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于献章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风声,我下午刚收到最后一块残片,他晚上就派人过来了。”沈会长有些纳闷,“希望谢总不要因此对我心生芥蒂才好。”
我不禁恍然,原来他并非一开始就对藏保会抱有敌意,而是那个谢总在场,他怕对方误以为自己和外人勾结打所谓允山炉的主意才有些恼羞成怒,这家伙倒是忠心得很。
“那小子也不见得就是藏保会的人。”那人笑眯眯地接过话头,“我听季驰说他自称是于献章的秘书胡云,对不对?嘿嘿,我十八年前就跟胡云打过交道,还真不知道她居然是个男的,而且还那么年轻。”
我心里一阵庆幸,亏得他之前不在,不然我恐怕早就漏了馅。
沈会长满脸阴沉:“不是于献章,那还有谁敢跟谢家对着干,难道是四派或者其他五家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人别有深意地笑道,“不过他来都来了,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心,下次再露面你直接拿下就是了,以你沈会长的手段想要撬开一个人的嘴巴还不容易?”
我感觉后背一股寒意直往上涌,整个人都是凉飕飕的,缪正柔也一个哆嗦拼了命往角落里缩,生怕对方发现我们,好在他们说着说着已经开始往楼上走,身后的墙也倏忽关闭了。
等他们彻底走远,她才小声问我:“你真的也在找那个允山炉吗?要不算了,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的,搞不好小命都不保。”
可惜我要找的并不是允山炉,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当然我没法跟她吐露实情,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怕她深问我连忙道:“其他的回去再说,我们先去里面看看什么情况。”
借着手电光,我走到桌前将炉内机关用力一拧,那扇暗门果然打开了,我走进去看了看不由有些失望,门后只是一个布置简单的会议室,估计是专门用来商议允山炉等相关事宜的。
不过我还是不打算放过任何一条线索,准备将这个秘密会议室仔仔细细搜寻一遍。
缪正柔很怕他们去而复返,一直在门口望风,这时忍不住出声:“你说这里会不会有监控?要是被拍到,咱俩就完了。”
我一边翻找,一边安慰她:“他们选择在这里商谈本来就是为了保密,应该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
她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但还是催促道:“你要找什么东西赶紧找,万一撞见他们回来就麻烦了。”
可惜我翻遍整个会议室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只能先撤离。
直到出了古玩城缪正柔总算松了口气,她有些后怕地劝道:“那个沈会长怎么看都不是个善茬,要不这两天你别出去了待在家里避避风头,要真不小心落在他们手里你就惨了。”
我心里何尝没有这样的顾虑,问题是谢家和允山藏会的人不久之后就会行动,会被他们盯上允山炉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要是就这样被他们据为己有损失未免太大了。
好吧,就算这事轮不到我来出头,可万一龙脊凤心盘残片也在允山城,被他们顺手牵羊拿走了怎么办?所以无论是出于哪一种考虑,我都应该尽早找到游典口中的允山殿地宫。
而在此之前我首先要弄清楚的就是允山殿的原址到底在哪里,我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试探性地问了问缪正柔,可惜她也不知道,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借用她的手搜索一下相关信息。
古怪的是和允山殿有关的新闻最早报道的也是它重建后的事,别说原址在哪就是原来到底长什么样都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照片,它重建前的所有信息像是被人为地抹除了。
我正拿着手机沉思,缪正柔突然推了推我,一边往后张望一边低声说道:“我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可千万别是允山藏会的人,咱们赶紧走吧,你要搜什么回去再搜。”
她说的也有道理,我将手机还给她,和她特意绕了几条路才偷偷摸摸钻进她家所在的小巷子。
一回去她先是检查了一遍门窗,确定关好后转身进了房间:“困死了,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我也困得不行,姑且放下心里的疑问抖开被子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九点多,缪正柔十点才有课非常勤快地煮了两碗面当早餐。
我还惦记着之前的事,连忙问她要来手机,可惜无论我怎么换关键词还是搜索不到有用的信息。
我有些沮丧,她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问我:“要是实在搜不到允山殿原来的位置在哪,你打算怎么办?”
不过这确实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我想了想说道:“允山殿、允山图、允山城、允山炉,这一系列命名都没有脱离‘允山’两个字,我在想着它会不会真的是一座山。”
“可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谁说起过文城有座山叫允山,要不你上网查查?”
查当然是要查的,可和允山殿一样我输入允山两个字依旧毫无所获,我不知道是我推测错了,还是什么人在有意隐匿它的信息。
她一看我的反应就知道结果:“还是搜不到吗?”
我无奈点头:“实在不行我去附近的山上转转吧,这个原址应该不会离得太远。”
“不是我打击你,就现在这城建速度,哪怕真有这么一座山,说不定早被铲平修成小区、街道或者公园了,你上哪儿找去?”
都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她话音刚落一道灵光猝不及防地在我脑海里闪了过去,我想起刚刚搜索允山的时候出来一条老街道翻修的新闻,主角好像就叫允山路,会不会真和允山殿有关?
我打开地图查了一下它的具体位置和乘车路线,等缪正柔去上课我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