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峦眼睛一亮:“那我们赶紧行动吧,争取在下雨之前找到。”
我们对发现的这处玉骨神木遗迹进行了简单的保护处理,然后就开始了这项新工作。
不得不说,自从入口塌了之后我们的运气比之前好多了,按照本来的计划要想找到第二座祭台怎么也得花个一两天,结果我们也就是随机选了个点进行分组勘探,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了结果。
这第二座玉骨神木的保存状况和前一座差不多,也只剩下一个底基,不过规模要大得多,光是中间圆柱的直径就已经超过十米,直追乾坤冢玉骨神木的体量。
然而接下来的发现估计连最没有概念的典宁都有点风中凌乱——它居然也全都是由一种特殊的玉雕刻、镶嵌而成。
这已经不是匪夷所思的问题了,我忍不住怀疑之前那条暗渠会不会是个时空隧道,也许我们早就穿越到了外星球。
作为防盗办成员,钟峦他们的接受能力就比我强多了,震惊之余已经开始着手洞口的搜寻事宜,当然这项工作主要还是由老邱来完成,他从营地拿来设备,一番准备后朝我们抛了个媚眼:“你们就安心地在下面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们不是专业人员,自然无法评估相关风险,难免有些担心,钟峦叮嘱道:“老邱,要是不行就算了,到时候我联系办公室重新指派一支队伍过来。”
他本人却信心满满:“放心,以当时的生产水平‘那个地方’它绝对不会修得很高,我这套设备虽然不能帮我们离开这里,但要找到这样一个洞口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
他倒是没有判断错,大概往上行进了三十来米,老邱就十分眼尖地在附近发现了一处裂缝,他以此为起始线将周围的苔藓清理干净,一个两米见方的洞口渐渐显露轮廓。
这应该也是此处玉骨神木的高度,我莫名松了口气,虽然它的占地面积与乾坤冢的玉骨神木不相上下,但高度却远远不及,要是整个体积都和后者差不多,那才是真的吓人。
不过等我意识到另一点,我又觉得有些细思极恐。
其实老邱刚刚的分析并不准确,毕竟根据之前那些图案的记载,“那个地方”显然不是仓古人自己修建的,反而像是早就已经存在,换句话说这个高度并不是他们的能力上限,只是恰巧因为它在那个位置。
同样的道理,这座玉骨神木的规模也不是极限,说不定他们曾经修建一座堪过比乾坤冢玉骨神木的玉制玉骨神木。
中途下来休息的时候老邱跟我们说了一下情况:“洞口原本应该是用一截完整的木料塞住的,不过因为时间太过久远,早就朽得没影了,等我把里面的苔藓和杂草清理一下咱们就能进去了。”
典宁望望天,正好一道闪电划过,他催促道:“那你可要快点,等雨下下来咱们就算不想收工那也得收工了。”
“一点收尾工作而已,马上就搞定。”老邱重新上到洞口,果然没过多久他就已经处理妥当,有他做先锋和指导,我们这些外行人最后也算有惊无险地爬进了洞里。
我们进到里面刚把手电打开,外面雷声大作,蓄势已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老邱在一边感慨:“真是见鬼了,现在也不是什么汛期,这山里居然下这么大的雨……”
有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结合凤凰眼的经历,我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莫非月落坑附近也有像乾坤冢那样的诡秘之所?
寻思来寻思去,最后我想到了之前突然出现的瀑布群,会不会那些巨型岩缝里就藏着什么秘密?
我好奇心一起便想鼓动钟峦他们到时候跟我一起去看看,不过很快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些岩缝的高度远非这个洞口可比,我们又不是专业的队伍,想要爬上去恐怕够呛,更何况眼下出路被堵,我们能不能离开都还是个未知数,就更别说做其他打算了。
我收敛心神,专心打量起洞里的情况,这原本应该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不过很明显经过人工拓宽和修葺,更像一个墓室,墙壁、穹顶、地面都非常的规整。
整个洞一共分为两进,中间隔着一条岩缝,靠近外面这头空无一物,只有两边的墙壁用弥霞玉钩法各镶嵌着一幅巨型玉钩图,左边的那幅和我在过龙村看到的非常像,刻画的应该就是仓古人使用龙脊凤心盘祭祀的场景。
而比起过龙村人,仓古人对弥霞玉钩法的使用俨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技艺之精湛实在令人叹为观止,那些用细碎玉片勾勒的线条就像被某股神秘力量赋予了生命一样,让原本沉寂于时光之下的画面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一个窈窕的身影手托玉盘半跪在玉骨神木之上,低垂的眼眸里满是哀伤,然而她的嘴角却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时间她的神情既显得无比肃穆又隐约带了几分妖冶。
我不由地想起了游瑾,当时的她内心深处是不是也像画中女子这般矛盾?如果是,她在嘲弄什么,又在为谁而悲伤?
我出神的空当,典宁已经去里面逛了一圈,出来时他有些扫兴地冲我们摊了摊手:“里头比外面还空,除了一个奇怪的玉台什么也没有。”
钟峦不死心,朝其他人示意:“走,我们也进去看看。”
我们挨个穿过岩缝,刚到对面我就留意上了典宁提到的那个玉台,它像是一座缩小版的玉骨神木,也由数块方形玉砖交错堆叠而成,不过中间并未镶有圆形柱体,而是留着一个直径不超过两公分的圆孔,就像是——
老邱估计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摸着下巴开口:“你们说它会不会就是用来插放幡的盛器?”
典宁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这个幡会不会太小了点,估计也就巴掌那么大,除非是个信物,不然能顶个什么用?”
他的话一下就提醒了我,像幡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都用于展示,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仓古人对玉的钟爱不亚于对月的崇拜,搞不好他们口中的幡也是一件玉器,甚至象征着族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