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机和钱包都放进背包,起身朝门外走去。
虽然缪正柔出现在了监控中,但沈会长似乎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既然如此我也不应该再将她和王顺宁牵扯进来,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
她急忙挡住门口:“就算你生我的气也要等身体好了再走吧?”
“我不是被人弃养的猫猫狗狗,不需要你廉价的爱心,希望你能明白。”说完我推开她出了院子,她果然没有再追出来。
其实这也是我的心里话,哪怕我混得再惨,也不至于需要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来怜悯我,这不是善意而是变相地耻笑。
离开缪正柔家我乘车去了允山路,最后从一个老太太那里打听到了老油子的住处。
当我敲开他家的大门,他一脸的心虚:“你、你没事?”
我看着他:“怎么,你希望我有事?”
“怎么可能,咱俩好歹也算共过患难……”他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惊讶嘛,兄弟你到底什么路子,他们最后居然没有为难你?”
客厅里有人好奇地探了探头:“谁呀?”
他回头用本地话应了两句就拉着我去了楼梯口:“有什么话你直说,我老婆和孩子都在家有些事不方便详谈。”
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那你去找家宾馆帮我开个房间,有笔生意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
他将信将疑地跟我下了楼,等进了宾馆房间我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他面前:“这里是二十万,密码我已经写在卡上,你随时可以转走,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帮我办一件事。”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事?”
“找个人帮我去允山藏会把那套玉牌偷出来,我知道你肯定有门路。”
他干笑着将银行卡推回给我:“你在开玩笑吧?允山藏会在文城什么名头谁不知道,我冒着得罪他们的风险就为分十万块钱,这种买卖傻子才做!”
我也知道这笔钱不足以让他动心,但这已经是我全部的积蓄,我只能学沈会长再给他开张空头支票:“你先别嫌少,我要那套玉牌并不是为了收藏,只是想研究一下,到时候连钱带牌一起给你怎么也能凑个一百万,足够你和你的家人过几年安逸的日子。”
他俨然有些心动,我趁热打铁跟他说道:“这事可能有难度,但风险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万一你真的失手就报我的名字,甚至可以直接带人过来找我,有我这个目标在我想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的。”
说完我有意补充了一句:“就像昨天那样。”
他抖着腿在那考虑了一会儿,最后问我:“这笔钱是不是一定要把东西拿到手你才会给我?”
我摇头:“无论成败我都不会再要回来,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好糊弄收了钱却不办事,那只能另当别论。”
“成交,你在这等我的好消息吧,最迟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他收下银行卡转身出了门,我也下去买了点吃的和药回来,吃完饭又洗了个热水澡,我躺在宾馆的床上总算缓过来一口气。
如果是平时我绝对不会将老油子拖下水,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我高估了自己的状态,眼下我实在没有精力再把那套玉牌拿到手,只能另辟蹊径花点钱把事情办了。
至于老油子会不会卷了钱跑路倒不是我要担心的问题,对于贪心的人而言如果能拿一百万他是不会为了二十万收手的。
我只是在考虑要不要把我的行动告诉小舒,好歹也算给过他一个承诺。
而且我感觉他之前那些话不像是在开玩笑,要是最后我搞砸了连累到他,说不定他真的会再对我动手,这家伙“手下留情”就已经把我折腾成这样,再“不手软”还不得要我半条命。
可他作为防盗办成员身份并没有得到验证,也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让我核实,我根本没有理由相信他,更何况我始终记得游典的忠告,哪怕他真是防盗办的人,也不见得就是可以信赖的。
再说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我也不例外,他害我这么惨还想让我对他言听计从,门都没有。
思来想去我决定先睡一觉养养精神,要是老油子真把事情办成了,那铁定有一场硬战要打。
我从白天睡到晚上又从晚上睡到凌晨,老油子始终没有回来,我只能暗暗祈祷他已经得手只不过在做一些扫尾工作,毕竟我老婆本都赔进去了,总归要抱有一点幻想。
好在他没有让我失望,天刚蒙蒙亮我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我一打开房门老油子捂着一个非常眼熟的盒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等将它往桌子上一放他得意万分地打了个响指:“搞定!”
我掀开盖子看了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九块玉牌。
我好不容易平复激动的心情,忍不住问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会被他们察觉到了吧?”
“怎么可能!”他极力否认,紧接着解释道,“我就是怕他们察觉,才跟我找来那个伙计在附近蹲到十二点,没想到还真被我们猜对了,过了半夜沈会长居然又把玉牌拿走了,直到天快亮才放回去。”
他嘿嘿一笑:“亏得我们谨慎,不然我们拿了东西就走,搞不好现在已经东窗事发!”
他说得有模有样,应该不是假话,至于他口中的伙计到底存不存在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我给了钱、东西也拿到了手,其他的一概与我无关。
而沈会长之所以会去而复返大概是他又带着人去试了试,只是依旧没有成功。
先不说结果,这件事本身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好消息,他们晚上采取了行动白天需要休息,自然不会过多地关注那边,正好方便我行事。
“这些玉牌你什么时候给我,不会说话不算话吧?”老油子试探道,估计他也在担心我会不会直接卷了东西跑路。
我给他留了一个地址和号码:“你先离开文城避避风头,少则三天、多则一个星期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直接去我家找我,我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他一阵干笑:“那行,咱们回头再联系,我先走了。”
等他离开我收拾收拾东西也去办了退房,在楼下吃完早饭又置办了一些物资后直奔思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