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梁见到吴笛依然保持着她的谦逊,他不由在心中暗赞一声,果然这个样子的吴笛,才是她的常态,这才符合他心目中对方的完美形象。
他没有急于将黑材料拿出来,反而先将自己对吴笛本人的规划书拿了出来,推到吴笛面前,每当他想到吴笛的未来,都会不可抑止地兴奋起来,他觉得自己可以将她打造成完美的神,让所有人去膜拜她……
他出现这个想法时,自己都愣了愣,他觉得自己明明就是现实主义者,怎么越来越像那个理想主义者苏曼文了?
果然还是因为女孩本身,让他感觉到了,理想被实现的可能吧?
其实每个人在最初时,都是有梦想的,只是被一次次地打击后,便成了所谓的现实主义者。
就看吴笛现在,因为一首诗而震动诗坛,可她却依然可以保持本心,这实在是太难得了,完全就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的风格嘛,她到底如何能够这样凌驾于名利之上?
钱四梁弄不明白,因为他还是在红尘中打滚的人,他自己都超脱不了名利的束缚。
他指着自己的策划书,还是忍不住用他那一贯的洋洋自得、充满锐气地说道:“吴笛同学,自从你红遍网络,并且看到你的那篇《舌尖上的名著》时,我作为《时光碎片》的主编,就已经开始关注你了,我认为你非常符合《时光碎片》的风格,而这次在‘文学之星’中,你也完全证明了你自己。”
他在吴笛漫不经心地翻着他的策划书时,就在滔滔不绝地陈述他的战略计划,仿佛他已经成功签下吴笛,然后《时光碎片》开始大杀四方,将那个什么天净沙完全碾压……
说真的,钱四梁对天净沙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首先当然是因为他个人的理念。而错过了让天净沙在《时光碎片》上连载这件事;其次他一直自信地认为,若是没有天净沙的话,说不定《青春祭》在他的压力之下完全垮掉了。
吴笛只看到这个计划书中,有大量的抛头露面的日程,甚至还要卖卖萌,迎合粉丝一下时,就已经懒得看了,她这时也知道了对方那个《时光碎片》主编的身份。
过了这么长时间,吴笛也差不多已经将以前的那件事给忘了,现在却又一下子想了起来。她这时忍不住说道:“钱主编。你知道天净沙这位作者吗?”
钱四梁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对天净沙的怨念可深了:“当然知道。她现在已经是《青春祭》乃至整个青春文学圈子炙手可热的作家啦,其实当年她也在《时光碎片》上发表过短篇小说呢。”
他突然想到这个美少女,似乎文风还挺像天净沙,甚至姚琼还说对方已经有天净沙的八分火候了。这是不是说明,对方的偶像是天净沙啊?
这可不行,如此漂亮的少女却不去利用自己的相貌,而是学天净沙玩神秘,那就是邪道!
所以钱四梁开始黑天净沙了:“你是不是很喜欢天净沙的文风啊?好吧,我承认天净沙的实力很强,但是,这个天净沙,可是超级大丑女。要不然她弄得这么神秘干什么,呵呵……”
钱四梁还在滔滔不绝,一个劲地黑天净沙,足见他的怨念是有多么深。
“是啊,我就是天净沙。是个超级大丑女呢。”吴笛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哈哈……吴笛同学,没想到你还挺会开玩笑嘛,我知道你是‘小天净沙’,笔力雄健,但要取代天净沙,暂时还是有些困难的。当然,你要是能够执行我对你的规划,那不要说天净沙,就是那些什么影后、歌后,都不在话下!”
钱四梁仿佛忘了这次来其实是道歉的,反而更像是在拉吴笛加入《时光碎片》一样。
“你们《时光碎片》那个‘千易’责编的素质太差了,你这个主编也不管管?还有,我本来就是天净沙,信不信随你。所以,对于《时光碎片》的真诚邀请,我只能说抱歉了。”吴笛这样说着,“其实你的计划挺周详,也有很强的可操作性。但是,我本人不是很喜欢,写作对我而言,也只是兴趣爱好的一种。”
钱四梁这下子愣住了,“千易”不就是黄千易嘛,如果吴笛不是天净沙的话,她还真没机会接触到黄千易,那这么说……吴笛真的是天净沙?
让这么多读者充满了怨念,因为写了一部《秒速五厘米》而治愈了众生的神秘作者,“击败”了姚琼的超强实力新人,传说中出身周迅人文学院毕业的传统作家,此时居然坐在他的面前?
而在前一刻,自己居然还在陈述如何推广天净沙本人……她都是天净沙了,还推广个蛋啊,把自己的身份一爆,立马要轰动整个文学圈了!
钱四梁都为媒体们拟好标题了《震惊!神秘实力作家天净沙竟是天才美少女诗人吴笛》……
谁能想到,天净沙居然是一个十六岁的美少女?那些宣称要偷“豪门贵妇人”天净沙丝袜来撸管的绅士们,你们的美梦可以醒一醒了!
不对,像吴笛这样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应该更受绅士们欢迎吧?比如说意淫对方某处不会长毛,嗯,腋下而已,想歪的自己面壁去。
这个时候,钱四梁的大脑完全当机了,自己最近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做梦啊?
或者说,这也是他自己体质的问题?他不禁陷入深深地思考……
吴笛看到对方一副傻眼的样子,稍许有些纳闷,有必要这么惊讶?
“你既然都是天净沙,为何现在才告诉我,浪费人家感情啊,你这个魂淡啊!”当机过后的钱四梁,看着自己的那堆辛辛苦苦搞出来的策划书,觉得自己真的很傻!
仿佛有一道闪电从他脑海中闪过,他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苏曼文!这个天杀的腹黑女,你瞒得我好苦啊……”
吴笛见到对方抱着头一副要崩溃的样子,感觉莫名的愧疚,虽然她也不明白对方反应为何要这么大,她小声辩解道:“我们这才见了第二面吧,如果不是婉拒你,我也不会说自己是‘天净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