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我开始着手置办进山的物资,这时我才发现那天余昧把我的车开走后一直没有还回来,难怪她不要那笔钱,怕不是早就打算将它据为己有。
我本想催她还车,但内心深处实在有些抗拒和她再打交道,琢磨来琢磨去我决定先买张票去雅城转转,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结果我刚打开购票软件,方遂宁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先是问了一下我的情况,听到我说已经没事立马调转话头:“拍卖会过两天就开始,要不咱们明天赶早出发?”
他不说我还真忘了这茬,只得临时编个理由放他鸽子:“你一个人去吧,我最近要找工作,没空。”
他将信将疑地问道:“怎么了,好好的你找什么工作?”
“被炒了呗,还能怎么了。”我把在主题交流会上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跟他提了提。
“难怪这些天你都没什么精神,不过炒了就炒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改天我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反正工作可以慢慢找,拍卖会上的好东西错过就错过了,多可惜!”
我没有心情跟他在这瞎扯,正打算敷衍两句把电话挂了,他不死心地劝道:“我记得你以前特别想去雅城看看,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咱俩都有空,你就当去散散心行不行?”
我有些意外:“你要参加的是雅城的拍卖会?”
“是啊,我之前没告诉你吗?”他在那边似乎回想了一下,随即一阵干笑,“我好像是忘了……”
听我俨然意动,只是刚刚的话说得太满不好意思开口,他非常体贴地给了我一个台阶下:“这不我家老爷子马上过生日了,你知道的他没别的兴趣就好这一口,到了那你帮我参谋参谋呗?”
我心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线索,不如陪他逛逛,就当补偿上次喊龙洞夭折的探险计划,也就顺坡下驴地答应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收拾好了东西在门口等他,车停下后我习惯性地去开副驾的门,结果座位上已经有人坐了,关键还是个熟人。
“不是我跟你一起去吗?”我问他。
他尴尬一笑:“她也要去给她爸买礼物,这不顺路嘛……”
我有些无语,余昧笑眯眯地看着我:“怎么,嫌我这个电灯泡太亮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呀?”
“……”我将车门一关,直接上了后座。
事实证明我就不该贪图便利蹭方遂宁的顺风车,一路上他俩聊得要有多起劲就有多起劲,完全把我晾在了一边,我只能靠睡觉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到了落脚的酒店,一办入住我才发现他居然订了个三人套房,这意味着这样的尴尬还得持续好几天。
当时我就有点崩溃,想一走了之的心都有了,不过坐了一天的车实在有些累,我决定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哪知白天在车上睡太久,晚上根本毫无睡意,我理所当然地失眠了,一直熬到四五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他俩倒好一大早就叫我起来逛街,让我一度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们很多钱,所以这辈子还债来了。
我拖着脚步跟着两人下了楼,刚到大门口迎面走进来一群人,我下意识瞄了一眼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被其他人簇拥在中间的不是别人正是缪正柔的“偶像”谢聆霜。
我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她怎么也来了雅城,是要参加拍卖会,还是收到风声也在打玉龙首的主意?
“你跟这位谢总认识?”等他们过去,方遂宁好奇问道,我连忙摇头,他更加意外了,“不认识她冲你笑什么?”
他有意看了看我,突然咦了一声:“我发现你跟她还真有点像,该不会是你家亲戚吧?”
我不耐烦道:“你还去不去的?不去我上楼睡觉了。”
“去去去,怎么不去!要是能挑到合适的礼物,咱们就不用在拍卖会上跟其他人争了。”
他还挺懂行,导航一开直奔屏云堂。
这屏云堂盛名在外,人气自然不低,一大早已是顾客盈门,我们进去的时候刚好撞上一帮人逛完出来,一看清当头那人的长相我忍不住和方遂宁对视了一眼。
“这不江碎玉吗,她居然也在雅城?”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虽说这场拍卖会筹备了挺久,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但也不至于把这对冤家一起招惹来吧?”
“冤家?”我有点惊讶,“她跟谢聆霜一东一南八竿子估计都打不着,哪来的过节?”
“也不算过节,就是她们各自的拥护者谁也不服气谁,谁让她俩都是大家族的掌权人,又无论是身手还是容貌都不相上下,自然而然会拿来比较,这比来比去比多了可不得比出火气,闹点矛盾多正常。”
我一阵恍然,感情又是“沈会长”们在拱火。
之前在过龙村见过的那俩哥们也在,其中头发稍短一点的好像叫王艮,耳朵特别灵,听到方遂宁在一边吐槽,冷不丁瞪了我们一眼,江碎玉本人也有意无意投来一瞥。
我赶紧示意他往里走,虽然江碎玉上次帮了我,但她好歹是典藏五家的人,这些个煞星能不惹还是尽量别惹。
不过方遂宁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场拍卖会对她们来说能有多大的吸引力,两人齐聚雅城怕不是另有所图……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入神?”余昧不满道,“叫你们好几声都不应。”
方遂宁来了兴致,加油加醋地跟她这么一说,她也兴味一笑:“这雅城够热闹的,就算最后没买着东西咱们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他们在楼里逛了一圈还真没看中什么东西,离开时方遂宁忍不住摇头:“大名鼎鼎的屏云堂也不过如此,就这些东西别说我家老爷子,我一个外行人都看不上眼。”
余昧深有同感:“确实有点名不副实,我们还是等后天的拍卖会吧。”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俩未免实诚过了头,还在店里就敢这么埋汰也不怕别人听见。
果不其然我们刚走到门口,一个半长头发的青年叫住了我们:“其实屏云堂最顶上还有一层楼,就是不知道几位识不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