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懂非懂地摸了摸下巴:“所以王容心才会找上我们?”
“没错。”我推测道,“这个实验室咱们家族所有成员应该都能进,但能帮她打开机关、拿到的‘钥匙’的人只有一个,所以她必须先筛选出我们中的谁才是她需要的那个人。”
“既然她已经确定她的目标就在我们三个人之中,为什么不一个一个地试反而搞得这么复杂?”他有些不解,“眼下这个实验室只有我们仨能进,咱们要真不想去她也奈何不了我们啊?”
“是啊,多简单的问题。”我笑了笑,说道,“可她偏偏就没有这么做,为什么?”
“我哪知道……”他回答得那个理所当然,但很快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之前那个机关它只能试一次,对不对?”
他越说越兴奋:“那头的机关只能试一次,这头的实验室只有咱们仨能进,主动权一下到了我们手里,难怪崇明说我们可以势均力敌地和她干一场,之前一直被他们威胁来威胁去咱们可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守住手里的主动权,不管对方怎么花言巧语、威逼利诱都不能按她说的进行测试,如果你没坚持住你是你就危险了,你不是真正是的人就危险了。”我郑重道,“反之就像刚刚说的,咱们谁也不去她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可万一她用另外两个人威胁另一个怎么办?”王崇光问道,他内心深处的悲观主义死灰复燃,是越想越紧张,“就像之前她用我们威胁你,你要没出事肯定也得回来。”
我有些无语,亏我刚刚还以为他开窍了:“什么叫彼一时此一时,既然她也不确定谁才是她需要的人,肯定不会痛下杀手,反正咱们又没生命危险随她怎么折腾。”
他咽了咽口水:“不是我说,假如她又跟之前一样变着法儿折磨你,我还真有点受不了……”
“所以叫你坚持住。”王崇明比较理智我倒不用担心,就怕这家伙没定力先破了功,一旦他被排除势必成为要挟我们的筹码,我和王崇明就会非常的被动,最后只能是一败涂地。
“我、我尽量。”
他干笑一声语气不是一般的勉强,搞得我有点心力交瘁:“算了算了,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现在趁着他们还没回来养养精神,咱们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在那躺了一会儿,估计是心里惦记着事情睡得浑浑噩噩的,一觉醒来只觉头痛欲裂。
王容心已去而复返,正搭着双手坐在一边,王崇光和王崇明也早醒了,后者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跟入了定一样,前者则绷紧了神经一看就惶恐得不行,频频朝我使眼色。
我缓缓坐起身,见我行动迟缓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而是单刀直入地问我:“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我有心先探探她的口风,故作不解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可惜她根本不给我装傻的机会,直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好,所以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真想帮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要是打算负隅顽抗我也乐得跟你撕破脸,别想着一直这么拖下去,谁都不是傻子。”
她一下摆明了态度,我只能做最后的劝说:“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打道回府,先不说‘钥匙’是不是真的在这里,你觉得我们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有必要向你妥协吗?”
“看来你是吃定我了。”她嫣然一笑,“但你不要忘了你们是三个人不是一个人,就算你能咬紧牙关打死不松口,又怎么保证其他人跟你一条心呢?”
“我们是不是一条心你大可以试试。”我不为所动,“我不介意继续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试,我当然要试。”她将手轻轻覆在我伤口上,眼中笑意更甚刚刚,“就是你得忍忍。”
我就知道她会拿我开刀所以早有准备,只是她这一按我身体不由自主地一个战栗,但很快我又放松下来,她这么做不过是想吓唬一下王崇光他们,既然她不打算要我的命下手肯定会有分寸,忍忍就忍忍。
我好不容易做足心理建设,结果她将沾染上的血水往我衣服上一抹,拍拍手站直了身体:“真佩服你们这些普通人,自己什么情况永远没个数,我倒是想教训教训你,可惜眼下你根本经不起折腾,还是我勉为其难地忍忍吧,要出这口气以后有的是机会。”
我算是明白了,她哪里是在吓唬王崇光和王崇明分明是在吓唬我,但我并没有因此松上一口气,她这未免太有分寸了,而且就这么说出来不怕我有恃无恐吗?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沉,她手中怕不是还有别的筹码……
我正惊疑不定,王容心迈着步子径直往门外走去,到了门口她朝王崇光一抬下巴:“你,跟我走。”
“我?”他指了指自己,下意识看向我,我顿时道:“你不能带他走,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
“我也是为了你好。”她意味深长地瞥了瞥我,“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你都支撑不了多久了,我怕再见点儿血吓着你。”
说完她扭头对着外面使了个眼色,芬达和她另一名手下直接进来架了王崇光就走,我想拦住他们却被王崇明拦了下来:“没必要逞一时之能,你伤势不容乐观多休息一下吧。”
我也知道自己很难阻止他们只得无奈点头,可我心里不知不觉催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一方面担心王崇光会不会受到伤害,另一方面我总感觉她尚未使出的杀手锏是冲着他去的,很怕他被她蛊惑继而动摇决心。
在我们焦灼的等待中,王崇光终于被他们送了回来,见他似乎没有受伤我稍稍放下心,问道:“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无非是威逼加利诱那一套,根本不值一提。”王崇光大大咧咧地往座位上一瘫,见我们投去将信将疑的目光他嘿嘿一笑,“小看我了不是?论逢场作戏你俩都不是我的对手,糊弄一下他们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