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点瞒不过他,不过底下的疒气帮了我一个大忙,就算他和陈酉一直守在下面,她俩也能2V2,很公平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放。
结果就在这时,阿龙在岸上冷不丁喊了一嗓子:“图总,这里好像有个盗洞,很深,应该也能下到底下!”
我心里咯噔就是一下,他们却喜出望外,尤其是张存峰,赶紧招呼陈酉过去看了看,没一会儿陈酉朝我们招招手:“洞里没有疒气往上涌,显然不是打通整个岩层连到底下的峡谷的,我看有戏!”
“走吧。”图野特意拉了我一把,“说不定咱们很快就能和你的同事会合了。”
我没有心情理他,一边往那个洞口走,一边在心里盘算,如果这个盗洞真能进入地宫,到时候我要怎么才能拖住他们。
它就开在离沧池没多远的地方,和上面的盗洞一样,本来只是一个不足以过人的通风口,但经过拓宽已然成了一个真正的盗洞,关键是它的痕迹非常新,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它大概率还是出自之前那伙盗墓贼之手。
“即便只是拓宽,要在短时间内将这么厚的岩层凿除也不容易,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头……”
不过他们应该不至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直接在极疒宫上开个盗洞,但时间久了就不好说了,我现在只能祈祷江如练她们已经打开机关进入极疒宫并带着东西离开了。
一看这洞口,沈君航也是柳眉一蹙:“好新的痕迹,恐怕还是之前先我们进山的那伙人干的,现在不怕东西落在防盗办的人手里,就怕他们步步领先,最后直接拿着东西跑了。”
这下图野也笑不出来了,他沉着脸往里一钻,其他人连忙跟上。
等从对面钻出去,我仅剩的一点侥幸心也彻底烟消云散,暗道这一头不偏不倚刚好开在靠近其中一个切点附近。
墙上作为掩护的那块青石砖已经移开,从下往上看偌大一个洞,亏得我之前还在附近摸索过,居然没发现底下的名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里的锁盘机关没有显露在外,要么它还没被人打开,要么就已经复原,也不知道江如练她们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别说沈君航还是有点经验的,她左右一扫:“这么长一条甬道,底下地宫的规模怕是不小,咱们兵分两路一队一边去探探情况?”
图野没有反对,她顿时看向张存峰:“张总,就你带着你的人跟我一块儿吧,这长生石要找,你的安全我们也不能大意,不然沈总可要怪罪了。”
我看他们保护是假防备三人才是真,毕竟他们也在打长生石的主意,和锐锋自然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我能想到,张存峰怎么可能想不到,估计他对鸿途也起了疑心,怕他们吃独食,立马朝陈酉使了个眼色:“有沈小姐坐镇,我们这边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人手,你去你四叔那,好歹有个照应。”
要我说,他们根本没必要玩这些心机,因为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这些甬道和上面生门底下的环形路一样也是个闭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重新遇上。
我跟着他们顺着甬道往左边走,很快就到了我之前看“录像”时最先到的那个路口,也就是真正的入口附近。
我本来还寻思他们肯定会被突然出现的其他甬道吸引,到时候又能拖上不少时间,结果刚一靠近走在最前面的阿荣咦了一声:“前面的夹角墙上好像有个洞口,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直到离得近了,一看里面拐向另一边的甬道我才松了口气——不管真正的入口有没有被人打开过,至少它现在是关闭的,就算东西已经被另外那伙盗墓贼盗走,也能拖住图野他们,以便江如练她们联系防盗办安排后面的行动。
陈酉却看出来了门道:“先别急,这样的入口绝对不止一个,搞不好和上面一样底下也布了奇门遁甲。”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其他方向的甬道,直接朝右前方走去,走了四五分钟一个一模一样的洞口再次映入眼帘。
“我去,还真是……”倪棹泉挠了挠头,“咱们继续往前走?”
图野没有开口,而是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一马当先走到了前面。
和我预料的一样,在经过第四个入口之后,对面脚步声乍起,没一会儿沈君航三人就出现在我们视线中。
“果然。”她显然和陈酉想到一块去了,“八个入口不多不少,看来这里也有一个奇门遁甲,就是不知道这一个会不会和上面的一样也只是幌子。”
“那咱们先找到生门进去看看?”陈酉提议。
沈君航立马举了举手:“我同意,反正是现成的线索,再怎么样也好过跟没头苍蝇一样在底下乱转。”
两人都看向图野,等着他拿主意,他却看了看我:“之前你接触刹梭潮,周围并没有出现陈酉说的影像,我还当他推测错了,现在看来却是未必,只不过所谓的‘录像’只有你能看到罢了,不然你也不会这么清楚底下的情况,甚至连入口的密码都知道。”
我没有否认,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你想问什么?”
他是一点都没跟我客气:“哪个入口才是真的?”
“我们刚刚经过的第一个入口就是。”我可没有说谎。
估计他没有料到我会回答得这么干脆,神色反有些阴沉不定,我都忍不住笑了:“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那你问我干嘛?”
“信,我为什么不信。”
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朝其他人一抬下巴,“就去他说的那个入口,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决心,敢亲自把我们往死路上带。”
结果一回到那个路口,陈酉第一个打起了退堂鼓:“这、这好像是死门啊,难道是我学艺不精推算错了?沈小姐,你怎么看?”
他问的是沈君航,目光却投向图野,当然是希望他能再考虑考虑。
沈君航在一边直点头:“我也觉得这个入口有点问题,要不咱们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有人带路不好吗,何必浪费这个时间。”他将我往里一推,“愣着干嘛,走啊!”
设计地宫的人敢把真正的入口藏在里面,它绝对比其他打掩护的入口都要危险,我顿时有些后悔挑衅他,不由放软了态度:“我开玩笑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真正的入口在哪,要不我们还是去别的入口碰碰运气吧……”
我正要掉转头出去,他笑了一声,拽着我就往里走:“你想反悔,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了。”
我是真没想到他还误会上了,以为我在故布疑阵,从这里进去真可以进入主墓室。
没辙,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至于沈君航几人,他这当老板的都上了,他们怕也只能舍命陪君子,而鸿途的人一动,张存峰他们哪还坐得住,很快也跟了上来,要是里面真藏着什么致命的机关,我们这些人怕不是要被一锅端。
我正胡思乱想,甬道一转方向拐到了左边,一看对面那几乎要缩成一个孔的出口,我感觉我海马效应要犯了,那种梦境中的场景突然降临现实的既视感油然催生出一股战栗,与此同时那莫名的危机感也再次涌了上来。
得赶紧离开,一个声音在我心里不停地说着。
我决定听从这份直觉,转身就想往外走:“这里是个陷阱,我带你们去找真正的入口。”
然而下一秒我就被图野拽了回去,他自认为看穿了我的意图,笑道:“慌什么,对你来说,这不是更好吗?”
我被他拖着钻出甬道,等其他人过来将手电光集中这么一打,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极其方正的墓室,里面虽然大却空无一物,只有中间修了一个圆形石台,至于石台上面是不是还猫着什么,我们站在这里暂时看不到。
但这并不是让我惊疑到头皮发麻的地方——入眼之处不管是四面墙还是地面和穹顶,都铺满了一格又一格一尺见方、红黑相间的砖,它们在手电光中呈现出若隐若现的通透感,似乎也是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