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当然靠谱!”他胸有成竹地打起了包票,“不说另外两位,田四公寻龙点穴的本事那可不是盖的,保准手到擒来。”
见我俨然有些心动,他趁热打铁提了个建议:“王秘书,要不咱俩明天也跟过去瞧瞧,就当实地考察一下,要是运气好真讨着了彩头不管出的什么你都随便挑,算是你在方总面前帮我美言几句的谢礼,怎么样?”
我不确定他们的消息准不准确,单从他这一番话可以推定古姚国公主墓的规模一定不小,因为他们明显有分批盗掘的计划,难怪关胜雪一直不死心地想让方遂宁入资。
“这怎么行。”我半推半就地说,“先去看看情况吧。”
“有王秘书坐镇这一趟必定顺风顺水。”他顿时喜笑颜开,再次跟我碰杯,“来来来,祝我们旗开得胜。”
酒足饭饱,我谢绝了他其他娱乐项目的邀请独自回到房间,等锁好门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给君耒发信息,没一会儿他电话打了过来,言语间不无担忧:“你跟他们一起去太危险了,还是等我到了再行动吧?”
“关胜雪会选择明天和其他同伙会合,应该是想趁着游轮停靠的时候在姚水码头下船,那一片各种支流交织成网情况相当复杂,万一他们走的水路我们恐怕很难追踪。”
我继续劝道,“更何况如果我找借口留下来他必定会起疑心,还不如先混进去稳住他们,等时机成熟咱们再来个里应外合。”
“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就算他们得手我也会联系办公室在外围进行布控,他们跑不了的。”
“我知道。”我将手轻轻放在铁钎上,“我不会再让自己轻易陷入险境。”
等挂了电话,我把需要携带的东西挑出来放进背包,这样随时都可以离开,收拾完我就去睡觉了。
这天晚上我本以为自己能一觉睡到大天亮,结果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客厅传来一阵响动,可等我屏息凝神地再一分辨又什么动静也没有了。
我只当我出现了幻听,翻个身继续梦会周公,眯了一会儿我冷不丁惊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瞄到床头柜边隐隐约约蹲着个人影。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呼救,好在理智告诉我这时候绝对不能出声,不管对方是为了求财还是另有所图,若非一开始就想除掉我,最后肯定会自己离开。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他在那蹲了十几秒钟确定我没有醒立马站起身出了房间,然后径直从阳台离开了,显而易见在我醒之前他就已经得手。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但我的背包和手机就放在床头,他要拿相当的顺手,不过我怕他去而复返,过了十来分钟才打开灯清点包里的物品,可我点来点去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少,就连手机也好端端地在一边充电。
这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对方溜进我房间并不是想盗取什么东西,只是在观察我?
还有这个人会是谁呢?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住在隔壁套房的青年,从那边过来也就是跨过一道隔断的事,而且他对我心怀戒备想暗中探探“敌情”也在情理之中。
问题是两人体型相差太远,来人身材极为瘦小,如果不是个女人就是半大的孩子,即便是成年男性昨天那些人中似乎也没有对得上的。
当然他未必就是从隔壁过来的,从楼上爬下来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可如果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总不至于船上也有关胜雪的同伙,他怕我暗地里跑路于是派了个盯梢的进来看看情况?
我想了一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将房门反锁重新躺下,翻来覆去几个来回终于睡着了。
和我预料的一样,第二天吃过早饭关胜雪就来找我了,让我带好东西跟他一起下船,他没有告诉我具体的安排,等游轮靠岸直接领着我转移到了一艘小型游船上。
除了开船的人船上只有我们两个,看着它缓缓驶入其中一条支流,我知道我昨天的预感成了真,希望这个古姚国公主墓离得不远,如果逆流而上过于深入,我就是给君耒留下记号估计也无济于事。
我和关胜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对于昨晚那名闯入者我是如鲠在喉,不禁起了试探之心,我将事情这么一说,故作担忧道:“你说他会不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知道我们要去找神女墓所以盯上了我们?”
“你该不会是遇上水猴子了吧?”没想到他脑洞不是一般的大,绘声绘色地说道,“都说大江大河中少不了那玩意儿,刚好它们个头又比人要小上一号,虽然谁也没见过水猴子到底长什么样,但好歹占个猴字,猴嘛不就喜欢蹲着吗?”
我无法判断他是真这么想还是在故意模糊重点,索性将话题往隔壁那帮人身上引,希望能从他那里打听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直觉告诉我,那名青年的来历恐怕也不简单,也许他们才是我们最棘手的对手。
“巫河中有没有水猴子我不知道,但在打神女墓主意的人绝对不止我们。”我将我的发现告诉他,“我们要去找古姚国公主墓,隔壁就有人在读一本叫《古姚国探秘》的书,你说巧不巧?”
他脸上神色微不可察地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旋即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这个古姚国怎么也算是在巫河流域内,坐这趟游轮的人会对它感兴趣太正常了,咱们没必要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没过一会儿他不自觉地开始催促开船的人,紧赶慢赶两个小时后游船停靠在了一个简易码头上,我们在那等了半拉小时也没见有人过来,我忍不住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他一脸难色:“虽说咱们是雇主,但人派头大一直都是对面联系的我,我就是想打也没辙……”
正说着,旁边一艘乌篷船里钻出来一个痞里痞气的小年轻,踩着船头冲我们一笑:“其实我们早就到了,两位老板里面请吧!”