢灈取出一个腰牌递过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