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胜利的喜悦回了秦国,当扶苏急于见父王母后时,却得到了一个自己并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你要娶宣大人家的小女儿为妻。”
胜利的宴席已经闹了一天一夜,当众人的高歌之声逐渐散去时,扶苏在正殿独自见了嬴政与式弥。
“什么?为何突然叫儿臣娶宣家女儿?!”
扶苏显然是着急了,他急着问清缘由,可也瞧见了坐在一旁的母后在极力使眼色,叫其不要正面与国君起冲突。
“你不愿意?”
嬴政嗓子一沉,似乎多了几分怒火。
“宣家小女在你儿时曾见过,生的如花似玉,她的家世显赫,理应配你。”
“可……我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啊!”
方才大殿之上所演奏的胜利乐声都还未散去呢,自己一直高昂激动的情绪便瞬间跌落了谷底。
扶苏对嬴政一直是敬仰又崇拜的,自己的父王一统天下,即将开启全新的一个时代,那是一个伟人,一个要被历朝历代所歌颂的伟人,自己从未否决过他的任何决定,而在此刻,扶苏却摇摇头,拒绝了嬴政的提议
“我不能娶宣家小女为妻。”
嬴政与式弥对扶苏的拒绝并不惊讶,他们早就猜到了结果如此,只是嬴政没有想到扶苏会拒绝的这般干脆,几乎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不想?那你想娶谁?难道是……”
嬴政看着扶苏,冷着嗓子问道
“你想娶你母后身边的楚月卿?告诉你,这绝对不可能!”
“为何?!”
扶苏立马追问,不管是扶苏也好,嬴政也好,语气都很冲,似乎下一秒父子俩便要吵起来了!
“咳咳……”
式弥假装轻咳了一声。
“孩子旅途劳累,君上又何必这么着急呢,叫孩子回去先好好睡一觉再说啊!”
式弥唯有稳住局面,只得温柔着打断了他们这一股火药味十足的对话。
“君上,您答应我的,说要留给孩子考虑时间的。”
式弥看了眼殿下的扶苏,瞧这孩子难得生气,只能无奈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叫楚月卿做自己的姬妾,是当初攻下齐国的奖励,而如今却成了一纸空谈,扶苏怎能甘心!三人协商不下,闹了个不欢而散。
式弥自然要把此事放在心上,也要解决此事,宣廖儿与楚月卿,并不能变成娥皇女英,叫扶苏一同接受。他想要的,嬴政不愿意,自然也不能得到!
“母后,您答应我的,只是叫月卿做儿臣的姬妾罢了,有何不可?”
扶苏果然在自己宫内生闷气。
“你知道楚月卿的身世吗?”
“知道!她父亲不就是因为抵抗秦军进攻而自刎于城楼之上吗?!她父亲的死与她有何干系?”
“你觉得没有任何关系吗?”
式弥两眼盯着扶苏那一脸的懊恼模样
“你父亲逼死了她的父亲,你要纳他的女儿为妾室,你们可是有着杀父之仇啊!你,你不怕楚月卿哪日想起这份仇恨,要替他父亲报仇害你吗?!”
“不怕!”
扶苏立马反驳道
“因为她根本不会那么做!我们俩个情投意合,母后你是知道的啊!怎能……拆散我们呢!”
式弥遣散了一旁的宫人,才耐着性子说道
“你父王前些日子病倒了,你可知道?”
扶苏有些错愕
“父王身子一向强健,怎会……”
“你父王自继位以来整日为了大秦帝国操心,没有一天真正地放下这个国家过,白天接见大臣,完了还要批阅奏折,有时甚至还要亲往,这几十年如一日的操劳,他怎可能不病倒呢?”
式弥看着扶苏的容貌,颇有几分少年嬴政模样。
“前些日子你父王说,要将三十万秦兵和蒙恬都交给你调遣,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母后……”
扶苏眼前一亮
“你父王年老,这么多国事叫他一人去做已是力不从心,他希望你能协助他,你得叫他看到你的成果与功勋啊!你虽是独一无二的太子,可如今你父王迟迟不立你的原因是为何?是因为他还不放心你啊……”
式弥笑的有些牵强
“那宣家,是世家大族,宣大人更是辅佐过先王,他的话就连你父王也要听进三分,更不敢不留情面地反驳,你若是娶了他家小女,对你以后的太子之路,国君之位,更是百利无一害的!”
“可……我喜欢的人是月卿啊……我,我怎能负她。”
“她留在母亲身边,你有何不放心的?母亲怎可能让她被人欺负了!你若是能做出些成绩,顺利成为了太子,到时候再向你父王开口要她,你父王怎可能不答应呢?”
式弥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她看着扶苏,见他仍割舍不下这份感情,又言
“你为秦王的嫡长子,肩上的责任岂是男欢女爱?爱情固然重要,可也不是第一重要之事,如今你父王不愿月卿跟你,你偏要去提,这不是惹恼你父王,逼着他杀了月卿吗?”
她看着扶苏的表情从愤怒变得无奈,随后又趋于平静
“我见过宣家小女了,长的十分标致可人,言行举止更是大家闺秀模样,你如今虽不爱她,但以后二人相处久了,定会动情的。”
女人,国家,这两样东西摆在了扶苏面前,他看到了宣家背后强大的实力,也看到了楚月卿那张惹人疼爱的小脸,他握着拳头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道
“母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初秋的秦宫染上了一片暖黄色,落叶缤纷的季节里,楚月卿倚在院内的亭中,难得寻到了一片寂静。
这是式弥特意安排她在此的,为了就是叫她与扶苏再见一面,断了所有的念想。
当然……当式弥开口时,她便知是何事了,扶苏已回宫数日,可却没有像从前般来寻她,楚月卿便知扶苏接纳了国君的提议,要娶宣家小女为妻了。
她倚在围栏边望着即将开败的荷叶,心中虽是寂寥,可又十分平静。
“月卿……”
耳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日思夜盼的情郎终于出现了,可楚月卿也明白,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